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哥,猪大肠切好了。”
南鸢面纱下带着笑说道。
闻言,石磊对着坐着的汉子们说道:
“你们赶紧吃啊,都别客气,说了我请客,今天的猪大肠和包子都管够。”
一听这话,众人欢呼着起身,拿的拿猪大肠,拿的拿包子,一时间南鸢这一片的摊位看起来热闹非凡,而且全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
这让藏在一边的胡三心里犯起了嘀咕。
“怪不得刘福酒楼那么大的地方,也要抢一个村姑的配方,这生意也太好了。”
他暗戳戳地盯着南鸢的方向,只看见一个带着面纱,身穿青色衣裙的女子,头上的装饰很简单,就是一根木簪,挽在头上,还有一些头发披在身后。
从这样看来,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村姑。
这下,胡三稍微放心了一些,至于上次让他栽跟斗的那个丑女人,他现在都还耿耿于怀,只是那女人武力值太高,那点穴的功夫更是奇特,让人无法招架。
他真是被整怕了,所以现在动手,他已经谨慎了很多,习惯多观察,等确定没有问题了再上去。
等到那些码头的汉子都走了,胡三看准时机,扛着一把大刀就走出去了。
而街边的小贩一看见有流氓过来,还扛着那么大一把刀,顿时就吓破了胆。
直接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全身绷紧,做好了丢下所有家当,随时可以跑的准备。
当看到恶人不是冲他们来的,而是去了别的摊位时候,心里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的南鸢压根没注意到这情况,她正低着头收拾背篓,准备打道回府。
“砰”
一声巨响落下,背篓四分五裂,一把大刀正卡在中间。
南鸢心里一紧,抬头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她面纱下的脸一愣。
“你干什么?”
这家伙竟然还敢来找她的麻烦?
这倒是出乎意料,不过她很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所以才按捺住了想揍人的心情。
这么平静吗?
胡三摸了一把络腮胡,自己的胡子也还在,这女人怎么不怕他?
难道最近很久没有出来活动,变得平易近人了?
胡三思来想去,也想不通怎么回事?
但是钱收了,他肯定得好好办事情,不能砸了自己的名声。
他双眉斜飞,怒目而视,脸上的疤显得十分狰狞。
“还敢问本大爷做什么?难道你看不到吗?”
南鸢满头黑线,她阴测测地语气带着一股冷气。
“你不会想说打劫吧?”
胡三立马一副算你聪明的样子,说道:
“你说对了,赶紧把银子和你这卤肉秘方交出来,本大爷就不找你麻烦,不然可别怪我手中的大刀不客气。”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秘方?”
南鸢抓住了一个重点,她故意问了一句。
这时候,胡三勃然大怒,再次将刀抽了出来,直接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老子让你把卤肉秘方交出来,不交出来我今天就让你见见血。”
周围的小贩哪里见过这个阵仗,一时间热闹也不顾不上看了,收拾收拾东西,直接溜之大吉。
只有一旁的老夫妻,本来包子卖完了,收拾好东西,都准备回家了,这时候看见她有难,竟然不忍心离开。
“小伙子,你把刀放下说话,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你跟大娘说,我这儿还有今天卖包子的钱,你拿去,但是千万不要伤人。”
说着颤颤巍巍的掏出来一两碎银子,小心翼翼地递到了胡三的面前。
胡三凶狠的神情停顿了一秒钟,最后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直接用手一把将老大娘推得后退了几步。
“滚滚滚,你个老不死的凑什么热闹,老子就要她的钱,你的钱不稀罕。”
老夫妻两个一脸惊讶,外加慌张,老大爷赶紧上来拉住老婆子,将人护在自己身后,看了一眼被刀架着的南鸢,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一下跪在了地上。
“小伙子,你就高抬贵手吧,这丫头也不容易,你要钱老头子的钱都给你,你不要伤人啊。”
南鸢心里闪过暖流,眼里泪花闪过,一把将脖子上的刀推开,连忙上前扶起了老大爷。
“大爷,你赶紧起来,他伤不到我的,你跟大娘赶紧回去,免得家里人担心。”
那大娘确实满脸泪水的跑过来,一把拉住她,急切地说道:
“丫头,赶紧走,我们帮你拦着他,我们两人反正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死了不可惜。”
这话扎得南鸢心里疼,她直接用蛮力扶起两个老人家。
“大爷大娘,丫头心领了,但是还请你们相信我, 我不会有事的,你们想想家里的儿媳妇,还有你们孙子,赶紧回去吧。”
一提到家里人,两个老人犹豫了,南鸢看着大爷说道:
“大爷,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你赶紧带着大娘回家去。”
老大爷看着她,老泪纵横。
“丫头,不要怪大爷,家里的孙子实在无人照料,不然今天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的。”
南鸢连忙点头,将两位老人送走,她一转头,就看见胡三的那双大眼里,竟然有泪花,神色惘然。
见她望过来,这拿刀的恶人赶紧转头,用衣袖胡乱擦了一下眼泪,又重新拿刀对着她。
“看什么看?赶紧把钱和方子交出来,不然本大爷真动手了。”
这会儿,南鸢对眼前的人已经没啥恶意了,就凭刚刚他没有要大娘的钱,她看到他推人的拿那一下都是收着力的。
不然凭他的力气,非得把人推摔地上去,哪里只会退后几步的。
南鸢蒙着面,只露出了一双灵动的眼睛,她看着胡三,轻笑道:
“胡三,几日不见,你这脾气不小啊,都敢用刀对着我了?”
一听见这声音,胡三心中警铃大作,立马退后了一步。
“你认识我?”
他上下打量着她,看来看去也想不起来,自己认识这人。
南鸢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人竟然就认不出自己了。
不过想了想,这家伙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正是那次卖女儿,她刚穿过来,头发乱糟糟,身上脏兮兮,整个人被饿得面黄饥瘦的,和她现在的样子大相径庭,更何况她现在还带着面纱,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