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妹妹,你也好好休息。”褚泽铭伸手拉住还想问什么的凤以臻往门口拖去,同时给司徒逸冬施了个“出来说”的眼色。
随后美妇人和陈嬷嬷等人也在梅香的再三催促下离开了她的房间,眼见房间里只剩下值守望的刘小妹,再也撑不住的梅香直接倒回了床上。
“小姐!”放下茶碗回头的刘小妹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煞白。
“我没事,只是有点儿累了。”梅香及时出声,制止了她的惊叫声,“我现在想睡一下。”
刘小妹连连点头,急步走到床前,帮她撤走垫在后背的枕头,调整好睡姿,几乎在沾到枕头的同一时刻,梅香就进入了黑甜的睡梦中。
轻轻的摸了摸她的额头,耳中听到平稳的呼吸声,刘小妹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一炷香之后,司徒逸冬和褚泽铭一起聚在了凤以臻的房间内。
“说吧,香儿妹妹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端着茶碗,褚泽铭轻声问道。梅香精神喝在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但一时又说不上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只好把司徒逸冬给薅过来解惑,否则今晚别想再睡得着。
作为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兄弟,这些年又一同在刘州府并肩作战,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的世兄情。司徒逸冬心里明白,他们两个对梅香的关心不亚于他。
“这毒相当霸道,窦先生这三天来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让香儿妹妹醒过来。”
“这么说,香儿妹妹的毒并没有完全解掉?”
“嗯,现在她脖子以下都还完全无法动弹。”
嘘,褚泽铭和凤以臻闻言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他们些时也终于知道刚刚看到梅香时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了。
“可有办法?”凤以臻焦急的追问,那样阳光明媚的女孩,如果以后只能躺在床动动嘴巴,想想就让人无法接受。
司徒逸冬脸色灰暗的摇了摇头,“因为不知道这毒的具体组成,现在香儿妹妹只能凭自已的感觉一碗一碗的尝试。”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屋内的气氛一下子低了下去,梅香醒来的喜悦已荡然无存。窗外的深秋的夜色越发的漆黑,躲在云层里的星星悄悄的眨着眼睛,努力的想挣脱身上的束缚闪身出来。
“这几天你们在福州城内可有查到凶手的蛛丝马迹?”司徒逸冬望着自已面前茶碗里起起伏伏的茶叶,感觉就像自已现在的心情,飘飘荡荡找不到方向没有着落。
城门紧闭,进出人的严加盘查,城内一队一队的将士每隔两个时辰就搜查一次,别说是凶手,就是普通百姓都已如同惊鸟,把凶手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个几千遍。
好好的一个丰收节,被他们这么一出给搞砸了不说,已经三天三夜没能睡个整觉了,别说是老人孩子,就是壮年人都熬成了二十一世纪的国宝。黑眼圈,眼袋一个赛一个的又黑又大。
“现在府城里的百姓,个个都睁大了眼睛帮忙寻找凶手,估计他们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褚泽铭想到这里,脑海中不觉闪现出府衙里负责回秉的衙役说这话里的夸张表情。
“据衙役的回禀,现在整个府城哪家的狗子什么时候多叫了两声,都给汇报的清清楚楚,帮忙查看的明明白白。现在整个福州城都要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了。”凤以臻洗漱完,端着茶杯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了下来,顺势补充了两句。
底朝天?司徒逸冬神情莫名一动,这几天梅香一直昏迷不醒,他的全副心思都在驿站,基本没有心力再去管其他,追查凶手的事全权甩给了褚泽铭和凤以臻两人。
现在梅香醒了过来,他也能抽出时间和精力来对付造成这场事故的罪魁祸首了。
想到这里,司徒逸冬忍不住提出了自已心里的疑问:“既然都已经把整个府城搜了几遍了,还没有找到凶手,这本身是不是就说明存有问题?”
“呃?!”听到司徒逸冬的反问,褚泽铭和凤以臻顿时有些傻眼。他们还从未意识到这中间还有隐藏的问题。
“这话怎么说?”褚泽铭坐直了身子,原本已经有些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
眼见坐在他们对面的司徒逸冬迟迟没有说话,两人也低下了头开始把事情从头到尾慢慢的一点点梳理,试着找出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屋内一时静得只有三人偶尔手指摸索茶碗发出的时间,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吹过树叶,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更是带起了一地萧索。
秋天即将过去,冬天就要来临了。
“呕呜,呕呜......”
“呀,哪里来的大虫,快关门,拦住它!”
“狼,狼来了!”
......
楼下传来一阵的喧哗声,打破了驿站清晨的宁静,也吵醒了好容易睡上一觉的梅香一行人。
凤以臻屋内的三人,昨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糊了过去,就这样硬生生的桌子上叭了半宿。这时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大虫、狼”等字眼,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
“啊,它们跟着上二楼了,快快快报告大人,惊扰了楼上的贵客,我们一个也别想活着过今晚。”
“呦呦呦......”
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过来,这下三人彻底清醒了过来。先是相互对视了一眼,俱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喜之色。
司徒逸冬抬手抹了一把脸,站起身来,“看来是陈三和胖虎他们到了,惹出了乱子,我先下去看看。”
两小只还好说,怕就怕它们一时不察把山中那些个小伙伴们给带了回来,就麻烦了。这种时候,除了梅香之外也只有他这个得到官方认证的圣女夫能管束一二。
司徒逸冬揉了揉额头,抬步向门外走去。
此时,驿站内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胆子大的手里拿着各种各样自已摸得到的“武器”严阵以待,胆子小的,已经各自找地方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