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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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贼不慎触发机关,唤醒了墓道内沉睡的傀儡,断龙石又将撤退的后路封死,一时间大伙儿陷入前狼后虎的境地。

仿生人毕竟都是些钢铁铸造的玩意,即便被长矛扎个对穿,依旧能挣扎着在墓道里乱窜。

但少爷们等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血肉之躯,全仗着季默的预判,才能安然无恙的保下一条小命。

“它们手里长矛数量有限,给我放狗,咬死这帮王八蛋。”双胞胎谢天、谢地吆嚯着就要开干。

吴宇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两个蠢货准备了后手。”

费靖带着警卫连的兄弟们将三十几号少爷牢牢的保护起来,这些日子,他们干的活根牧羊犬没啥区别。

没办法,毕竟这些祖宗才是吴和平大军破局的关键。

混乱的情形下,季默牢牢将言孤城背在身后,他一甩手腕,摇曳的符箓在昏暗的亮起一簇火焰,借着这缕光线,恍惚看到层层机关的尽头似乎是一处石门。

石门上绘着五彩斑斓的线条,只可惜大股注入的空气正在鲸吞蚕食这些壁画,须得尽快靠近,否则氧化作用很快会让壁画消失。

季默试图背着言孤城穿过墓道,只是墙壁上蛰伏的傀儡已经彻底被激发出凶性,这些鬼东西借着熟悉的地形和阴暗的环境,时不时窜出来给闯入者致命一击,待你想去追它,鬼东西立马又钻回墙壁里。

想必当年制傀之人的术法已经出神入化,“若陵寝中坐镇的是这位制傀的大能,恐怕我们今日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季默束手无策的时候,墓道中的厮杀仍旧在持续,凡是被傀儡重伤的仿生人或多或少的都出现被腐蚀的状况。

“大家小心,傀儡手中的兵器都淬了毒。”

另一边,谢天、谢地二人一声令下,成群的机器狗龇牙咧嘴的扑向两侧墓道,说来也奇怪,这种不要命的愣头狗竟然将暗中蛰伏的傀儡打的措手不及。

但墓室内的傀儡也不是省油的灯,四面八方簌簌弹射出锋利的长矛和刀影,愣是将飞扑过去的机器狗插成一串儿。

‘烤串’滋啦滋啦的喷射出铺天盖地的火星子,索性这些凶悍的破烂玩意儿只是看起来像狗,实际上没有温度且不通情理,也就不必心疼它们一分一毫。

眼瞅着黑黢黢的墓道被火星子燎的灯火通明,场面一时间比那八月十五花船锦簇的秦淮河畔都要亮堂。

横七竖八的长矛插在机器狗的断头烂尾上,搞得四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谢天、谢地接着又放出机械手臂开始清理墓道。

满墙极富历史价值的壁画被乌泱泱的狗爪子挠烂。

季默看的火气直往上蹿,世道还真是乱了,阿猫阿狗都能到皇帝老子家逛一逛。

这些废铜烂铁不仅没有丝毫的敬畏亡者之心,一个、两个还妄图顺出来点不义之财,世界真要交给这些情理不通、不懂四六的破铜烂铁手上,人类进化这亿万年纯粹就成了一场笑话。

循着机械手臂清理出来的狭窄缝隙,谢天谢地吆嚯道,“死胖子,开工。”

胖子不耐烦的暗中翻个白眼,但是态度还及其热情:“来撩来撩~”

趁着没人注意,季默背着言孤城蹭着灰暗的光线,挪动到了墓道的尽头,终于看清了墓门上正在消逝的彩绘。

面前的墓室大门与周遭的墙壁十分契合,上面的彩绘鲜艳的好似一面旌幡,画面靠右有一轮红日,红日中间画有‘金乌’。日下有一株扶桑树,枝枝杈杈间有八个红色的太阳,仿佛描述人类早期‘日出扶桑’的写照。

