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宝娜跑开之后,金叹在脑海里迅速模拟了一下崔英道和朴静香可能走的路线,他一面思索着一面马上动身下了楼梯,凡是他走过的地方学生们自动的躲避的侧过了身体或者选择不看他。
金叹努力忽视那些人,深呼吸一口空气压下躁动的心。
目光所触之际都是怕他惧他的人,表面上他们都尊敬他给他面子,可是金叹知道私底下他们都不愿意和他有接触,都怕他一个不高兴迁怒到自己身上。是他以前做的太过,把那些人胆子都吓破了。
恶名昭彰,也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这是他年少时犯下的恶因如今结出了恶果,是他自己把自己推到了孤家寡人的地步,从此上了天台就再也下不来了。高处不胜寒,他现在连一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金叹现在才明白浪子回头金不换的难,他有心改过可是似乎已经晚了,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真心。
可怜又可悲,归根结底还是他以前太可恶。
他穿过花园,沿着崔英道走过的路追过去,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
音乐部的成员在隔壁的屋子排练着曲子,是捷克作曲家斯美塔那的一首经典交响诗套曲改编的钢琴版《伏尔塔瓦河》。四手连弹的演奏方式把伏尔塔瓦河演绎的深沉壮阔,惊心动魄,河岸旁茂密的丛林、生机勃勃的平原、兴盛的村落、还有奔流不息的河水,从这门缝里袅袅的蜿蜒而出,回荡在长廊,诉说着斯美塔那对养育了捷克人民的母亲河爱的深沉和眷恋。
伏尔塔瓦河穿过了历史和一切纷争来到了金叹的眼前,抚平了他不安躁动的心为他带来了平静。
“还是管弦乐的更能表达出大河的气质。钢琴版……当然也很不错。”他眉宇都变得柔和了,自言自语地发表着评价
金叹悄悄看了一会,然后离开。
他路过了美术部的教室、路过了诗歌社的教室、都没有找到崔英道和朴静香,他又上了二楼,经过了电影社、文学社、烘焙社、最后他上了三楼经过了天文社,才在三楼的尽头找到一间大门紧锁的教室。
这并不是一间正经上课的教室,是一间用于临时开会的小教室。靠近走廊的这面墙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门能进出。
金叹前后看了看没有人过来,才把身体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在说什么啊?”怎么声音就这么一点点?
金叹使劲儿凑着耳朵都听不清里面人在说什么,他抬头望着严丝合缝的金属边框的门,抱怨道:“爸也真是的,财大气粗也不是这么个资助法,就一个教室门而已弄的这么高级干什么?这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
直到一声巨响
“咣!擦!砰、呲~~~!!!”
耳朵贴在门上的金叹差点原地去世:“淦………..!”他被巨响惊得原地起跳,一句脏话没忍住骂了出来。
然后金叹听见屋里是崔英道的声音
这傻大个嗓门儿赶上扩音器了,声音直往金叹耳朵里钻
傻大个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朴静香。”
朴静香好像没说话……她说了还是没说?怎么又没声音了?金叹又趴了过去听
傻大个接着说:“你能不能说句话?我跟你说了这么半天,你都不说一句,这像话吗朴静香?”
然后朴静香还是没动静
崔英道又说:“我这次考试名次差的原因不都跟你说了吗?我又不是不会做,我就是懒得做而已。你至于气成这样吗?”
崔英道:“还真绝交啊?啊?!你不是吧,你来真的啊!”
金叹听着中间沉默了一段时间,朴静香终于说话了
她说:“你给我出去,不要影响我做题。”她声音并不高,清清淡淡的但是极具杀伤力。
“……”刚啊朴静香!看不出来你是个猛人啊。门外的金叹都忍不住想给朴静香鼓掌叫好。
崔英道在里面继续吼:“你天天做这些破题!有什么好做的,题多了你做得完吗?还有我怎么就影响你做题了?以前我在这你不是照样写吗?朴静香,我对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该解释的我解释了,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崔英道你把我的书放下,你要是敢撕一页我就把你的成绩单寄到你家里去。”
金叹倒吸一口气,这威胁可挺狠的,别人不清楚他可清楚,崔英道的命门就是崔代表。这句话说出来,啧,崔英道不得炸了啊。
生刚崔英道,可以可以,服气服气,是我小看你了。朴静香你是个人物!
