等到了时间,她将银针取下,穿好衣裳,站起来活动了两下,脸上绽放笑容。
感觉全身都轻松了很多,又看了看那漆黑的针尖,蹙眉沉思。
原以为那便宜夫君的事情很麻烦,现在看来,能自娘胎里就被下毒的她,身世也很不简单。
恐怕原身的娘身死另有隐情。
这一刻,南鸢心底隐隐有些担忧,两个人的身份都好像不简单。
她收好了东西回房间,躺在床上,也还是觉得心里不安,可是又不知道不安在哪里。
浑浑噩噩做了一晚上噩梦,天终于有了光亮,睡不着的南鸢赶紧爬起来,那种想睡觉又睡不着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还不如直接起来做早饭,然后赶紧去镇上,挣钱才踏实啊。
跟往常一样,将孩子送到村长家,她赶着牛车去了镇上。
还是原来的位置,她将卤肉摊子摆好,今日的生意没有以前的好了,那天被周大奎这么一闹,很多客人已经不敢来了。
“大娘,给我来个包子吧。”
卖包子的大娘看见她又出摊了,又忍不住劝道:
“闺女,你还是赶紧换个位置吧,那周大奎不会这么算了的。”
南鸢也明白,这老大娘也是好心,别的人可没有这么善良,甚至还有不少人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而已。
她拉住大娘的手,露出一排牙齿。、
“大娘,你放心,他打不过我,而且这摊位本来就不是他的,他也不该一个人占着。”
“哎,你这丫头也真是牛脾气,那周大奎想要找你麻烦,打不过他还可以找其他法子的,你怎么斗得过他啊?”
南鸢笑着说道:
“没事儿,大娘,随便他用什么招数,我都不怕。”
见实在劝不动,大娘也只是摇头,没有再说话了。
这时候,南鸢的摊子上又来了客人,她赶紧就去招待客人了,陆陆续续的来人,她直到下午才将卤肉卖完。
不过,她相信,只要味道做得好吃,那些被吓到的客人还会回来的,毕竟她的卤味可是这里的独一份。
她正准备收摊回家,却感觉到头上一片阴影,南鸢抬起头,只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你挡着我了。”
“呵呵,丑女人,小爷是来给你送好事情的,你不感谢我,竟然还嫌我挡着你了。”
南鸢停了下来,望着她冷笑道:
“呵,这来福酒楼怎么把你这条狗放出来了?还送好事情,我稀罕吗?赶紧让开,好狗不挡道,你知道吗?”
是的,来人正是上次南鸢去的第一家来福酒楼的伙计,那伙计当时对她一顿侮辱,她可没有忘记。
被说了一顿的孙大福脸上有些难看,只觉得这女人不识好歹,和这样的女人说话,简直就是拉低了自己的档次。
他很想一走了之,可是一想到掌柜的交代,他只能忍气吞声,当作没有听到她的话。
“喂!我们掌柜的看上的卤肉方子了,想买你的方子。”
说完还一脸得意,下巴抬得老高了,那模样就像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狗。
南鸢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冷莫地说道:
“不卖!”
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不给面子,最大的酒楼看上了她的方子,她竟然还不卖,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美事儿。
孙大福被气得跳脚,直接骂道:
“你,你不要不识抬举,我们掌柜的能看上你这破方子,那都是你急辈子修不来的福气。”
呵,她真的是要被气笑了,她倒是想知道,这来福酒楼出多少钱?
“你们出多少钱?”
啊!听她这么问,孙大福还以为这人是改变主意了,果然,这种好事情,谁遇上了那都得回家烧高香。
“算你识相!”
他抱着手臂伸出来一只手,五个手指头都露了出来,神色十分得意,像是这钱是他出的一样。
南鸢看着那五根手指,狐疑地问道:
“五百两?”
孙大福一听,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声音都拔高了几个调。
“你想屁吃呢,五百两,你可真是敢想啊?”
见状南鸢脸色有些奇怪了,直接说道:
“五十两我是不会卖的。”
这个时候,孙大福真的是彻底崩溃了,他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你这个破方子,谁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我们酒楼那么大,会缺你这一个方子吗?我告诉你,就五两,你把方子给我。”
听到报价,南鸢顿时傻眼了,这会轮到她惊讶了,不可置信地说道:
“你们五两就想买我的方子?我看你们这就是侮辱我,我不卖,你们就是拿五百两来,我也不卖。”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孙大福气得声音颤抖,指着她就开骂。
“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什么都没有的破方子,竟然还想卖五百两,我看你真是穷疯了。”
南鸢收好了东西,看着他说道:
“那请你们也有自知之明一点,我这方子可是天天都能挣钱,你们想用五两银子买去,那简直就是做梦。”
孙大福扯着脖子,正准备说话,就被身后的声音打断了。
“大福,谁让你这么无礼的?”
一听到中年人的声音,孙大福连忙退到了一边。
“掌柜的,她不卖。”
来人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腰间一根白玉腰带最为显眼,配上暗金色花纹的神色衣服,整个人一看就像是个暴发户,反正非常有钱就是了。
南鸢猜想,这人就是来福酒楼的老板曾胖子,这位老板的大名,她早就听说了,可不是个好相处的。
“最近人人讨论的卤肉就是你卖的?”
曾胖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随口问道,那模样很明显的就是没有将她放在心上,也看不起自己的方子。
“你是曾胖子?”
这是个外号,曾胖子原名叫曾大海,可是因为他体形肥胖,整个人吉就像一个球一样,所以大家背地里都叫他曾胖子。
可是他最厌恶别人这么叫他。
曾大海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屑。
“你认识我?”
南鸢脸色不变,淡淡地说道:
“略闻一二。”
“哦,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南鸢皱了一下眉头,这人上来就刨根问底,是要吵架吗?
“这个你不用管,曾胖子,如果你今天来的目的是要买我的方子,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不准备卖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