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大夫笑了笑,“除非一窝子人良心全都坏了,并且愿意赌上全家人的性命和前程,你们觉得现阶段会有人这么傻么?”
大家听到这里恍然大悟,现在的皓月一切处在百废待兴的状态,刚刚结束长年的战乱,人人都迫切的希望得到稳定发展,公心也是最强的时候。再加上公开接受全体村民的监督是一项很好的举措,只要负责管理此事的人没有太多的私心,秉持着公平、公正的态度,那么在现阶段是最好也是最妥帖的办法。
梅香笑笑没有说话,继续喝她的茶。现在的她有些事情她说放手让他们去做,就会绝对不会再轻易的去插手,一则让做事的人没有约束感的充分发挥才能,真正放开手脚去做;二则她也是在变相的培养能接手的人才,能够早日实现她的目标。
司徒逸冬则是继续守着他的女孩,喝着他的茶。突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从他的心底升起,谁能想到前些年浪迹都城的司徒二公司如今能静静的在刘州府这穷乡僻壤呆了下来,并且还呆的乐此不疲、心甘情愿。也许从内心深处这样的日子也是他一直想求的,家里有哥嫂侄子撑着,而他撑好他的女孩儿就好。
一眼万年,此情不移。他现在万分感谢家里的老爷子把他赶来刘州府,万分感谢在褚泽铭他们之前遇到她,缠上他,爱上她。凤以臻、孙家主的心思他不是不懂,相反他一早就看了出来,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身世决定了他比他们更有优势,他们作为家族长子未来的继承人那是他们的使命与责任,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像他一样舍弃一切,陪她走遍皓月看尽天下,也不可能陪她走向深宫大院只守她一人。
而他可以,不甘又如何?这就是命!司徒逸冬想到这里,从心底发出了一声轻笑,端起手里的茶虔诚的向头顶的青天敬了敬,随后一饮而尽。
此后的几天时间里,除了上如厕和睡觉,司徒逸冬成了梅香的第二顺位跟班,第一是轮流值班的小三和刘小妹。
“司徒世兄,你不用去军营吗?”终于有一回梅香看着跟在自已身边一起散步的司徒逸冬再也忍不住的调侃道。
“怎么?香儿妹妹这才几天就嫌弃我了?”司徒逸冬做出一副被弃小媳妇的可怜状,就差捧着心口扮病西施了。“你放心,军营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凤以双那小子被我打磨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有点儿用途了。哈哈哈.....那小子一直叫嚣说自已能力强,完全可以独挡一面,这不,我也算是顺应民意,给他个机会不是?”
梅香侧头望着站在自已右侧的意气风发的男孩儿,如雕塑般英俊的脸,在夕阳的照射下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无法抗拒的魅力。不知不觉间这个半年前才初见的男孩儿长大了,军营生活把他的优雅贵公子气质与军人的坚毅粗犷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独属于他的与众不同的味道。
感觉到司徒逸冬看过来的眼神,梅香急忙扭正了头,司徒逸冬只来得及看到她闪躲的眼神以及微微发红的耳朵,小巧的让人如此的心动,引诱的让人恨不得狠狠咬上一口。司徒逸冬的左手拇指与中指急促的摩挲了几下,才勉强抑制住自已的有些躁动的内心。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围绕在两人周围,让跟在两人身后的一向有些迟钝的刘小妹都感受到了两人之间莫名的氛围。
不远处的梅影看到这一幕心猛得跳了几下,再想到自已的身份,眼神黯淡下来,低下头继续忙活自已的事情,只是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已与小姐之间的差距那是天地之别,她于他就像天上那颗最闪亮的星星只能仰望、膜拜,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但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悄悄的奢望一下,奢望命运之神可以给他一个足以匹配她的身份,哪怕只是站在她身边的之一他都趋之若鹜。
然而梅影不知道的是,站在他的不远处,也有一个女孩儿在默默的注视着他、仰望着他、膜拜着他,努力的让自已有与他比肩的能力,奢望有一天能够得到他的青睐。
美妇人和陈嬷嬷站在正房的门口,看着院子中发生的一切,美妇人微笑着忍不住感叹:“丽娘,年轻真好啊。眼看着这帮孩子长大了,都有自已的小心思了呢。”
“谁说不是呢,长大了心思也就多起来了,小姐,你说小小姐知道他们的心思么?”丽娘看了一眼梅影,又转头看到不远处夕阳下正在散步的那对看上去极般配的少男少女。
美妇人也随着陈嬷嬷的目光看向了那对有说有笑的年轻人,悠悠的叹了口气:“香儿是极其敏感,又是那么的聪明,我想她是知道的。但是感情这东西如果不挑明的话,你让她怎么主动去说?天底下像司徒公子那样脸皮子厚的又有几个?”
“小姐说的是,这论脸皮子还真没几个比司徒公子厚的,奴婢斗胆猜一下,小小姐说不定真的会花落司徒家呦,呵呵呵......”陈嬷嬷今天也忍不住俏皮了一回,随即话锋一转说道:“小姐,你也不有太担心了,能做为下代家主培养的人,都不是肚量小到不顾大局之人,有些事情想通了也就过去了。”
美妇人没有再接话,只是远远的望着天边即下落下的夕阳,但愿如丽娘所说吧,但是自古多情都被无情伤,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伤心总是难免的,只希望老天垂帘这些孩子们能够安然度过,也希望香儿能够妥善处理好这一些牵绊,不至于伤了他们这一世的情谊。
唉,也不知道身在都城的那一位现在怎么样了,此时此刻正在干什么?有没有想念他的妻儿?转身已十来年未见,再见之时不知会不会还认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