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面对如此大好景色,理应莺歌燕舞,大地欢歌。没错,不过那是刚才的事。

刚才正在高唱浓厚欢快渔歌的渔民现在都住口了;刚才正在江边洗着衣服笑谈家事的村妇现在都停手了;刚才正坐在江边沙地卿卿我我的情侣现在都离去了。

喧闹着的长江岸,气氛变得如此沉闷,似乎带着无限的忧虑。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忽然出现的人。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他剑眉深锁、沉思,明显是忧虑,心中像藏着几十年解不开的心事。他正在江畔独步,步履沉重,身后是一串深深的脚印。这副模样不应该出现在这年轻英俊的后生身上。每个人都被他感染了,每个人都愿意为他承担一份忧心。有些年轻的情侣们为他悄悄地落泪;有几个历尽沧桑,活了一把年纪的老大伯想要张口安慰这个孩子,可也只是叹了一下。

这时,年轻小伙子走到江边的一个船夫面前,语调生硬地说:“船家,洞庭——方便吗?”说完惭愧地低下头,眼中充满了埋怨。

船夫是个久经风浪的摆渡老伯,一见这年轻人话也不懂说,一脸担心的样子就知是啥事:“小兄弟,第一次出远门吗?”

那小伙子恐急地点点头。

老伯呵呵笑道:“在担心以后的路是不是?”quya.org 熊猫小说网

小伙子惊愕地看着这位老伯,有点了点头。

老伯慈祥地说:“哪个男儿不是志在四方?不用担心嘛!对自己有信心,江湖风浪有多恶,也总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小伙子感激地看着这位老伯,态度是那么的真诚。

老伯询问:“你要到洞庭湖去,是吗?”

小伙子道:“是的。”

老伯:“好好!洞庭一带人杰地灵,看你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应该到那里乐一乐。出发喽!”

滔滔长江水,一叶轻舟飘。

“叫什么名字?小伙子。”

“白梦天!”

“好!为自己加把劲!年轻人。”

“嗯!”

此时回望身后长江岸又热闹起来了。

※※※

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红花绿柳,洞庭湖岸,看着鳞光点点的湖水,一人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是一个身穿蓝衣,背插蓝色长剑的年轻人。面对着远方,它在喃喃自语:“师父,徒儿终于走出来了。现在所有都很陌生,但老伯说得对,对自己有信心,总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徒儿一定努力,让蓝天剑光芒四射。”语气十分坚毅。

原来他就是初涉江湖的白梦天。这时的他,忧虑之色明显已减,给人一身明朗,就如蓝色开阔的天空。他的脚步现在正端正地朝着岳阳楼方向移去。

岳阳楼,多是秀才书生等文人雅士者来往之地。今天更是张灯结彩,该是个咏诗吟对的盛会吧。可是来到楼前,抬头仰望,“群侠英雄会”宏伟的巨匾高挂,梦天一愕,脚步有点不安而止。

这时,东边传来女子声:“张公子,记得答应过一起出海找你义父取屠龙刀呀!”

“好!”一条人形快速移近,一个高绝的纵身,空中一跃进了岳阳楼二层。

里面掌声顿起,一人笑赞道:“张大教主这身‘纵云梯法’全武当山,全武林怕非第一莫属了。”

刚才飞上去的人笑道:“天下谁人不知楚香帅轻功无敌天下。我张无忌这点轻身功夫算不了什么。”

楼下白梦天大惊,想不到刚踏足江湖就遇上了两位大名鼎鼎的偶像人物——张无忌与楚留香。这个“群侠英雄会”想是名人天堂,我无名小卒,唉!

“哎,看好了,愣小子。小心被我吴天德将军的马给撞了。噢,妈呀——”一个喝得稀巴烂的将军掉下马,摔倒在门前地下。白梦天叫道:“独孤九剑,你就是令狐冲!”

那将军奇道:“喂,你怎么知道的,那些尼姑告诉你的吗?”

梦天突然顽皮地说:“是东方不败,任我行,任盈盈,方证方丈,冲虚道长,岳不群,岳灵珊等一起告诉我的。”

令狐冲:“胡扯!他们怎么知道?你这小子又是什么来路?”

“我叫白梦天。”

“白梦天——没听过。”令狐冲摇了摇头又说:“你会喝酒吗?”

梦天道:“当然会啦!”

令狐冲高兴地说:“好,我们一起上去喝个够。”

梦天摇头道:“我又不是像你们一样的大英雄,怎可上去?”

令狐冲哈哈大笑:“大英雄是什么?哪个生出来就是英雄的?在楼上的就是英雄吗?在各人眼中,英雄含义不同。象上面那些人吧!在杀手眼中西门吹雪、任飘伶、孟星魂等是英雄;在刀客眼中胡斐、傅红雪、杨青儿等是英雄;在剑侠眼中谢晓峰、杨过、白燕燕等是英雄;在我令狐冲眼中,乔峰、酒侠任小赌等才是英雄。小兄弟,在你眼中呢?又或许在某些人眼中,你才是英雄。上去吧!出来了江湖,就只有往前闯。”

梦天听完这番话,坚定地点了点头,阔步上楼。楼上众人都与令狐冲打过招呼,好奇地看着白梦天。众人一一互相介绍,果然梦天听到人人都是大名人。最后,梦天抱拳向众人道:“在下白梦天,刚刚出道江湖,望各位大侠以后多多关照。”

众人看着这位英韵卓绝,气宇非凡的年轻人都点头称赞,有一种认同之感。

一位白发童颜的老头,突然闪到梦天跟前问:“喂,小兄弟,你有什么特殊的本事?跟我老顽童比划比划。”

梦天道:“老顽童,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刘贵妃找你啦!”

