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烃心里一团怒意聚拢。
“冷大,你是顾念着跟她的私交才忽略了这个问题吧?”
跪着冷大脸上全是惊惧,随后直接磕头。
“主子赎罪,冷二自小就护着您,本来那几天属下一直都在调查,但是后来她受伤归来,属下就消除了疑心。”
说完,他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只觉得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让他丝毫不敢动弹。
头顶上响起冰冷的声音,寒意笼罩在全身,犹如身处地狱中。
“去刑堂领罚。”
“是。”
冷大直到走出了房间,身上的寒意才稍微散去一些,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打了一个寒颤,加快了步伐离开
王爷的脾气越来越差了,所有人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翌日,清秋院,春桃笑容满面地走进了自家王妃的房间里。
“王妃,天大的喜事儿。”
南姝悦正在用早膳,听见丫鬟大呼小叫的声音,眉头微微蹙,她最烦早上聒噪,不满地看着进来的春桃,训斥道:
“春桃,你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一些?以前在府里我惯着你们,现在可是在战王府,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必须收敛一下。”
可此刻的春桃什么都不怕,脸上的笑脸越发的灿烂。
“知道了,王妃,奴婢是有天大的事儿告诉您。”
南姝悦见她笑得这样夸张,心里也生出了几分好奇心。
“什么好事情能让你笑成这样?”
见状,春桃也不卖关子了。
“王妃,大小姐已经被王爷赶出府去了。”
什么?
南姝悦一下就站了起来,柔弱的小脸上满是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除了震惊,还有对那个女子的忌惮,明明之前王爷那么宠着大姐,现在竟然为了她,连大姐都被赶出去了。
足以说明那个女子的手段实在是太厉害了。
她又坐了回去,瞟了一眼旁边的春桃,问道:
“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晓的?”
春桃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奴婢是去街上买点东西,看见百姓们都聚集在一起,甚是热闹,也就跟着去看热闹,谁知道那大街小巷都贴满了一封休书跑,是大小姐休夫的文书,上面写得有鼻子有眼的,奴婢回来以后,还去求证了一番,在门口侍卫的嘴巴里探听到的,大小姐昨日下午就已经离去了。”
休夫!
这两个字眼冲进南姝悦的脑子里,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刚刚说是大姐休了王爷?”
春桃无比坚定地点头。
“是,奴婢反复看了好几次,确定没有看错。”
这一下,南姝悦这心里说不清的感受,大姐被赶出府去了,这是她应该高兴的
可是一想到她自己休夫出去的,她这心里又有一些堵。
这时候,春桃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说道:
“王妃,你应该高兴才是,不管大小姐是怎么出府的,休夫的事情闻所未闻,她也是做了天下大不韪之事,日后就算她想回来,王爷也不会让她回来了。”
春桃的话将她惊醒,随即心头那一抹奇特的感觉消散在欲念中。
“对!她竟然敢这样侮辱王爷,日后她就算是想反悔,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主仆两人脸上皆带着得意的笑。
这时候,春桃猛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王妃,你说老爷的寿辰,大小姐还会回去吗?”
南姝悦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回不回去已经不重要了,如今她已经不是战王府的人,爹地还不一定欢迎她回去呢。”
那女人如今只是一个被扫地出门的下堂妇,顶着战王的名头,她是嫁不出去也回不来,以后的日子光是想想都知道有多艰难。
她想着,不由得笑出了声音。
真是迫不及待将这件好事情告诉娘呢。
“春桃,拿纸笔来。”
一旁候着的春桃答应了一声,立马拿出来笔墨纸砚摆放好。
将信写好以后,南姝悦就让春桃送信去了,这只是一封家书,也不怕被人看到。
另一边的冷二得知了这个消息,脸色气得扭曲,这女人真是走了也不消停。
可是现在她不能对那女人动手,真不知道那神秘人物,为什么要留着她的命?
要不然,自己早就动手了。
反正现在王爷已经全部听她的,致死有一件事情,让她这心里十分不安。
每当她想跟王爷干点什么的时候,总是有事情打断他们,一次是巧合,这好几次都是巧合,有些说不过去。
难不成王爷起了疑心,想到这里,她又摇头,则不太可能,她确保自己的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绝对没有人发现。
可是这王爷每天看得见,吃不到,这让她也有些难受,本来就是江湖儿女,现在变成了王爷的女人,却天天都要被关在这后宅中。
以前手上的事情也全都交给了别人,让她这舞刀弄剑的人十分难受。
她万万没有想到,王爷竟然将她当成了一朵菟丝花。
这样的情况,让她这心里十分不安,有心想要找那神秘老者,可是又不敢去。
她害怕王爷对自己起了疑心,只要没有抓到那神秘老者,那她就是安全的。
王爷即使怀疑,也没有任何证据对她做什么。
这一时的踌躇,让冷二也着急上火起来。
而且至今,王爷也没有给她任何名分,府里的下人们,也还跟以前一样,叫她冷姑娘。
她明里暗里的暗示王妃的位置,可是王爷就像是没有听懂一样,丝毫不提,可是对她在其他事情上,又是百依百顺的。
冷二第一次觉得做王爷的女人,似乎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烦心之际,她眼尾扫到门口的衣角,这段时间,他几乎是次次都来。
可是自己一次都没有见他,现在她行动不便,于是招招手,将他唤了进来。
那人的神情闪过一丝欣喜,这十几日,他日日都来这里,只是默默在门外望着她,她也一次都没有见过自己。
此刻,他的心震动了起来,快步走离进了屋子。
男子身穿粗布衣服,头发有些凌乱,额头那里的头发挡住了半边脸,露出来另外一边脸,竟生得十分就俊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