扶桑树下,有一人首蛇身的女子,似乎是传说中的女娲,女娲双臂拥抱金乌,像是在朝拜,嘴角撩起的弧度仿佛在诵着咒语,身前升腾起炙热的火焰,将其浑身的鳞片烘托的波光粼粼,周遭五只仙鹤缭绕,像是在为她的仪式护法。

“虽然旌幡的内容诡谲,但其内容倒是类似于玄门的开坛做法。”季默正在斟酌着如何去破解画中的奥秘,王胖子滚圆的脑袋突然凑过来。

“呦,大师,你同行啊。”

季默疑惑:“你看懂了?”

“嗯,墓主跟咱一样啊,是个养鸡大户。”胖子圆滚的指头戳向壁画上方,“太阳,树枝子,这不都是孵化鸡崽子用的装备吗,跟大师你的手艺一模一样,”

胖子继续指着树下的仙鹤比比划划:“就是这位老板养的鸡跟咱品种不一样,脖子比咱那长,而且陀儿也比咱们养的大。”

季默:“……”

胖子越分析越上头,还兴致勃勃的开始给甲方爸爸介绍起自己的发现,谢天、谢地兄弟二人明显对墓主人是个养鸡大户这件事儿,大为震撼且接受不了。

谢天非常不甘心:“恁说啥,俺们可打听过,这地界都是国王的大墓?”

胖子挥着手臂,激动的解释道:“你这个人咋这么犟,你看看这婆娘不仅养鸡,还设置了鸡圈呢?”

季默看着被胖子定性为鸡圈的‘两条飞龙’,赶忙出言阻止:“胖子,别瞎分析,团聚的飞龙是两扇天门,左右两侧还有仙童在看守,墓主人似乎在告戒我们,此门是连接天国和人间的通道。”

胖子吼吼着脖子,凑到季默耳边神神叨叨起来:“大师,天国里头老多宝贝吧?”

季默小声嘀咕:“清醒点,哪个天国藏在坟坑里,眼下后面的出路被封死,咱们还得指着谢天、谢地两兄弟想办法逃出去。”想让驴拉磨,自然要在它前头栓个胡萝卜。

王胖子深以为然,“明白了,咱得忽悠着这俩货干活。”

季默满意点头,道:“我好像发现能够区分它们兄弟二人的办法了。”

费靖和吴宇也装作闲聊凑过来。

季默低声道:“双胞胎虽然长得一样,但是大哥谢天喜欢站在左手边,而弟弟谢地则习惯站在右手边,一路下来都没变过。”

吴宇冷哼:“娘老子认亲都是瞧瞧屁股上的胎记或者胸口的疤,这些烂机器也学不出个好德行,老大左侧通行,老二右侧通行,还他妈挺遵守交通规则,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玩意设计出这些个破烂儿玩意儿,莫非祖辈世世代代是个搞车祸理赔的业务员。”

季默服了:言孤城身边的人,话风都一个德行。

“恁几个不干活,在这儿嘀嘀咕咕的弄啥?”谢天站在左边的通道上,正盯着钻孔机挖洞埋炸药,看样子是不打算和平解决眼前这扇门。

胖子故弄玄虚的探头探脑,道:“两位大兄弟实不相瞒,我家大师说这门后边就是天国。”

“天国?那岂不是有好东西。”谢地站在右边露出贪婪的神色,然后冲着钻孔的机器人嚷嚷道,“赶紧给我加重火药分量,务必炸开这面墙。”

季默瞧着谢地的豪横态度心中纳罕,可见食物链顶端对着底层吆五喝六这件事,并非是人类的通病,地球上凡是喘气的和不喘气的,都把众生平这句话等当成放屁。

伴随着炮管子的炸裂,狭小的墓道彻底被糟践的不成形状,一群活人躲在一堆机器的后面,狗狗碎碎的盯着墓道前方的石门,原本方方正正的大门生生被炸出一个大窟窿,季默内心冷笑,通往天国的大路不是修出来的,反而是□□炸出来的,找谁说理去。