噼里啪啦一顿响声后,金叹听着崔英道把桌子椅子都踹翻了。
崔英道倒是没在说什么,朴静香说话了
她说:“砸够了吗?砸够了就出去,没砸够就继续砸,出去的时候把门给我关上。”
“以后不许来我的教室。”
“不来就不来!一个破教室……谁稀罕。”
这是……说完了吧……
金叹果断从门上弹开,他左看看右看看,一个闪身躲进了走廊进口的楼梯口。
果然,下一秒
崔英道骂骂咧咧摔门走了,走的时候老老实实的把门关好的。
金叹等了至少十分钟,确保崔英道不会再回来了才从楼梯口出来,他站在刚刚的教室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正当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门突然开了,朴静香手里拎着崔英道的书包正好跟金叹面对面。
金塔:“!!!!!!”为什么门会突然开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
“你跟踪我。”没等金叹说出个一二三,朴静香就直白的给他的行为定了性
这是什么死亡现场啊,金叹肉眼可见的慌张了:“啊这、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我听着呢,你现在可以狡辩了。”她乌黑的眼珠错也不错的看着他,目光凉凉,然后手上像丢垃圾一样把崔英道的书包扔在门口。
她面无表情,但是很神奇的传递给了金叹她的想法,就是一脸我静静看你怎么编的样子。
不行,不能这样,你得先发制人不能让朴静香把你问住啊金叹!
金叹稳了稳心神,决定不回答朴静香的问题,他要用另一个问题来覆盖这个问题。嗯,不愧是我。这么有技巧的话术都能想出来。
他自信的微笑,然后问道:“你跟崔英道很熟嘛,我看他刚刚被你气的不轻啊,珍妮弗。你说要是别人知道你跟崔英道这么熟会怎么看你?”
然后他看着朴静香眯起了眼睛,她脸色陡然变得很差,苍白的脸颊上都气出了血色,衬的她多了几分鲜活:“第一我不认识崔英道,不许把我跟他放到一起说。”
“第二你没有反驳跟踪我的事实并且主动承认披露了跟踪我的具体行为让我很不高兴。”静香向金叹逼近一步
“第三,不管你是从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见过我并知道我叫珍妮弗这件事,目前我跟你的关系:是见过面但完全不熟悉也不是朋友的陌生人。你能且只能称呼我朴静香或同学这两个限定称谓!”静香向金叹又逼近一步,逼得金叹不得不往后倒退
静香眼下的肌肉都在轻微的跳动着,她的愤怒被崔英道挑起,现在又被金叹这么一拱火已经完全点燃。她一步步逼近,然后伸出手指抵在金叹胸前的制服上,用力一推。
金叹被她的气势压倒,一步步倒退到墙边,双手曲起向后撑住墙。
紧张的咽口水,眼神心虚的闪烁。
“太近了……离、离远点。”他气短的小声哼哼着,声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女生啧了一声,嫌弃的看着他,细长的眉毛生动的拧起,嫣红的嘴唇吐露出的话语淬了毒似的不断往外喷溅。
“刚刚想干什么?用崔英道威胁我?嗯~?”
“干了一丁点儿坏事心虚成这样,你就这点斤两还想威胁我?”
“哦我想起来了,昨天好像你也是这样威胁我的。是打算着柿子捡软的捏吗?你省省吧,你跟车恩尚的恋爱太顺风顺水了是吗都让你闲的发慌来找我的麻烦?你最好把心思都放到车恩尚身上去,据我所知你已经有一个未婚妻了吧。怎么?婚约解除了?可以光明正大了对吗?”她一溜反问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嘲讽地金叹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朴静香…”
“我什么我?话都说不利索。”她嘴角掀起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阿巴阿巴阿巴。”
一记绝杀
金叹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