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老太来了后,钱有道就被刘玲赶出来,说陈老太才是他领证的老婆,让他跟陈老太睡。
可没好处,他干嘛要睡一个满身粗糙褶子的老太婆?
更别说他还因为陈老太名誉尽失,受尽嘲讽。
钱有道看到陈老太那张老脸就恶心。
做梦梦到都会吓醒。
所以他只能睡在院子里,这样刘玲也能看到他一晚上都没有乱跑,早晚会原谅他。
白天大家要挖虫卵,累得不行,吃的跟不上,人早早就睡下。
但虫卵太多,村子里似乎都弥漫着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钱有道梦中都在吃好吃的。
只是渐渐地,他觉得不太对劲儿,嘴里好像真的有东西!
钱有道悚然一惊,睁开眼就发现一道黑乎乎的影子蹲在面前。
他看起来圆滚滚的,个头不高,头上还戴着个奇怪的头套,根本看不出长相。
嘴里的土腥味更是在提醒他!
钱有道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忙将口中的土吐掉。这才发现自己四肢都被绑住扔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
“你是谁?你,你要做什么……”话还没问完,他嘴里又被塞了一嘴泥!
“呸呸呸!”
钱有道又吐出来。
下一秒,嘴里又被塞了!
几次下来,钱有道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精疲力尽。
这时,黑影才开口,“你还是不说吗?”
嘶哑的声音像是被砂石磨过,低沉而刺耳,听得人很不舒服。
钱有道想哭。
他现在腮帮子都是木的,根本张不开,怎么说话?
这人是不是有病?
“啪!”
重重的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钱有道半边脸都麻了,看东西天旋地转的,眼前发黑!
“呵,居然没打死?”
钱有道暗觉不好,头皮一阵剧痛,人就被这么抓起来,狠狠又是一巴掌!
这下左右对称。
疼得钱有道恨不得晕死过去。
“呜呜呜!”
旁边的动静让钱有道回了神,定神一看却见旁边还有个被绑成粽子的人影。
这声音……
陈老太!
钱有道腾地瞪大眼睛。
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这个死老太婆连累了!
黑影将钱有道扔在地上,生怕陈老太看不清钱有道的惨状,他甚至打开了手电直直地照在钱有道的脸上。
心上人被打成猪头,陈老太的心都要碎了。
就算她被磋磨都没有此刻痛苦。
“呜呜……”
“不说?”
陈老太就见黑影一把拽起钱有道,啪啪就是两巴掌!
这下钱有道不止嘴角破裂,眼角都流下血来。
黑影似还有些不满意,啧啧道:
“看来还没把耳膜打烂。”
他跃跃欲试,似要试试下一把能不能打穿耳膜。
钱有道吓死了。
耳膜碎了他就变成聋子。
刘玲更不可能要他!
强烈的恐惧让钱有道甚至忘了疼痛,吼道:“他问什么你就说,你难道想看着我死吗?”这一刻,钱有道真是恨死陈老太了。
心上人充满恨意的眼神刺痛了陈老太的心,她呜咽地哭起来,激烈地摆动身体,像是要表达什么。
黑影这才恍然大悟,“哎呀,我居然忘了你现在说不出来。”
钱有道傻眼。
感情他受了这么多委屈,陈老太根本没办法说话?
黑影却没丝毫愧疚,屈尊降贵地把陈老太口中的臭袜子拽下来,陈老太“呕”了一声,夹着嗓子道:“有道,你没事吧?”
小姑娘夹着嗓子做深情让人动容。
老太太做这模样只让人作呕。
黑影受不了地抖了抖肩膀,钱有道感觉人都丢尽了,冷着脸道:
“这位壮士问你什么你就赶紧说!”
陈有道会上山采药,他已发现这里是他们大队南边的山坳,再往南就是深山。
这个人能无声无息地把他们绑来,要是一个不顺心,把他们丢山里喂狼可怎么办!
钱有道可不想死!
陈老太想哭。
“可我不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啊!”
黑影这才道:“很简单,我想知道陈胜是你亲生的吗?”
陈老太骤然闭嘴。
她怀疑地看着黑影,尖锐问:
“你是陈胜?”
不!
不对!
这个人的身量比陈胜稍微矮一点。
还打扮得这么怪异,根本看不清相貌。
难道是陈宝珠?
也不对。
陈宝珠就是个灾星,根本不可能有这个能耐。
黑影没说话,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陈老太觉得在那怪异的头套后面,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
陈老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就是陈胜的亲娘!你是陈胜派来的吧?你回去告诉他,除非他以后好好给我养老,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
“老太太,你好像误会了。我可不是跟你谈条件。”
话音未落,黑影抬脚就是一踩。
正中钱有道的小腿。
骨头碎裂声在黑夜中极为刺耳。
钱有道哀嚎着,陈老太心疼死了。“有道!”
黑影又抬脚,陈老太突然明白过来。
这人不是在商量。
而是在威胁。
她如果不说,就弄死钱有道!
一边是心上人,一边是早已经没用的“儿子”。
陈老太再也没有犹豫,大叫道:“陈胜亲娘是孙艳秋!”
“果然是她!”
陈老太一愣,突然反应过来,“你是孙艳秋的人?该死的贱人,到处勾搭人,怀了死老头的孩子,跟我抢男人!是我帮她处理掉孽种, 还养大承认。她都嫁去市里,为什么还要回来?”
“难怪陈胜突然不听话……是不是陈胜在市里住院的时候见到她了? ”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让陈胜去医院。 ”
“他就应该死了才好……”
恶毒的咒骂挑战着陈宝珠的神经,已经得到想要答案的她直接将陈老太打晕。等她看向钱有道吓了一跳,也不敢喊疼,但不等开口,陈宝珠也将他打晕!
陈宝这才把身上的厚羽绒服给脱下来。
她不想被才到身份,却被热得一身汗。
但值得!
孙艳秋。
知道了名字那就好办了。
陈宝珠正要把人拎起,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我来。”
“航川!”
陈宝珠一回头,这才发现郑航川从林中走来。
陈宝珠莫名心虚。
“你怎么在这里? ”
“忙完了就过来找你。我先把人送回去,你去空间等我。”
郑航川声音听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陈宝珠就是感觉莫名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