老顽童恐急道:“我已经和她住在万花谷了,现在才逃出一次。她不会知道我在这的。”

“周大哥,刚才我在江边好像看到瑛姑前辈啦!”说话的是郭靖。郭靖是个老实人,不由得周伯通不信。这回老顽童慌神了,把梦天拉到身前:“小兄弟,你——你帮我挡一阵。”

“老顽童,你跑得掉吗?”一个白色长发,面色却红润的老妇人稳稳地站在临江栏杆上。不用说瑛姑到了。

只见人影一闪,一只油滑如玉的手直抓向老顽童。闪电瞬间蓝影幢幢,快速连晃。无论瑛姑的“泥鳅功”有多厉害,多滑不溜,却总是给蓝影挡住了。

瑛姑停手,既惊于此人身法,却也吼道:“小子,这干你什么事?干什么护住他?”

众人愕然,想不到这个梦天会有如此身手。霎时间大家都鼓掌喝彩起来。瑛姑怒道:“你们这帮江湖英雄都是不讲理的混蛋,叫嚷什么?小混蛋这点毛皮功夫很了不起吗?周伯通,你帮不帮我?”

周伯通很怕瑛姑发怒,又见梦天本事来头不小,心里早就痒了,忙道:“好,我帮你!小兄弟,得罪了。”两手用不同的“空明拳”招式就向梦天打过来。瑛姑的打穴招数也同时发开了。

梦天左右为难,唯有向上飞。‘波!’楼顶瓦盖也被撞破了个大洞。眼看拳头就要打向瑛姑了,周伯通连忙收了招,可却来不及躲开瑛姑一指。登时周伯通目瞪口呆给点定住了。

众人并不注意看这对老夫妇的窘样子,而是纷纷跃出楼台。大家抬头一致的惊愕,心里在暗估:“二十丈,三十丈,还在升,天哪——四十丈。这是什么样的轻功?!”

“两位老前辈,我并没有得罪你们呀?”声音还是那么平稳清晰,像是当面谈心,所以众人只有继续张口说不出话语地惊讶着不动。

“踏天摩天梯!”东方青云说:“这是‘寒潭魔宫’,‘空中鬼篮’总教主恨天女及其女儿才会的功夫!这小子怎么会的?好像还要高明多呢。”昔年武林少主东方青云及二十四随童征战邪恶,阴阳三书生空中现身劈死“地墓教”百年人魔,所见识的特技神功端的超凡入圣。闻名不如一见,现在亲眼又睹见了。

梦天正在徐徐下降,众人齐声欢呼。“一枝梅”慕容子宁迎上去道:”少侠轻功超凡,不知尊师仙驾法号?”

梦天礼敬道:“义父只授我剑法也是我师傅,可其他功夫都是本人出外增长见识,集众之所长,杂烩而成。初初面世大侠莫笑。”

子宁:“少侠真可谓天纵之才,武林罕见!”

墨明智:“阿公,白少侠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高明的功夫,天下成名人物像他这么年轻的有多少人能有这样的成就?”

子宁“唔”了一声。不知什么意思。

※※※

突然一人冷冷地说:“你是使剑的?”众人只觉周围布满剑气,只得退开,空出了一地。

梦天也觉到处是剑,连此人也是一把剑,锋利的剑。一身白衣如雪,一手沉稳地抓着乌黑剑柄。

——西门吹雪。

人剑合一,神话中的剑。

有人说他的一剑早已超出了当年紫禁城之巅,叶孤城的一剑“天外飞仙”。任飘伶说他的一剑超出神剑山庄谢晓峰与燕十三一战的第十五剑,甚至第十六,第十七剑。

当今武林中能接得西门吹雪四十九剑以上的不再是三人,可能敢接他一剑的也不多于三人。

连四条眉毛陆小凤也摇头了,他笑称灵犀一指现在怕只能端酒杯了。

白梦天没有动。他深知静的伟大意义,所以他在静止一切,如西门吹雪的剑气一般静作一团。他也懂得剑,而且十分了解。他更懂得剑气,甚至会把自己变作剑气,所以他变了。

由静而柔和,他整个人居然与别人的剑气融合在一起了。西门吹雪只觉得自己剑气中渐渐空无一物,自己的剑气反被包围了。被什么包围?

——蓝天。晴朗,万里无云,蓝蓝的天空。

剑气再大,也大不过天。

所以西门吹雪输了。

他叹道:“你的剑呢?”

梦天笑道:“我的人与剑都在天空中!”

好伟大的话,好厉害的蓝天剑法!众人这才高呼。

从此江湖界又多了一员,名字叫白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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