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降临的第十五天。
太阳刚起。
姜离睁开了双眼,入眼的是谢桃红那白花花的豆腐。
不过此刻他提不起一丝的性欲,将被子压实起身来到了木屋外。
或许是海拔高的缘故,亦或者太阳初升,吹出的风竟然有一丝丝冷意。
姜离站在木屋的门口,目光遥望山脚下。
从他的位置可以把整个靖古镇收入眼里。
在靖古镇的外围,从靖古山流下的溪水已经迈过了河岸,慢慢的朝靖古镇流去。
姜离很清楚,这是洪水要来了的预兆。
可他依旧能见到,靖古镇内还聚集着不少人,山脚下也有数十条长龙往山上爬。
在更远处,漫天的水汽遮天蔽日,让人无法洞穿。
见到这一幕,在这一刻,姜离意识到如果靖古镇的人再不撤离,就要被即将到来的洪水淹没。
然而还在靖古镇卸运物资的志愿者,似乎不知洪水要到来的情况,依旧井然有序的卸运着物资。
姜离觉得自己似乎该做什么事,不能一味的隐藏,或者说逃避。
······
靖古镇的临时指挥中心。
牛万里站在窗前,问从洪水前线打探消息回来的异能者。
“洪水还有多久抵达靖古镇?”
“至多半个小时。”该异能者回答道。
半个小时!
牛万里目光透过窗户,望着下面搬运物资的志愿者,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太短了呀。
从云县运过来的物资,至今只搬运到了一半到靖古山上。
剩余还有三分之一都在车上,三分之二堆积在山脚下。
如果舍弃这一半的物资,从云县撤到这儿的幸存者,能坚持到多久?
牛万里无法预料,也不敢去预料。
他现在只能求洪水慢一点,再慢一点,不要再快了。
一天一夜的时间,他们真的做了很多,甚至已经做到了超出人力的极限。
三十多万人,在两天不到的时间里,冒着严寒与酷暑徒步迁移了五十多公里。
忽然,牛万里打算下令撤退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里。
这人每走一步,就有装载物资的卡车消失。
是他!
牛万里惊讶的看着姜离的操作,他是猜测姜离不凡,可竟然是这么的不凡。
于是牛万里回过神道:“通知下去,让卸载物资的志愿者停止卸载。”
“同时留下一部分人卸载姜离,其余人全部撤离。”
“记住,速度一定要快。”
说完,牛万里再次将视线转到姜离身上,暗道可惜你出现的晚了呀。
要是昨日能够展现自己的能力的话,情况绝对会好上很多。
现在还有一百多辆满载物资的卡车。
姜离很清楚自己现有的灵元不足以支撑自己把这些满载物资的卡车全部进行一级强化收进背包里。
故而,他在志愿者的指引下,只收那些装载大米、肉干、盐、油的卡车。
至于装载生蔬、面粉等卡车一律留后。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背包就收入了五十辆装载满物资的卡车。
此时,站在靖古镇的地界,已经能够听到洪水奔袭的声音。
灵元耗尽的姜离,此刻也顾不得剩余的物资,同撤退的志愿者一同离去。
······
七点半。
姜离站在半山腰上。
在他后边还站着李子言和谢桃红她们。
十人共同注视着淹没靖古山山脚下的洪水。
此时的洪水只是堪堪把靖古镇淹了。
但随着洪水的水位上升。
无论是姜离,还是李子言等人都很清楚,彻底淹没靖古镇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且随着水位的继续上升,甚至有可能都会把靖古山给淹没。
李子言担忧道:“洪水会不会把靖古山给淹没了呀。”
姜离安慰道:“不会,既然上面选择了靖古山,将我们全部安排在一千米以上的半山腰,肯定是知道些信息。”
姜离的很有用,让李子言等人的心镇定了不少。
下午,洪水彻底淹没靖古镇。
入夜,靖古山山脚彻底被洪水淹没,顺带着周围几座海拔一两百米的小山也被淹没在洪水里。
翌日清晨。
水位上升到靖古山一千米左右的位置,靖古山附近海拔低于一千的山全都不见踪影。
只留几座海拔高于一千米的山露出个山顶,不至于让靖古山显得太过孤单。
一夜未睡的姜离,见水位上升的趋势停住,大大的松了口气。
昨日虽然安慰李子言等人说“上面早有计划”,可实则他自己的心底是没有底。
刚睡醒不久的李子言走到姜离跟前道:“水位不还在上升吗?”
姜离摇头道:“已经停了。”
“那就好。”李子言惊喜道。
她昨晚是真的挺不住,但睡的也不舒服,梦里还做一觉醒来被洪水淹没的梦。
知道水位不再上升的人,不止只有姜离他们,其余坚持关注的人也都在第一时间知道。
整个幸存者营地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
姜离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回到了小木屋。
小木屋里,谢桃红、温海珍和丁雪、叶清柠和叶清檬还在睡,林熙然、韩雅和齐暖已经醒了。
不过由于睡在里边,被谢桃红她们挡住了出来的路,只得靠在木墙上。
谢桃红睡得正熟,姜离不忍打扰她,只得示意林熙然等人爬出来。
是故还在睡的人,除了谢桃红外,全部被叫醒。
木屋外。
姜离对林熙然道:“我需要去山顶一趟,如果营地遇到事,你就去找刘安娜过来处理。”
“好。”
得到姜离安排任务的林熙然很高兴,终于不再是安排李子言了,或者谢桃红了。
但忘了李子言不在,谢桃红还在睡。
前往山顶的路上。
李子言抱怨道:“你去临时指挥中心,带我去干嘛?数百米的山路多难爬呀。”
姜离笑着解释道:“这不是让你去混个脸熟吗?”
有点政治敏感的人都知道接下来会进行一个权力大洗牌。
姜离自己不热衷于政治,可不代表着他不知政治与权力是挂等号。
他不愿去,但可以让李子言去。
本来他其实也想把谢桃红叫上,但考虑谢桃红还怀着孕,不适合出来做事。
而且她的性格也有些软弱,更适合处理家务。
“你是不是打着坏主意?”
李子言目光警惕白了眼姜离道,她是不信姜离会做无意义的事。
姜离打哑谜道:“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