就凭墓主人生前骄奢淫逸的调性,死后估计也没什么海量,恐怕不会允许阿猫阿狗拿着炮捻子敲他家卧室的大门。

“小默默,你还真是有出息,眼瞅着收破烂的营生不赚钱,就干起挖坟盗墓的买卖。”翩然跃出的调子带着三分凉薄,六分宠溺,一分我他妈这是在哪儿的疑惑,吓得所有‘人’一激灵。

言孤城醒了,看样子不像是自然醒,被炮轰醒的姑娘浑身上下都透着起床气。

还没等言某人发作,谢天、谢地一猫腰钻进了前面的大窟窿。

季默担心这两个货死的太快,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

开路的机器狗亮起一双双钛合金狗眼,像探照灯一样扫亮整座墓室。

诺大的地宫在一众闯入者面前解开了神秘的面纱。

季默望着齐刷刷停放在前的棺材只觉得心惊肉跳,耐着性子数了数,共一十八座。

恢复清醒的言孤城正忙着到处找茬儿,“呦,你这生意前景不错,合作伙伴话少钱多,各个都是阔绰的大户人家,一十八口齐刷刷的躺在眼巴前,等着你挨个撬门议价。”

季默心虚的厉害:“橙橙,这些棺材好奇怪啊。”还是想办法转移一下话题。

言某人打着哈欠,眨着春水的媚眼轻扫,“是挺奇怪,祖宗十八代齐刷刷的躺一个坑里,莫非此间的主人家道中落,家里只剩下这么间祖传的一居室。”

……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墓室的古怪,十八座棺材悉数青铜浇筑,棺材飞起的四角好似古代宫室飞起的檐角,那翘起的檐角上还插着一根青铜长毛,只不过是正常矛头的十倍大小,矛长高度两米,等腰三角形似的刃部两侧被铁链穿孔,各吊着一个被反剪双手的裸体男子,男子头顶梳着椎髻,耷拉着脑袋,蹲着细瞅神情皆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惨相。

胖子忍不住好奇心,贱兮兮的凑近,道:“大师,天国就这样啊?”

季默:“天国是生者对死后世界的向往,谁也不知道啥样,不过有一点咱们得明白,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没见过一座冥殿里摆着十八位君王的,八成这些棺材都是陪葬的贵族,告诉少爷们,都小心点儿,别到处乱跑。”

谢天、谢地原本就是仿生人,压根儿不在乎神仙鬼怪的事情,吵吵嚷嚷的意思,似乎随时都准备撬开这些棺材。

季默则借着四周晃动的灯光,观察起墓室的整体情况。

言孤城凑到身边,不住嘴的絮叨着:“瞧着也不像有钱的主儿,古代的人真是无聊,活着争权夺利,死后还做着极乐升天的大梦,呦,这墙上的画儿还不错,样式倒是罕见。”

季默注意到干巴巴的石壁上那些缠缠绕绕的藤蔓,远瞅着还真是栩栩如生,莫非古墓中藏着传说中的扶桑树,不由得靠近观察起来。

“古代的颜料没有掺杂科技与狠活,都是货真价实的矿物研磨制成,即便过了千年,绘制的壁画依旧能栩栩如生,都说密闭空间一旦接触氧气会脱色,如今看来也未必是真的,我们进来这么久,壁画上的色彩依旧保持的栩栩如生。”

“对啊,还真是令人钦佩,刚才还灰突突的墙壁,这会像是吃了回春药一样,瞧这精神头在挺个千八百年没有问题。”

言孤城眯着眸子,紧紧跟在季默身侧,同时眼风示意吴宇带人立刻向这边集合。

言孤城说得对,这么重要的细节他居然给忽视掉了,刚进来的时候墙壁四周明明是灰突突一片,一会儿的功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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