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南鸢心一跳,看来这人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冷夜烃,她问了这人也不会说的。
伸了一个懒腰,她站了起来,视线落在那盆开得正艳的红梅,眼里露出惊讶,深深吸了一口气,全是红梅的香味。
“好香。”
冷赫连听到这句话,显得心情很不错,脸上也扬起了浅笑。
“朕专门给你挑了一盆开得正好的。”
说着放在了桌子的中间多了一盆红梅,整个地宫都活了起来,不再死气沉沉的。
南鸢看着那盆红梅出了神,思绪飘远,曾经有一个人给了她整个梅园呢。
不知道自己失踪的事情,他知道吗?
“唉~”
她悠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要吐出来所有的郁闷和压抑。
冷赫连的脸上的笑意收了一些,眉心有一丝不悦。
“怎么了?”
她看了他一眼,却又别开了头,压根不想跟他交谈,若是自己手里有毒药,自己真的会忍不住下毒的。
凭什么将她关在这里?
对于限制自己人生自由的人,她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可是冷赫连却十分不高兴,他难得花心思哄一个女子开心,这人却摆出一副臭脸。
这普天之下,哪个女子敢这样给他摆脸色?
“你到底叹什么气?”
他的语气已经染上了质问,那压抑的怒意让南鸢直觉不好。
这人比冷夜烃还疯,她现在的处境就不适合惹怒他。
“没什么,我只是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十分无聊。”
听到这里,冷赫连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他不蠢,这敷衍就写在脸上。
“你想我的好皇叔了?”
这是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听到关于他的话,她抬起头,直视着那双眼睛说道:
“我想孩子。”
冷赫连唇边勾起一丝阴测测的笑意。
“那还不简单,朕将他们一并抓来,你就不会想念他们了吧?”
疯子,这人就是疯子。
南鸢脸色骤变, 那双琉璃眸子里,充满了狠。
“你要是敢动我的孩子,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一起。”
原来她这么在意自己的孩子,冷赫连笑了起来,如同那地狱里的恶鬼。
“那正好,黄泉路上有你作伴,也不算是孤单。”
“你休想,警告你,不要打我孩子的主意。”
他的本意也不是要逼急来了她,于是换了一种语气说话。
“行,只要你乖乖听话,你的一双儿女都会好好的。”
南鸢闭上了眼睛,不在说话。
而冷赫连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这么快就习惯了一个人。
特别是一到晚上,他跟她同出一个房间,出其意料的睡得很安心。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才发现,她是一个有趣的人儿。
是他见过最独特的女子,京城的这些大家闺秀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
那些对于政治的见解,还有对于洪水的治理,都让他惊讶,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博学的女子。
只要是独特的东西,还是皇叔的最爱,那么他就要抢到手。
现在,她的心思都在别人身上,但是,他有的是法子,让她知道谁才是最好的人。
出了地宫以后,他换了一身衣服,嘴边挂着一抹微笑,让老太监摆好了纸笔。
“你让南丞相进宫来见朕。”
老奴才一听,立马去做了。
少年皇帝,说一不二,那背地里的手段,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得很清楚。
天子说的话,当奴才的只要照做就是。
丞相府,经过十天的治疗,南丞相已经能下地了,只是动作还不算利索。
在接到皇上口谕的时候,他都眼露迷茫。
皇上找他做什么?
前些日子不是还让他安心养伤吗?
但是天子召见,哪怕天上下刀子,那也得去的,就算自己残废了,躺床上起不来,都得让人抬着进宫。
更何况他已经能下地了。
看向一旁的老太监,这可是离皇帝最近的人,他露出一个微笑。
“公公,可否透露一点口风?”
说着一把金叶子就塞了过去。
老奴才有些惊讶,这丞相这么大的手笔,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这送上门来的,哪里有不要的道理。
他不着痕迹地将金叶子收到了袖子里,脸上的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哎呀,南丞相客气了,这天家的心思哪里是杂家胡乱猜测的,圣上召您过去,具体事宜杂家也不清楚,不过今日我观圣颜,还算晴朗,想来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说到这里,南丞相这心里挂着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他露出笑意。
“谢谢公公。”
“行了,赶紧走吧,皇上还等着呢。”
南丞相不敢耽搁,立马就让人扶着去收拾了一番,换了一身衣服。
“公公,走吧。”
承乾宫前,老太监对着南丞相说道:
“劳烦丞相大人在此稍等片刻,杂家去禀告一声。”
这是宫里的规矩,南永明自然是清楚的,只是微微点头。
不一会儿,老太监就走了出来。
“南丞相,进去吧,皇上在等你。”
南永明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
进到殿里,就看见主位上坐着一个人,明黄色的衣服让人心生敬畏。
“微臣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冷赫连脸上有着点点笑意。
“爱卿平身吧。”
“谢陛下。”
南永明拄着拐杖站好,等待着皇上的问话。
上位者的目光居高临下,在看见那跟拐杖的时候,才说道:
“伤可好了?”
南永明连忙回答。
“多谢皇上记挂,微臣已经好多了,这全靠皇上派来的御医,医术当真了得。”
“哈哈......还是丞相的身子骨好,那三十军棍朕也还是于心不忍,可是那日朕想阻止,无奈皇叔的性子。”
说道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摇头,面露苦涩。
“算了,不提了。”
提到这个事情,南永明的拳头就握紧了,眼底满是恨意。
“微臣不怪皇上,这都是战王霸道习惯了,丝毫不将臣放在眼里。”
冷赫连揉捏着眉心,深表认同。
“是啊,我那皇叔年少成名,脾气大了一些,也是正常。”
见到天子一副深受其害的样子,南永明的心思思活泛了起来。
“皇上,如今我朝边境已经安稳了不少,这战王手里的兵权是否可以收回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