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女子当自强

两个男人明里暗里都在较劲儿,只是冷夜烃更高冷一些。

周正夫妇没过来,自己在屋子里就解决了早饭,早早就出门去看辣椒地了。

两个老人十分淳朴,周正去看辣椒地,也明白自己最大的价值就是种植辣椒,所以她培育的那块辣椒地,就是他的命根子也不为过。

而卢氏一个老妇人,也不会做什么,只好把刘一一平时做的那些事情,全都做了。

老人家瞌睡少,压根没有刘一一的用武之地。

她一早上也就煮了一个早饭而已。

桌上三个人,各有各的想法,南鸢已经习惯了两人,把他们都当作空气,心思压根没在他们身上。

她脑子里想的是周琳的病要怎么治疗?

药材抓回去了,治疗的手段却十分重要。

她准备午饭以后,去看看这位可怜的姑娘,那日她去把脉,这姑娘是昏迷状态,两人压根就没有说上话。

后来她也忙,只是让周大爷夫妇两人给她吃一些有营养的饭菜,这样才有力气配合治病。

这两日应该体力应该恢复了一些,所以她才着手准备治疗。

吃完以后,她当作没有看见迎上来有话说的刘一一,直接吩咐道:

“帮我打一盆热水到周琳的房间来。”

刘一一终究还没有说出口,就连忙答应,去厨房烧热水了。

虽然每个房间都可以供应上热水,但是 没有电,所以热水的供应还是要靠人工,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段竹上在做。

南鸢来到了周琳的房门外,上前轻轻敲响了门。

里面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声音。

“请进!”

她应声推门而入,里面十分安静,若不是她看见床头倚靠着一位身穿青色粗布衣服的姑娘,都快以为是空房间。

总是,差一点人生活的痕迹。

“南姑娘,麻烦你了。”

床上躺着的正是周琳,脸色苍白,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毫无生气,死气沉沉的。

她长叹一口气,找了张凳子,坐在了周琳的床面前。

“你爹娘说你已经没有轻生的想法了,我看你却死气沉沉,你还是一心求死?”

周琳那空洞的眼神,移到她的脸上,有些死绝望地说道:

“我已经成了这副模样,生不生,死不死的,也不重要了。”

南鸢看她的样子,心里微动,终究还是心软了。

本来她是最看不起不珍惜生命的人,可是周琳情有可原,也是可怜的受害者,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姑娘香消玉殒。

“发生这种事情,不是你的错,你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呢?”

她的话音刚落,周琳的眼泪就已经不受控制流下来了,声音哽咽。

“可是,我,我已经被糟蹋了,不光嫁不出去,光是唾沫星子都能让我没脸出去见人,还会连累我爹娘都被人人说。”

南鸢掏出一张手帕,递到了眼泪连成线的周琳面前。

“擦一擦。”

周琳没有拒绝,接过手帕,默默擦起了眼泪,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上下起伏,闻者落泪。

“周琳,我知道你的痛苦,我们女子不一定只有嫁人这一条路,我们不是非要依靠男人才能生存,只要你拿出死都不怕的决心来,改变自己,经营自己,你不会比男人差,你爹娘也不会被人说。”

周琳的哭声渐渐就消失了,她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惊讶,取代了之前的空洞。

她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话。

“南姑娘,你......你说的是真的吗?女子真的可以不嫁人?”

南鸢盯着她的眼睛,重重地点头,坚定地说道:

“女子也可以上战场杀敌,世上的路有千万条,你可以有其他的选择,何必钻牛角尖呢?”

周琳听了,将那张白色的手帕,捏皱成了一团,指尖都泛着苍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又抬头,有些哽咽地说道:

“可是,我,我的清白已经没有了,我害怕听到村民们的声音!我害怕再次遇到那两个畜生!我害怕看到爹娘!我还染上了那种病,!我该死!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手到处乱抓,整个人就像一个疯婆子。

不对!

周琳的情绪太激动!

她当机立断,猛地上前,死死抱住周琳,她的力气很大,这一次用了全部的力气,才将她困住,阻止了她伤害自己的行为。

“周琳,不是你的错,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你害怕听到别人的声音,那你就不出门,你害怕那两个畜生,那就好好治病,以后有机会再报仇,你害怕看见你爹娘,那就先不见,你看,这些都有办法解决......”

在她不停地劝说之下,周琳总算是安静了下来,那张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温婉秀气的五官也因为巨大的痛苦显得有几分狰狞,那双好看的剪水瞳,全是哀伤。

若不是经历这场变故,周琳一定是一个温婉娴静的姑娘,这双还看的剪水瞳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此刻,南鸢心里对那两个畜生,恨不得千刀万剐,一个好生生的姑娘,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心里对这个姑娘充满了心疼和同情,一心想要帮帮她。

“周琳,你相信我,我可以帮你治好病,你现在搬到了我们村子,我保证,不会有人知道你的事情,谁敢来嚼舌根,我帮你骂走他们。”

周琳低着头,那死寂的心,突然动了一下。

自从发生了这件事情以后,她面对的只有谩骂,指责,她甚至都不敢面对爹娘的伤心,看着他们头发都白了,却还要为自己操心,她的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愧疚。

“南姑娘,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在跟我爹娘说,女儿是帮别人养的,以后嫁出去了,就是泼出去的水,让他们再生几个孩子,怎么都要生个儿子,不然以后没人养老,就算是死在床上都没有人发现,每当我听到这些,我都恨那些人,我也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儿身?”

南鸢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做一个倾听者。

把所有的一切都发泄出来,就会好了,她最怕的是连诉说欲望都没有的人,就像之前的周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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