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劳累,她也不想做很复杂的菜,炒了一个土豆丝,还有一个白菜豆腐汤,孩子们爱吃的芙蓉蛋,晚饭就这么解决了。
饭桌上,刘一一看着桌子上的菜,感动得差点流泪,端着一碗白米饭,眼睛水汪汪的,带着点鼻音说道:
“南鸢姐,你对我实在太好了,还做这么多好吃的,我过年都只有一个黑馒头。”
南鸢看着姑娘感动的样子,忍不住汗颜,她笑了笑。
“好吃就多吃点,管够。”
看着主人家这么大方,刘一一越发觉得这一次可能就是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候,她开心的吃了起来。
两个孩子受了惊吓,又累了一天,刚刚吃完饭就已经接连打着哈欠了。
刘一一主动收拾碗筷,她就去哄孩子们睡觉了。
等到南鸢出来,发现这姑娘人不见了,去厨房一看,两个大木桶都不见了,她嘴角微微上扬。
这姑娘挺有眼力劲的, 是个眼里有活儿的人。
她没有忘记给段竹生送饭菜过去,将先前留起来的饭菜装在竹篮里,她往段家走去。
很快,她就到了已经变成了灰烬的段家门口,已经被烧得光秃秃的段家,只剩下青石板铺设的院子,她远远看见段竹生坐在火堆旁,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将 少年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清晰,脸上的悲伤也被她看在眼里。
“竹生,久等了。”
少年从悲伤中惊醒,看见她,赶紧站了起来,快步走过来,将她手中的竹篮子接了过去。
“姐,辛苦你了。”
她笑了笑,跟着坐到了火边,看着少年光是接过去,却不吃,她蹙眉。
“怎么不吃?”
段竹生的脸色一下就落寞了,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我没胃口。”
说完目光落在了那三具白布上,悲伤的情绪蔓延开来,南鸢竟也觉得有些伤感。
她把竹篮子在了自己身旁,从里面拿出来一壶酒,还有两个杯子,酒香瞬间围绕在鼻尖,让伤心人忍不住想喝。
“诺,没有胃口,陪我喝酒吧。”
段竹生死寂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亮光,他接过来,直接就是一口下肚。
可惜很少饮酒的他,立马就被这烈酒呛得咳嗽起来,脸色立马就变成了红色。
没想到这酒这么烈。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南鸢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可是我酿的高浓度酒,你这么喝,喝不了几杯。”
一边说着,一边将篮子里的菜拿了出来,比晚饭多了一盘花生米,她将脸上的面纱拿下来,抬起酒杯,抿了一小口,五官差点扭曲。
“够劲儿!”
段竹生看着她的脸,惊讶得说不出话,连咳嗽声都停了下来。
“姐,你,你的脸......”
她勾起嘴角,夹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
“以前中毒了,现在快好了,没什么惊讶的。”
段竹生不是傻子,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也没有多问,也夹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
“你容貌恢复以后,肯定是个好看的女子。”
南鸢哈哈笑了起来,脸颊酡红,两人没有说话,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半夜,酒壶倒在地上,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两人互相依靠着背,段竹生的脸色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因为醉酒的原因,话也比平常多了起来。
“姐,以前爹让我上学堂,可是偏不去,转头就和村里的老猎人学习了打猎,因为这个,爹还气了大半个月,话都不跟我说,现在他要是让我去念书,我肯定听他的,可是......我再也听不到他说话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听着身后的哽咽,南鸢也想起了在现代的亲人,不禁也是眼泪汪汪,她看着天上的圆月,嘴里嘀咕着。
“爷爷,奶奶,鸢鸢好想你们。”
两个醉酒的人就这么说着话,说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早上,天还朦胧的时候,段竹生就醒酒了。
看着一地狼藉,倒地的酒壶,他觉得脸上一阵发烫,不敢直视睡着的南鸢。
但是,一会儿天就要大亮了,他也不敢留着人,被人看见了,对她的名声不好。
想到这儿,他赶紧将人叫醒,让她回家去睡,早上露重,小心风寒。
南鸢也是个没心的,爬起来,拍拍屁股就回家了。
到家后,就看见倚在门口睡着的刘一一,此刻她的酒已经醒了一大半,看着双手环抱着肩膀的姑娘,她有些心疼。
“一一,你怎么不去里面睡?”
刘一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她站在面前,连忙站起来。
“南鸢姐,我是不是打呼噜吵着你了?”
这姑娘是睡迷糊了,还没有清醒呢,她笑着说道:
“外面这么冷,你咋不去屋子里睡?”
闻言,刘一一连忙摆手。
“没事,我不用在屋里睡觉,我去睡了,你就没地方睡了。”
南鸢才想起来,自家也只有两间屋子,便宜夫君占一间,她和孩子们一间,还真是没有多余的位置。
“我都差点忘了,我这里确实有点在窄了,委屈你了。”
“没事没事,南鸢姐,没啥的,我在家里都是住猪圈的,也没有自己的房间,我都习惯了。”
南鸢看着这大大咧咧的姑娘,心里就忍不住心疼,十几岁的女孩子,父母竟然让她跟猪住一起。
她也有些明白这姑娘为啥不想回家了。
只是,那对奇葩父母估计没有这么好说话。
不过,她既然决定要收这姑娘,就不怕那些极品。
“好了,你去屋子里睡吧,我去烧火煮点早饭吃。”
刘一一一听,死活不去睡,还使劲推她进屋。
“南鸢姐,哪能都让你伺候我,我去烧火做早饭,你再去睡会儿。”
感情这丫头还不知道她昨晚没回来,不过南鸢也没有多费口舌解释,拧不过就进了屋子。
但是她没睡,而是拿出纸来,画起了房子设计图。
是的,她现在手里有一点钱了,眼看着家里已经不够住了,她准备修新房子。
因为地契上,村长划给她的地方还真不少,所以她准备一步到位,索性修个大的,合心意的,这样免得以后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