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赫连摸了一下下巴,才冷冷地说道:
“别大意,继续盯着。”
“是。”
常德退到了旁边,他觉得枭贵妃或许是真的接受了,毕竟这世间多少女子都想坐在她的位置上。
难不成枭贵妃跟旁人不同?
最多就是倔强了一些,他没看出来哪里独特,竟然得到了皇上的赏识。
冷赫连看了一下时辰,才放下手里的书,说道:
“摆驾枭贵妃的宫殿。”
常德已经习惯了,立马就安排了下去。
一刻钟不到,南鸢一脸不耐烦地盯着对面的男子。
“皇上,你不能自己吃饭吗?”
冷赫连看着她笑了笑。
“朕想与你增进一下感情,以免日后你想解毒感到为难。”
南鸢皱了一下眉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你放心,我就是毒死,也不会找你解毒的。”
后者却不以为然,还劝道她。
“话不要说这么死,其实算起来,朕跟你才是最先认识的呢,只是蛊虫影响了你的记忆而已。”
她其实一点都不关心以前认不认识冷赫连,那又不是她做的事情。
“没兴趣。”
南鸢一脸的不耐烦,冷赫连也没有再说下去。
“你若是不想听,朕就不说了。”
他这会儿倒是听话,南鸢看着他那张跟冷夜烃有五分相似的脸,只觉得看不透。
男人的食欲很好,一会儿的功夫,三碗饭已经下肚了。
反观她今日下午吃了太多的点心,所以此刻才吃不下,只勉强吃了一碗。
冷赫连吃完,也没有闲聊,直接就走了。
南鸢也乐得清闲,瘫软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帷幔,她心里的酸楚就像是涨潮一般,越来越汹涌。
不知道孩子们怎么样?不知道冷夜烃怎么样?
这种未知让她害怕,心里的牵挂被放大。
她满脸的坚毅,一定要成功。
接下来的几日,南鸢每天都会出门,都是在御花园走两个时辰,宫女们放松了警惕,就是冷赫连也放松了警惕。
觉得她只是想散心而已。
这一夜,南鸢睡得迷迷糊糊,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她拼命睁开眼睛,只看见了一抹红色的身影。
这时候,脑子一个激灵,她立马就坐了起来,嘴里喊着一个名字。
“姬无痕!”
等到睡意褪去,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果然是姬无痕。
“你怎么才来?”
她的委屈一下就出来了,眼泪再也忍不住,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姬无痕的时候,她总是很信任这个人。
所以才会在他面前展现自己软弱的一面。
姬无痕好看的眉眼微微拧在了一起,立马坐到了床上,他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前几日我不在皇宫,今日才知道你被囚禁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南鸢哭了一会儿,才惊觉两个人的姿势过于亲密了,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也不愿意跟别的男人牵扯。
她推开了姬无痕,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提及此,姬无痕绝美的脸上出现了一点失落。
“你想去找他?”
南鸢脸上写满了诧异。
“你怎么知道?”
姬无痕握着的拳头,青筋都快冒了出来。
“因为我接收到了父皇的召回,我估计是发生大事了,不然父皇是不会让我回去的。”
南鸢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还能是什么大事,肯定是跟冷夜烃有关,他的脾气,自己很了解。
特别还是为了心中的执念,只会更疯狂。
她拉住姬无痕的衣袖,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
“你帮我逃出去,带我一起去北域,行吗?”
姬无痕的脸色此刻没有了一点笑意,看着她的脸,许久才问道:
“你真的要为了他过上亡命天涯的日子吗?”
南鸢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
“我不去,冷夜烃会死,他死了,我这一辈子都会难过的。”
姬无痕实在是顶不住那眼神,他不喜欢看骄傲的她这样乞求。
“好,我答应你。”
随后,南鸢说了一个时间,就让姬无痕出去了。
她不是一个人,不仅是逃出去那么简单。
所以,她得计划好一切。
又过了几日,宫中的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认命了。
这几日,她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对冷赫连再也不像是从前那样冷嘲热讽的,有时候也会跟他闲聊几句。
都是一些政治上的问题,冷赫连才发现她真的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不管民生还是政治,她都能说出几句令人惊艳的话来。
那些观点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冷赫连看着她近日的表现,觉得十分满意。
日后的生活真的有她相伴,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她就像是一本书,你永远看不到最后一页。
这天晚上,他照常来到了南鸢这里,只晚饭已经成了两个人的默契。
她亲自给他倒酒。
“这是今日你送来的百花酿,闻起来味道不错,应该很好喝。”
冷赫连心里闪过一丝惊讶,也闪过一丝怀疑。
“你不会在这里面做了什么手脚吧?”
南鸢笑着端过那杯酒,直接喝了个精光,露出了一个陶醉的神情。
“这个是真的很好喝,这下你 放心了吧。”
冷赫连见她面色红润,眉眼带笑,只觉得她竟然也有这么美的一面,心里难免荡漾。
“辛苦你帮朕再倒一杯了。”
她笑了笑,端起酒杯,就准备倒。
“皇上,今日还喝莲子羹吗?”
冷赫连的肠胃不好,每一顿饭常德都会提醒他喝养胃的汤。
“今日喝点燕窝吧。”
“是,奴才这就让御膳房准备。”
常德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她也倒好了酒。
她端起自己面前这一杯,笑着说道:
“皇上,这第一杯敬你,让我坐上了这令人艳羡的位置。”
冷赫连也抬起酒杯,有些惊讶。
“你能真的想得通透就好。”
她一口气就喝完了杯中的酒,眼尾立马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今日丞相大人还来找我了。”
冷赫连放下酒杯,笑着说道:
“人有了权利,亲人也会亲近你,你说是不是?”
她没有反对,而是再倒了一杯酒。
“是啊,以前我就没有意识到权力的重要,比如现在,没有任何人敢对我不好,就连我那不可一世的渣爹也会来求我,不过我没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