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看着走过来的身影,笑着说道:
“见过了?”
听到她问话,冷三摸了一下鼻子,装作惊讶地说道:
“你会医术,怎么不医他呢?”
南鸢将木盆挂在墙上,麻溜的将刚洗完的头发用棉布包好,才回答他的问题。
“我一直在医治的,只是还需要时间。”
一听到这话,冷三的脸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甚至瞳孔都放大了一些,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不少。
“你真的能医?”
这人为什么这么兴奋?
南鸢有些疑惑,也没有隐藏,直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你很高兴?”
糟糕!
侧妃实在是太敏锐了。
顿时,他觉得自己的冷汗都出来了,就是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他也没有这一刻紧张,随后,他才想到了一个说辞。
“我也有个昏迷不醒的兄弟,想着有时间让你也给看一看。”
对于自己人,她一向都是大方的。
“行啊,在哪里?若是紧急,我可以跟你去看看。”
这让他刚放松的神经立马就绷紧了。
他干笑了两声。
“不急,不急,离这儿太远了,再说你还是先将你夫君治疗好了再说。”
侧妃啊,侧妃,当初救我你都要收钱,现在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我了呢?
这差点没给他郁闷死。
南鸢不知道面前这人的弯弯绕绕,还真的以为他是需要看看自己的实力,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道:
“我夫君情况特殊,需要的时间不短,你那位朋友能等吗?”
冷三一听,立马说道:
“能等,能等,他从小就那样了,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从小就昏迷不醒?
还有这样的病人?
她突然对这种情况有了兴趣,双眼放光,连忙问道:
“他是怎么才这样的?”
冷三急得冷汗直流,生怕自己露出破绽来,下意思的摸了一下头发。
“他,他是中毒。”
竟然也是中毒,南鸢不禁感叹,这古代人害人的方式还挺单一,十个人八个中毒的。
她跟那个便宜夫君也是中毒,现在又来个中毒的。
“那不是大问题,中毒我熟啊,肯定能给你治好。”
侧妃好像有些不对劲,但是他看着那张脸,再回想起以前,那惨不忍睹的记忆,跟现在的人完全就匹配不上。
冷三连忙摇了摇头,不能再把南侧妃当成以前那个人了,完全没有可比性。
“好,你先尽力将你夫君治好吧,再说这事儿。”
等王爷醒过来,他就不用演戏了。
这个活儿实在不适合他。
冷三说完就离开了,生怕南鸢再问什么。
虽然冷三今天都是奇奇怪怪的,但是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南鸢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心思都放在曾大海那里去了。
这人还在贼心不死,看来给他的打击还不够。
这教训给得还不够深刻啊。
南鸢一晚上都在想这个事情,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第二日起了一个大早,匆匆吃过了早饭,就拉着自家儿子去了镇上。
当然,冷三也跟着去了,这人也不知道是在那儿休息的,她刚刚架着马车出了村,就看见他在前面等着了。
看来做杀手的,晚上都是不需要休息的。
冷三自从知道了南鸢的身份,压根就不敢大意,所以并没有走太远,而是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找了根大树,一直盯着她的。
现在他要好好保护好南侧妃,这样王爷和小主子们才是安全的。
必须寸步不离!
将孩子送到了安学堂以后,南鸢带着冷三就来到了好客来酒楼。
姬无痕早就打了招呼,所以南鸢来这儿就像自己的家一样,不需要通报,直接就上了二楼,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姬无痕。
还是那一身骚包的红衣,正对着一幅画发呆。
南鸢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不知道为何,她觉得那红艳艳挺拔的背影,充斥着一种萧条,悲伤。
这让她对姬无痕的印象发生了一点改变,原来放荡不羁的他也是会感伤的。
“姬无痕。”
听到声音,那背影立马转身,姬无痕有些意外,眼尾都染上了喜色。
“你怎么来了?”
南鸢走了过去,好奇的凑过去瞧了一眼,那置于墙壁上的画上,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人,那眉心的一颗红痣极为显眼。
她看了一眼姬无痕,那位置分明一模一样,细细一打量,两个人竟然还有四八分相似。
“这是高堂?”
姬无痕倒是也没有回避她的问题,而是看着她,语出惊人。
“我娘就是你娘,你也可以喊她娘。”
什么鬼?
南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不要占我便宜,我们俩还没好到那种程度。”
这副娇嗔的模样,落在了姬无痕的眼里,让他极为心动,恨不得将她拥入怀中,百般疼爱。
可是这种美事儿,他也只能想一想。
他要是真的那样做了,这丫头绝对炸毛。
这时候,他注意到门口站着的冷三,怎么又带了个男人到他这儿来?
姬无痕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起来,刚刚那副悠闲掉儿郎当的公子哥样子,早就消失不见了。
极美的面容犹如雷雨中的玫瑰花,绚烂又危险。
他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满脸怒容。
“他是谁?”
南鸢只觉得莫名其妙,十分恼怒,用力将他的手打开,震得手掌发麻。
“你又发什么疯啊?他是我的护卫。”
听到只是护卫,姬无痕的怒意一下就消散了一半,看着她生气的脸,心中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她生气了。
姬无痕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自嘲,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情绪失控,好像在她面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对不起,鸢鸢,是我太紧张了。”
南鸢被抓得手腕都红了,心里也是怒气难消,脸上的表情更是冰冷,她盯着姬无痕的眼睛,冷淡地说道:
“姬大少爷,我再强调一遍,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并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你要是再这么疑神疑鬼,限制我交朋友的权利,那我们就终止合作,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姬无痕一听这话,只觉得心脏被人用利刃击穿,要将他本就四分五裂的心击碎,疼到了骨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