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周皇室启程前往江州!与明夏皇室一同围猎!真的!明日就去吗?这么快!”
“是啊主儿!皇兄那边儿都来信了,夫君也给我说了,说是皇兄和陛下说好了,要一起围猎,既然是姻亲,就该和和睦睦,一年一见呐!”
念言宫里,夏景言和陆朝芽眼对眼,一个比一个高兴,简直想把周皇宫拆了庆祝庆祝。
“我还当染濯是说来逗逗我的呢,没成想还是真的!不过倒也是,好歹如今也是姻亲,就算再看不对眼,怎的不得走个形式,但咱俩可得看紧点儿!别让皇兄和染濯打起来!”夏景言“语重心长”的叮嘱一番,随后又一转头去叫人收拾东西,焦急得很。
“主儿放心,朝芽自是时时看着。”
“染濯对我真好,竟真真的回明夏去……可是明夏……我总还是觉着不安全,朝芽,你去叫且臣哥哥来,我有话与他说。”夏景言的欣喜过后又是隐隐不安。
江州,明夏与周国的边界,是夏景言的家,但也可以是周染濯的噩梦。
想来周染濯是顾虑了明夏如今兵力不足,所以同意让夏景笙留在明夏境内保平安,自己前往江州,但想要杀周染濯的,又怎么会少?
“言儿,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正想着,赵且臣已经在身后了。
“且臣哥哥,你知道明天要回明夏的事了吗?”
赵且臣立刻便明白了夏景言的顾虑,这些他早想过了。
“江州就在边界,虽说是在明夏境内,但周国的兵力也会在江州处驻守,没人伤的了染濯的。”赵且臣坐到一边,眼看是没有什么担忧的意思。
“且臣哥哥猜到了……”夏景言早知道,赵且臣简直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但事关周染濯的安危,夏景言不得不逼迫赵且臣再想一次,夏景言扭扭捏捏的,楚楚可怜的挨到赵且臣身边,“可言儿总还是担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夏景言一个小眼神瞥到赵且臣心里。
“唉,我就知道。”赵且臣就像是一个哄孩子的专业户,就连笑容都是长辈宠孩子般的无奈,“行了,我早派了一千人去江州摸情况,你放心,准保连个苍蝇都飞不近染濯,行了吧。”赵且臣点点夏景言的额头。
“这便好这便好!言儿多谢且臣哥哥!”
“你啊,还是顾好自己,非要去江州,你能受得了颠簸的车马?叫他们走得慢些,江州不远,耽误不了多会儿功夫……”
赵且臣又开启了絮叨模式,但夏景言却是只觉亲切,但无半点烦躁意思,安安静静的听完,实在晚了,赵且臣才不好逗留,才走了。
赵且臣真像哥哥,夏景言望着他的背影,只会这么想,只要这层窗户纸不捅破,这一生多好。
饶不得多想一会儿,周染濯倒回来了,拥着夏景言便上榻去。
良辰美景!烛光美人!只能看,不能碰……
怎么这么快就怀上了呢……这是周染濯第一次嫌弃他亲孩子。
但也没办法,周染濯只好搂着夏景言睡下,没多说什么,顶多给夏景言撒个娇,夏景言笑笑,便也就说两句“幼稚”,慢慢困意便起了,渐渐的就没了声响。
周染濯见夏景言睡了,脸上的表情却不同寻常般宠溺,而是一瞬哀伤。
他怕是遭了父母的抱怨了……
夏景言不知道,就在近日,周染濯的噩梦回来了。
先周皇室惨死奕河开始,周染濯开始做噩梦,夜夜梦见父母的呼唤,兄弟的哭诉,姊妹的悲泣,直到爱上夏景言,那种症状才渐渐没了,周染濯只当那是心病!他以为夏景言就是他的药,但是……七夕之后,这梦怎么又回来了呢……
袁皇室都死了,但不是自己杀的,夏皇室……一个都没死,而且,周染濯竟还娶了夏景言为妻。
如今夏皇室尊享东江明夏,周染濯偏安一方,两相不战,已是大罪!如今还要姻亲相好……
父母在怪自己?是啊……该怪。
“对不起……对不起……”周染濯想要把心里这股难受劲甩出去,他切切念两句,但他又怎会不知道,对不起有什么用呢?
只是周染濯看到夏景言,他不忍对夏景笙他们动手,夏景笙有一点儿事,夏景言也活不成,他不忍。
“有什么事儿都我来担,言儿,我既娶你,就护你一辈子。”周染濯的话坚定了,他咽了咽,抚了抚夏景言的青丝,靠在夏景言身边闭上眼。
噩梦……只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