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从刘家出来,段竹生回头看看刘家,皱着眉头。
“姐,我总觉得老刘头有问题。”
她何尝没有感觉出来,只是没想到这个老头子嘴巴那么硬。
“以防万一,你就盯着老刘头,看他有没有异常。”
想不到任何办法,他们只能是这样了。
南鸢则是回到了村长家,张氏一个人在家带着孩子。
“张姐,麻烦你了。”
张氏看着面前的龙凤胎,那是满心满眼都是喜欢。
“害,这俩孩子听话得很,我喜欢得不得了,这有什么麻烦的。”
看到她脸色紧锁的样子,张氏也收起了笑脸。
“怎么?还是没有找到人?”
她抬眼望着张氏,轻轻摇了摇头。
“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线索。”
张氏跟周琳那丫头算不上多熟,总共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在她的印象里,那姑娘不怎么爱说话,平时也不怎么出门,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不见了。
她想着想着,突然就想到了什么,神情惊恐,慌忙拉住正在逗两个孩子的南鸢。
“哎哟,大妹子,你说周琳那丫头这么温柔,肯定不是无端端的不见了,会不会是被人掳去当,当吃的了?”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过了。
她看着张氏说道:
“张姐,那丫头的性子我知道,绝对不可能跟着外人走的,我估计是熟人将她叫走了。”
这话一出,张氏脸上有些尴尬。
“那倒是,周琳一看就是温柔喜静的。”
看着张氏还在猜测, 她拉起两个孩子告了别。
现在这个关头,谁家的粮食都是救命的,她自然不会带着两个孩子留下来吃饭。
回到家以后,周大爷和卢氏就围了上来,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殷切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将两个孩子叫去院子里玩,长叹了一口气。
“周大爷,没有找到周琳。”
此话一出,旁边的卢氏最先受不了。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到底去哪里了?没有你娘活不下去了啊。”
说完,整个人直接瘫软在地上,见状,她赶紧帮着周大爷将人扶了起来,坐在了椅子上。
看着比以往更加苍老的卢氏,她也是心有不忍,自从周大爷一家来了以后,家里的事情,还有地里的事情,她基本都没有操心过。
“卢大娘,你先别急,周琳那丫头很是机智,一定会没有事情的,你要是先倒下了,等她回来会难过的。”
周大爷虽然也是悲痛万分,但还是保留了几分理智。
“老婆子,南丫头说得对,我们要是倒下了,琳琳回来会难受的,她也活不下去,你先别急,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琳琳找回来。”
南鸢看着这一对老人,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
只希望周琳这一次能没事,这个姑娘也真是命运多舛。
另外一边,段竹生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盯着刘家,愣是等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看见老刘头那佝偻的身影出现。
只见那个老刘头身上背着一个包袱,还把大门落了锁,动作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躲在阴暗里的段竹生已经脑补出来, 周琳就是这家人害的,所以这会儿看老刘头那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时候,老刘头左顾右盼,随后行迹匆匆,那样子略有几分要逃跑的感觉。
段竹生也立马跟了上去,一路上,这老头都十分警觉,几次三番的回头张望,他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吓得冷汗都出了满背。
倒不是怕这个老头,而是怕被发现,就再也找不到周琳了。
终于,出了村子,老刘头才算放心了一些,没有再回头张望,而是走得急匆匆的。
段竹生也跟了一路,越走心里越奇怪,这条路明明是去往王家村的路。
老刘头去王家村做什么?
他心里思来想去,也只想到刘飞找的媳妇是王家村的,难不成这老刘头是去投靠儿媳妇家?
按捺下心中的想法,他一路紧紧跟随,最终发现,这老刘头确实是来王家村,可是并没有进村,在离王家村还有一里地的时候,突然就拐上了一座山。
他心神不宁,还是跟了上去。
难不成周琳被他藏在了这里?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人藏这么远?
突然,前方一个粉色的身影出现,段竹生的瞳孔猛然缩小。
那是刘一一。
她竟然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的拳头渐渐捏紧,昨天那个老不死的,竟然真是骗他们的。
他心中的怒火,恨不得立马出去将两人抓住,暴打 一顿。
只是在还没有看到周琳之前,他还不能暴露,要是打草惊蛇,会让周琳的处境更加危险。
他倒是要看看刘家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两人的谈话声并没有掩饰,因此,他听得十分清楚。
“ 不是让你没事不要来吗?你跑来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刘一一蹙着眉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你个死丫头,还好意思说,你自己惹的事情,让我给你扛,你知不知道那个丑八怪女人已经找上了门,看看我脸上的伤,都是她弄的,你倒好,在这里享清福。”
老刘头胡子都气颤抖起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辈子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他从来都瞧不上的,这么低声下气。
“怎么?这会嫌我惹祸了?那你别拿人家好处啊,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最好给我扛住了,要是坏了事情,可别说我这个做女儿的没有告诉你, 死了我都懒得给你收尸。”
“你,你个不孝女,当初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你!”
老刘头很显然十分生气。
只见远处的刘一一那张小脸上,满是嫌弃和不耐烦,抱着手臂, 态度倨傲,就像一只飞上枝头的野山鸡。
“哼!我都听腻了,下次换个新鲜的,赶紧走吧,快去看看你的好儿子,最近他的表现可是非常好。”
一听到关于儿子,老刘头也顾不上骂人了,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着急。
“你什么意思?他怎么了?”
“你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刘一一走在前头,嘴角满是嘲讽。
“都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为什么你总是把那个不成器的玩意儿当宝,把我当成一根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