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这么没用?”
陈利的脸色阴沉沉的。
看着有几分可怕。
陈老太连忙讨好道:“阿利,你别生气,娘肯定想办法的。陈胜就是个贱的,没资格过那么好。他就应该孝顺娘,让你跟着娘过好日子。”
陈利懒得听她说。
陈胜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真的不孝顺娘了。
今天什么都没要到,还害得他被人戳脊梁骨。
这时,外面传来吴桂花夸陈宝珠的声音。
“今天的饭菜都是宝珠做的,这丫头也是舍得,给我们做了很多肉,还有野鸡……让她别做那么多浪费,她说我们太累了,就是要吃好点……对,宝珠会自己打猎呢!”
那含笑的声音分明就是在显摆。
偏偏村民们非常配合,一直恭维夸赞陈宝珠。
陈利心中一阵酸涩。
明明之前他女儿才是被夸的那个。
陈宝珠就是个屁!
“宝珍呢?”
陈利这才想到自己上工回来就没见到陈宝珍。
不过是被黑熊踩了两下,她就天天喊疼,最近农忙了也不上工,饭都不做!
让他今天在村民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
“这丫头难道就不能去打点猎物,给家里打打牙祭吗?”
陈利愈发不满,也懒得装慈父。
还有陈胜那个混蛋,就算他没说,难道就不知道给他找个轻快的活吗?
陈胜肯定是故意的!
活儿累又吃不饱,陈利看到什么都想怼两下。
陈老太是真的疼陈宝珍,心疼道:“宝珍伤还没好呢!肯定是最近陈宝珠妨到了宝珍,陈宝珠就是故意的。”
那个大和尚说了,宝珍跟陈宝珠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陈宝珠好,宝珍就要遭罪。
陈利不耐冷哼:“人家故意的,她就没有半点应对办法?分明就是她没用!”
他又嘀咕了几句。
“东山又去哪儿了?这兄妹俩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林秋心在旁劝着,但等会儿还要上工,一家人总不能不吃不喝,她只能不情不愿地去做饭。
陈宝珍在房间听到亲爹那骂骂咧咧的话,内心被嫉妒啃噬。
陈宝珠……
都怪她!
要是陈宝珠死了该有多好!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
翻地忙活了几天,陈胜一直动员大家种地之前浇灌,但谁也不愿意做额外的工作,硬是磨洋工。
往年他们这地方雨水可不少,不然怎么种水稻?
可直到播种这天都没有下雨。
稻田往年只要往里面放水,过几天直接栽秧苗就行,可今年山上水少,都没怎么流下来,也就勉强灌了地。
其他旱田更是干得不行。
接连的艳阳天更让杂草都蔫巴巴的,这种情况就算种上也不可能发芽。
村里人这才急了。
几个村干部都到陈家开会。
可除了浇地,竟没有别的办法。
村会计林生抽着烟,愁道:“大队长,难道除了浇地没别的办法?以后如果不下雨,难不成要一直浇不成?咱们大队四千多亩地,就算浇地也安排不过来人手啊!”
平均一家三十多亩呢!
其他人也点头。
陈胜道:“所以我们只能保一部分!”他拿出地图,沿着河沿画出来一片地。
“我算过了,咱们村的人手也只能保证这部分农田,如果运气好,今年咱们村不至于饿死人。”
陈胜非常慎重。
梦中的场景让他不得不早做准备。
但在场的人、就连陈虎这个一直支持陈胜的人都觉得他有些杞人忧天。
“哥,只是最近没下雨,咱们这百年不旱,可能过几天就下雨了。”
“万一不下呢?”
陈胜看着他们,那双沉稳黝黑的眸让在场的人都有种无法反驳之感。
就好像陈胜说的不是假设,而是未来!
在场的人都沉默下来。
是啊。
万一不下雨呢?
都是老农民,播种之后如果不下雨,苗都出不来。
北方冬季长,生长期都是有数的,出苗太晚根本不可能有收成。
这种时候,一个坚定的领导者的作用就显露出来。
他们看着陈胜,最终拍板。
“那就干吧!”
只是多辛苦几天,万一不下雨,总不至于颗粒无收。
可村民对这个决定颇有怨言。
只是几天没下雨,说不准就下了。
结果种完地之后还要去浇水。
那工作量可不只是翻倍那么简单。
村里有水车,但也就三辆,根本不够用。
郑航川就带着几个会木匠的晚上赶工,但一天也就做三辆,太慢了。
人还特别累。
这几天郑航川虽然住在家里,但忙得日夜不歇,两人躺在一个炕上都跟好哥们似的,纯洁得不得了。
陈宝珠也心疼。
特别是她知道,未来一个月都不会下雨,
几辆水车速度太慢,对大旱来说是杯水车薪。
她最近每天都会去河边看,十几米的大河水流其实已经在变小。
再不抓紧时间,干涸是迟早的问题。
这天吃完饭,陈宝珠叫住郑航川,问道: “郑航川,你听说过水车吗?”
陈宝珠空间之中刚好有水利方面的书。
上面介绍在八十年代初期的一种灌溉方式。
陈家村的农田大部分都在河两岸,只是距离远近不同。
可如果水车能成,能灌溉的田地就会成倍增加,足以保证出苗率。
郑航川虽然没有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但他足够聪明,一点就透。再看向陈宝珠的时候,他的目光便带上了赞叹:
“宝珠,你怎么这么聪明?我觉得你的想法可行!”
陈宝珠不敢居功,“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其实她也只是个搬运工而已。
“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出来,如果可以,我们就去跟爹说。”
“可以。”
最近陈胜为了浇地的事也是着急上火。
陈胜积威甚重,在村里说一不二,但接连浇了三天地,村民们怨言颇重。
陈宝珠他们在地里找到陈胜时,知青们正在闹事。
刘向前梗着脖子,脸通红:“先是春耕,又非要浇地。连续增加工时,分明是拿我们知青不当人看!我们要上访!”
陈胜冷着脸:
“上不上访随便,所有人都做同样的工作,浇地也都是轮流干,并没有只让你们知青干。”
这方面,陈胜是绝对的公平。
李莹却不乐意了。“谁说的?你闺女明明什么都不干!凭什么我们知青都累死累活地干,就你闺女能闲着领口粮?就因为有个大队长爹?”
陈宝珠闻言挑眉。
感情这是冲着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