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
正端热水进来的吴桂花连忙退了出去,水盆都差点扔地上。
温宁也连忙背过身去,感觉自家男人上来一阵憨得没眼去看。
丢人!
“秦叔!”
陈宝珠起身去拦。
郑航川其实并未昏迷,要是被大领导给他把裤子脱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谁知一向看起来特别正派的秦正辉却突然转身挡住陈宝珠,抬手就去掀郑航川的屁股。
“……”
陈宝珠再快都来不及拦。
“一样,真的一样!”秦正辉看着郑航川屁股上那块熟悉的胎记,还抬手摸了摸。
真的胎记!
陈宝珠真是懵了,不等她开口,秦正辉一下子就哭出来。
陈宝珠趁机绕开他,一把给郑航川把裤子拉好。
这算什么事儿啊!
“秦叔,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只脱,还摸!
秦正辉顾不得回答,他握着郑航川的手,死死地。
温宁急问:“宝珠,衣服穿好了吗?”
得到肯定回答后,温宁转过头急急问 :
“正辉,真的看清了胎记?不会弄错吧?”
胎记?
陈宝珠想到,郑航川的屁股上的五角星胎记,红色的。
陈宝珠之前还笑郑航川天生就是军人。
一颗红星都长在身上了。
秦正辉刚刚那么变态,不是为了占便宜,只是为了看胎记?
“温阿姨,川子的胎记有什么问题吗?”
温宁问:
“宝珠,川子是孤儿?”
“对,这事儿全村都知道,并不是什么秘密。”
陈宝珠看着激动的夫妻俩。
不会那么狗血吧?
难道是航川的父母?
不对。
年龄对不上。
正思量间,秦正辉难掩激动,道:
“川子是我的侄子啊!他就是我侄子……是我丢了二十六年的侄子啊!”
更是他跟母亲心心念念,找了二十几年的亲人!
陈宝珠下意识看向郑航川。
他仍旧好似在昏迷,但陈宝珠发现他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努力在克制。
要不是秦正辉现在情绪太激动,一定会发现郑航川的不对劲儿。
亲人对郑航川来说,从来都是重要的。
陈宝珠帮丈夫问:
“秦叔,是不是弄错了?”
陈宝珠看着秦正辉的脸,说实话,他们两个除了同样身材高大,长相真的没什么相似的地方。
而且,不管是秦老太还是秦正辉都跟郑航川相处有一阵子,如果郑航川像他们家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靠着一块胎记也太草率了。
“而且我也没听说你们在找人。”
秦正辉激动得脸通红,死死地抓着郑航川的手,生怕自己松开这个人就会消失。
“不会弄错!这个胎记我爹传下来的,我跟我侄子都有!”
其实他早就应该猜到的。
对郑航川他总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他从不是一个可以跟下属随意开玩笑的人,但郑航川不管做什么,秦正辉从不真正生气,反而觉得打心里喜悦。
秦正辉急道:“要不我证明给你看!”
陈宝珠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忙摇头,“别!温阿姨!”
温宁没好气地打了下秦正辉的胳膊。
“你再吓着孩子!”
秦正辉也是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太孟浪,老脸一红,歉意满满:“对不起,宝珠,是我太着急了……我们全家已经找着孩子找了二十六年……这刚找到却是这样的场面……”
川子今天差点因为救他而死!
秦正辉现在愧疚万分。
他差点害死他侄儿。
秦正辉真恨不得现在躺在这里的是他!
陈宝珠现在有些信了。
虽然她不知秦正辉具体职务,但看他一声令下就把盘踞尚市多年的王胜强拿下,就知道他身份绝对不简单。
郑航川现在表现的比普通人强,却也不至于让这样一位高管声泪俱下的骗。
不值当。
或许,他们真是郑航川的亲人。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弄丢孩子。”还一丢二十六年,从来都没有寻找。秦家老家就在镇上,距离陈家村并不远,骑自行车半个小时而已。
真要想找,怎么可能找不到?
秦正辉自然懂陈宝珠的意思,他苦笑,“当年我们也曾找过,但附近根本没有说多了个孩子。这些年我们也从未停止寻找,几个月前也在整个镇的大队都找过,但根本没有符合条件的孩子。”
温宁也道:
“宝珠,这件事我可以以我的生命起誓,正辉说的是真的!我嫁给他八年,这八年间他从未停止寻找。也是几个月前我们才得到消息,当年大哥大嫂遇袭时,孩子并未死,而是被扔在山里。正辉又重新找人再排查,这些事应该不少人都知道才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找到川子。”
秦正辉补充道:“他们将尚市内,二十五、六的孤儿都筛查了遍,但都没有川子的名单。这名单就在家里,我现在就可以拿给你。”
名单是骗不了人的。
陈宝珠已经信了大半。
吴桂花在门口听着也明白过来,“你们是川子的叔叔和婶子?那老太太岂不是川子的亲奶奶?阿弥陀佛,幸好当初川子跟宝珠把老太太救了,这真是了老天保佑。”
在场的人都想起这件事。
可不是老天保佑吗?
孙子救了奶奶!
要不是这个,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多交集。
就算秦正辉和郑航川在部队遇上,不知道郑航川是孤儿,秦正辉根本不会过多关注。
那是真正的“相逢不相识”,该是多大的遗憾?
陈宝珠很庆幸早早给老太太用过空间水,让她身体好转了些。
谁能想到,她竟是航川的奶奶!
温宁也红了眼眶,“真的是老天保佑。婆婆跟我说过,她觉得川子宠媳妇儿像公公,可惜她眼睛看什么都模糊,如果能看清,或许她早就认出川子了。”
陈宝珠想起好像听说过,老太太的眼睛是哭得太多哭出的问题。
就是不知道空间水能不能治愈。
这时,郑航川睁开眼,“他们是怎么没的? ”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被丢弃的孩子。
一个刚满月的婴儿光溜溜的丢在雪地里,那是一点活路都没给他留。
可现在,似乎他一直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