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看着面前的男子,说不上多帅气,但是十分清秀,听声音她是真的没听出来。
“你多大啊?”
反正也被看到了,冷三索性不管了。
以后再跟主子请罪吧。
“我多大关你什么事儿?”
说完他拿起筷子,继续吃饭,这村姑的厨艺是真的不错,这平平无奇的五花肉,硬是被她做成了独特的口味。
实在太下饭了!
吃完以后,他看着还不准备离开的南鸢,莫名有些烦躁,这个村姑为啥不怕他?
而且老是用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他浑身不自在。
“你到底看够了没有?”
南鸢站了起来,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记住!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后我问你啥,你就说。”
冷三气极,这人那天还说他付钱了,今日又开始拿这个说事,她到底想干嘛?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那块黑色牌子是什么?”
闻言,冷三立马变脸,清秀的脸瞬间紧绷,那双眼睛里竟然闪过杀意。
“你为什么对它感兴趣?”
站在原地的南鸢没有错过那一丝杀气,她摊手,无奈地说道:
“你那袋子里除了钱就只有一块黑牌子,我就是问问而已。”
说完她就开始收拾起地上的大碗。
“你要不愿意说就算了,当我没问,赶紧养好伤就走吧,我这一天天的,也够麻烦的。”
闻言,冷三才放心了,看着弯腰收拾东西的村姑,觉得一般人肯定不认识那个,也许真的只是好奇。
“哼!我付钱了,你就是一辈子也挣不了那么多钱。”
一辈子?
只要她想,还没有做不到的。
不过南鸢没有解释,再说下去,她就不对劲了,会引起他的怀疑。
“是,谢谢你给我送这么一大笔财富来。”
说完以后,南鸢就离开了。
看来那个黑色牌子很神秘,那个冷三居然就因为她问了一句,对她起了杀心。
看着她下山的背影,冷三被气得胸口堵得慌。
这什么破村姑?又会治病又会做菜,还会怼他。
这跟京城那些温婉的女子差远了,脾气不好。
冷三重新坐了回去,默默给自己上药。
低头看了一下胸口的伤口,没有流血了,有的已经开始在结痂了。
这村姑的药是真的好,比他以前用的那些金疮药还要好。
这让冷三不得不怀疑,以前对村姑的偏见是不是大了?
南鸢没有想这么多,回去以后,她照常熬药,给躺着的便宜夫君扎针。
完了以后,她盯着男人坚挺的鼻子看了一会儿,然后用指尖戳了戳。
“真是原装的啊!”
真是太挺了,给这张脸增了不少的分。
床上的冷夜烃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不过南鸢已经开始给自己的脸上药了,并没有看见这一幕。
看着铜镜里已经只剩下一点点印子的脸,她满意的笑了。
不得不说这张脸生得也不差,明眸皓目,高挺小巧的鼻子,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比起她原本清秀的脸,现在多了几分灵动,看起来更加吸引人。
她很喜欢现在的容貌。
恢复了容貌,不得不说她很高兴,这一晚上,她的心情都很好。
第二日无事,她想起了答应自家儿子让他去上学的事情。
一大早,她就将便宜儿子叫到了一边。
“儿子,你想去学堂不?”
冷莫黎板正的小脸终于有了情绪,眼睛一下就亮了。
“你要送我去学堂?”
南鸢点点头,摸上儿子的头。
“你最喜欢念书,娘当然要送你去。”
他忍着头顶那一只揉自己头发的手,极度不适应这样的亲密。
“你不怕我花你钱?”
南鸢笑了,没好气的戳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我挣钱不给你们花,给谁花?”
果然,第二日,南鸢就带着自家儿子去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学堂。
南鸢提着一些点心,就进到了里面。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引她去见夫子。
“老人家,请问学堂有几位夫子啊?”
那个老妇人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
“你不是这儿的人吧?”
逃难的人多了,她也没必要撒谎,南鸢也回之一笑。
“前些日子逃到这边来的。”
老妇人点点头,微微颔首。
“唉,现在年岁不好,战事频发,这里是多了好些生面孔,这老天不给人活路啊!”
这妇人满脸沧桑,谈吐不凡,一看就是经历丰富的人。
南鸢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
走在长长的走廊,老妇人一边说着,边走在前头。
“这战乱的年代,苦的也是我们这些老百姓。”
说完她看着南鸢认真的听着,脸上的褶子笑得更深了,就如同那经历风霜的沟壑。
“这人老了,总是喜欢说一些废话,我们这学堂啊,总共就一个夫子,不过你放心,范夫子本来就是考上了探花,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才回到这个地方教学,他学识渊博,你把孩子放在这里准没有错。”
“谢谢老人家,您在这儿很多年了吧。”
闻言,老妇人笑了起来。
“这学堂多少年,我就多少年了。”
南鸢之前询问过村长,这间学堂从村长小时候就存在了,都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修的了。
不过眼前的老妇人看起来起码也是七八十的样子了,这间学堂存在时间确实很久了。
“姑娘,到了。”
她回过神来,跟着老妇人进了屋子。
进去以后,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年轻人站在窗前,背对着房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必安,这位姑娘想让孩子在学堂念书。”
闻声,年轻人才回神,转身说道:
“娘,我不是说了吗?现在不收人了。”
这不起眼的老妇人竟然是这位夫子的娘,怪不得谈吐不凡呢。
“这是你爹一辈子的心血,怎么能说关就关呢?”
老妇人有些温怒,她绝对不同意关闭学堂。
范必安转过身来,打量了一眼她,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他不记得了,南鸢倒是一下就想起来了,她没想到这个夫子竟然是他。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范必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冷莫黎,眉头微皱。
“我们见过?”
“那日在集市,我借了你的纸笔,夫子还记得吗?”
这么一说,范必安一下就想起来了,那女子当时还盯着他瞧了好大一会儿。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