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自家主子并没有让他做什么,就让他退下了。
冷三出了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才觉得心落到了肚子里。
只祈祷主子和南侧妃快点和好,不然他这个日子过得水深火热的。
另一边,周正正在汇报这一天的战果。
“丫头,你给的药实在是太好用了,我早上打的虫,下午就全都死了,我扒开那叶子看,都不会动弹了。”
说着这话,周正都难掩激动,一双老手不断的揉搓着。
“周大爷,你放心,我的药最灵,不过为了断根,你最好连着用三次,应该就不会有虫子了。”
她一边喝茶,一边笑着说道。
周正连连点头答应,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儿绝对办好,不会有一点马虎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南鸢执笔在宣纸上比划着,时而皱眉,时而展颜,蜡烛都燃烧了一般,她才伸展着手臂,看了一眼床上的小闺女,睡得香甜,她才心满意足的吹了蜡烛,上床休息。
第二天,南鸢将昨晚画好的图纸,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布袋子里,就朝着大秃山脚下走去。
到了以后,就看见村长刘土生正在数人头,看见她来,就笑着对村民们说道:
“南老板来了,让她跟你们说两句。”
南鸢有些措手不及,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这猴子那个场面,也不想去出风头。
可是村长这么一说,她不想上也得上去了。
因为她经常不在村里活动,很多人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了。
这时候的她,跟刚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
一身青色的衣裙,头发用一根木簪子挽在后面,看起来飘逸又朴素,自有一番风味。
她脸上的纱巾并没有摘下来,自从脸上的红斑治好了以后,她很少以真面目见人,只有院子里拿几个熟悉的人才知道,她的脸已经好了。
所以在村民们眼里,还以为是她变得有钱了以后,羞于见人,才把那张丑八怪的脸遮起来的。
“乡亲们,其他的漂亮话我南鸢也不会说,但是只要大家努力踏实的干活,我敢保证,工钱不会差了大家的,伙食上也保证顿顿有肉,你们给我干活,我就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会过以前的那种日子。”
这一番话说得实在,就像是糖衣炮弹,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心窝上,没有什么话,比这个让人安心。
“太好了,南老板大好人。”
......
底下竟然有人开始欢呼起来。
没办法,人家优先照顾村里人,给得实在太多了。
这时候,南鸢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大伙儿立马就没有声音了。
“乡亲们,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大家好好做事,我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如果是想偷奸耍滑混工钱的那种人,到时候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我这 眼里可是容不下沙子的。”
她的眼神凌厉,扫视着所有人。
众人纷纷答应着。
“你放心,我别的没有,就这一身的力气,每天找不到用处,那么高的工钱,傻子才想把这活路断掉。”
“就是,你放心,我们肯定卖力。”
南鸢满意地点头。
“那就谢谢大家伙了,争取以后我们成为最有钱的村子,人家巴不得把女儿嫁到我们村子来。”
这话算是再一次说到大家的心窝上了,清平村是十里八乡最穷的村子,好人家的女儿根本就不愿意将女儿嫁进来。
这村里打光棍的小伙子可是不在少数,这也是刘土生最担心的问题之一。
别说村民们了,就是刘土生都激动了起来。
连忙上前接过话头说到:
“你们听到了吧?只要你们好好干,来年我们村娶媳妇修房子,都不是问题。”
大伙儿都欢呼起来,实在是热情高涨,趁着这会儿,刘土生也看向南鸢,问道:
“大妹子,那天我和你说的问题,你考虑好了吗?”
南鸢笑盈盈,点点头。
这一下,刘土生的心脏猛跳了起来,鼓足了气喊道:
“我再给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南鸢妹子,她愿意在我们村里自立门户,以后她们一家就是我们村的人了。”
这时候,众人才想起来,眼前给他们发工钱的小娘子,是几个月前逃难到他们家村子的。
没有落户在他们村子,原则上来说不算是清平村的人。
但是现在,自立女户, 虽然是稀罕事儿,但是不管怎么说,那就是他们村的人了。
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会想着他们就是了。
村民们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自己村里终于有一个富裕的人了。
这个人,他们得打好关系,以后才能拉动村子里的他们。
今日,南鸢有钱人的光环已经盖过了她自立女户的稀奇。
随后,南鸢将昨晚画好的图纸交给了村长。
“这是宿舍的图纸,村长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刘土生有些好奇,打开看完以后,倒吸一口冷气,眼睛圆瞪看着她,脸上是掩不住的惊讶。
“大妹子,全部修成砖房啊?”
她点头。
“大妹子,不是我说你,只是工人们的住处,不用修那么好,你自己住的房子 还是木头的呢。”
看着村长一脸急色,她心里一阵暖流涌出,村长是真心的为她考虑。
“这房子前期给工人们住,后面我还有其他用处,村长你不用担心,这钱早晚能挣回来。”
村长算是听明白了,人家大妹子早就考虑好了,他属于瞎操心,他爽朗 一笑。
“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就不多说了。”
南鸢笑着点点头,就回到了家里,让冷三准备马车,她要去镇上。
可是当她上了马车以后,脸上的笑意立马就顿住了。
因为马车里有一个她不想看见的人。
冷夜烃身穿一身黑衣,端坐在有着白色兔子皮的座位上,看见她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还不上来?”
家里只有一两马车,她思忖再三,还是决定上去。
上去以后,她坐在了马车的角落,离那个男人远一些,脸扭朝着另一边,一句话都没有说。
心里暗戳破戳地想着,让冷夜烃自己买马车,凭什么坐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