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乖,来,这钱给你,去买头花戴!”男人随手拿了两块钱出来给女孩,看着女孩乐颠颠的去买头花了,才大步推开门进了院子。
正好看到韩秀珠母女俩亲亲热热的凑在一起说话,男人几步上前,一巴掌就打在了韩秀珠的脸上“贱人!”
韩秀珠这边眼看着自己已经劝服了妈妈,正在给妈妈画饼,让她能够放弃现在这个男人呢,哪知道这边男人会突然出现,而且竟然如此蛮横的直接打了她一巴掌。
她捂着脸,震惊的看着男人“你敢打我?”
也难怪她这样不可置信,韩秀珠一向是很傲气的人,她又是正经在医院工作的人,工资收入不低,自然在这家里也是说一不二,不客气的很。
她这个继父喝酒嫖娼,猥亵的事儿不少,但也知道自己这个继女是个厉害的,所以之前不过借着酒疯故意占韩秀珠的便宜,却绝对是不敢动手的。
哪想到今天居然跟他动手了,韩秀珠当然不可思议了,她只觉得自己一面脸颊上火辣辣的,恨的眼睛都红了
“你算是什么东西,你敢打我?”
“我是什么东西,呸,你个腿都合不拢的贱货又算是什么东西。
整天装模作样的,还想嫁到什么富贵人家不成,我特么都让你给连累了,你这个贱货,要不是你,我会变成今天这样……”
男人对着韩秀珠就是破口大骂,之前韩秀珠对他十分不客气,他见韩秀珠能拿钱回来也就不说什么。
可是今天他是什么也不打算顾忌了,怎么脏怎么骂。
他们住的这院子本来就不仅仅一家,之前韩妈妈抱着她的大腿哭就已经不知道多少人听着,现在男人这么大的动静就更不用说了,又是下班做晚饭的时间。
韩秀珠不过余光都看到好几个屋子里面人影绰绰的,虽然不曾开门出来看,但一定是听到了,她恨的不行。
她从工作以来一直觉得自己有本事,高人一等,比这院子里住着的所有人都厉害许多,所以总是心高气傲的瞧不起人,可是偏偏有这样的家人。
之前家里闹的厉害,还可以说是妈妈不懂事。
毕竟指望着她拿钱回来,韩妈妈也不会直接戳韩秀珠的肺管子。
可是今天她这个继父就不一样了,直接把她是怎么巴着男人往上爬的事儿都扯着嗓子吆喝,这么多人听到了,她以后还怎么做出那等高贵模样。
“你胡说,你自己喝酒误事,工厂让你赔钱,你就是活该!”
韩秀珠当然不承认,而且也知道如果继续让自己的继父说下去,她的形象就真的不行了,于是她大声反驳。
“放你娘的屁,这个破服装厂一年都没有十万的产量,老子就不小心弄错了一个零件,哪需要赔这么多钱。
要不是老子有点关系,还不知道都是你这个贱人在外面惹的事,让老子给你擦屁股……”
说起这个男人就更生气了,那粗大的膀子举起来就冲着韩秀珠过去,恨不得直接把她给拍死。
韩秀珠本来也觉得男人这是欠了钱自己还不上所以发疯的,可是现在听着男人这话明里暗里的意思,只觉得心中一阵惊慌出来
“你说的什么屁话,你什么意思,你自己犯错,和我又什么关系!”
“你这个贱人,现在还做梦嫁给人家军官大人,当什么军官夫人呢,我呸,你就做梦吧,老子好好的工作,要不是你痴心妄想,也不会连累老子身上!”
说起这个男人就气的很,又看着自己这继女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就更是讽刺的很。
男人本来也就是个在工厂里混吃等死的货,做得工作自然也算不得多么重要,不过好歹能在这国有的工厂里面坐的稳,他还是有些关系的。
本来这一次他虽然是有犯错,但是现在国有的服装厂其实都过的不容易,一年产量都上不来,上个季度他们工厂的工人倒是有大半个月都没有事情做。
就这个工作情况,工厂里面到底一年多少产量,工人们心里面哪有不清楚的。
之前他犯错惹事之后刘厂长就和他说了要赔钱,那时候说的是要让他丢了工作,再赔偿三万块钱。
当初他只觉得这一次刘厂长的怒火未免太大了一点,倒是还没至于想到别的。
他只想着说自己再好好找找关系,说道说道,那到底赔多少钱,还不是刘厂长自己说的算么。
谁知道这才几天,刘厂长突然和他说他那个小错造成的损失不仅仅是三万,而是八万多,一下子翻倍还多,他哪有那么多钱赔偿。
开始的时候也只是让他赔钱丢工作,这一次倒是好,如果他不在时间内把钱填补上,就要吃官司进监狱。
他这才慌了手脚去找刘厂长,结果人家根本就不见他了。
之前三万块他都凑不来,八万多就更不用想了。
当然他也发觉事情有些奇怪了,八万多块钱,他们工厂一年的产量也不过就是这样了,他就弄错个零件,就要赔一年的产值,怎么可能。
所以从这个事情发生之后到男人就想尽办法找关系,他本来也就是在工厂里面折腾出来一点酒肉朋友而已,这时候哪有愿意帮忙的。
没有办法,他好不容易几顿大酒请下去,才从一个喝醉了的朋友口中套出来的话。
有人要搞他,刘厂长也是按照吩咐做事,而且还不只是一个人。
据说是上面有个军官下来传的话,只说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至于第二次的加重惩罚,是一个女人的事情。
这人和刘厂长私下很有些关系,也是私下里和刘厂长喝酒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具体是谁自然是不得而知的。
而且这件事之后,他们工厂得了衣服的新款式已经投入生产,那衣服可不是外面有的样子,工厂里面的工人自己做出来都拿了回家穿呢。
男人本来也不算太傻,他自己虽然嫖娼喝酒的,但是也都是花钱买享受,性子从来很怂,不敢得罪人的。
这突然之间如此滔天横祸,再听到说什么军官,他如何不知道这其中有他继女的事情在里面呢。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