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因为这个合作者的名字和她相似,他就与对方合作。
他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苏馨是措手不及的。
好像是在说,她的存在多么的重要,这是他转移情感的一种方式。
苏馨的心紊乱的。
或者说,从昨晚开始,她的心就不平静。
以为他因为自己拒绝和她在一起,他恼怒撇清关系不会帮她,可他还是提出交易。
表面上是交易,其实是为了达到她的目的。
苏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对面男人不在乎她的反应,指尖上剥好的鸡蛋,顺势放在她面前的餐盘中。
原来他鸡蛋剥壳是为了她。
他们太少有这种和谐时候,以至于苏馨有些局促,直道:“谢谢。”
谁料这两个字不知怎么又引起他的不满,他凉凉看着她:“你也会对祝臣深说谢谢?”
答案是,不会。
她和祝臣深太熟,很多事情彼此为对方做都觉得是理所应当。
谢谢两个字,只有关系生疏的人才会说。
见她不语,傅斯匀神情紧绷,命令的口吻:“吃。”
苏馨尴尬的弯了弯唇角。
还真是,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霸道强横。
……
早餐过后,傅斯匀起身让她跟上,她不知要去哪里,和他一起下楼后,远远看到李欣在另外一个方向看着他们。
刚好和李欣眼神有所碰撞,苏馨当对方是有事要找傅斯匀,问:“她是不是工作上有事要找你?”
傅斯匀瞥了眼李欣那边的方向,道:“不用管,何俊会接手。”
由这句回复,苏馨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今天何俊和李欣会一大早在套房里谈工作事宜。
昨天就听何俊说傅斯匀挺看重这个项目会很忙,按道理这男人今日不会清闲。
照现在来看,这个男人是把工作上的事情交给何俊,特意空出一天的时间。
再细想其中原因……
这一刻,她真切的感觉到,他们之间根本撇不清。
接下来出去酒店,他的其他下属安排了辆跑车,恭敬的立在车旁边等着他出来。
他的外貌和气质向来耀眼,那辆跑车格外衬托他的身份气势,往前走的时候,好些人都在看着他这边。
男人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的接过钥匙上车,让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会有点远,你可以睡一会。”
开动车的时候,他提醒了一句。
苏馨前面才刚醒,并不是很困,只是这个男人在她身边,他们这样的关系她总是不太自在,便侧头一直看着车窗外。
不知道要去哪里,大概两个小时以后,苏馨无意发现车窗外的路道指标熟悉,诧异外面是长琅市的方向。
她昨天才从长琅市特地坐飞机赶过去找他,今天他就开车回到长琅市,他……有什么打算?
既然答应和陪这个男人一天,今天的时间是这个男人的,苏馨不过问,静观其变。
没多久,他的车开到长琅市郊区某个墓园里面。
停车之后,他先下了车,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苏馨不懂他来墓地看望谁,便先跟着他。
最后在一个墓碑处停下,他才开口:“这是我父亲,过几日是他忌日。”
竟然带她来看他父亲,苏馨错楞。
她看了看墓碑上面的墓志铭,墓碑前还有几束新鲜的花,看样子今天也有人来看过。
不由得,她心中五味杂陈,动了动唇还是问:“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傅斯匀随手清理墓碑上的灰,神情淡淡道:“不用怕,顺带看看罢了。”
倒不是他担心的那样,自从前几年父母去世之后,苏馨经常去扫墓,没觉得墓园可怕。
她想的是,顺带的话能特地开车几个小时过来这边?
眼前男人没有多说什么,苏馨不好追问。
之后他祭拜他的父亲,示意她一起祭拜,她起初愣了下,想到交易,还是跟着一起。
而正当两人祭拜完的时候,身后有一个兴奋的声音传过来。
“阿匀,你也来了?”
那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苏馨往声音看去,见得一个穿着白色防晒衣的中年女人和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
应该是相识的人,苏馨正想着,旁边的傅斯匀喊了句:“小姑。”
哦,是傅家的人。
这位傅家的小姑不像其他豪门太太的做派,打扮得很朴素,热情走近的说:“我寻思过几天要忙没时间过来,就今天抽空来看看你父亲,你姑父还带酒过来哩。”
在这位傅家小姑身边的,就是其丈夫。
傅家姑父憨笑着摇了摇手上举着的白酒,看起来是一个淳朴的人。
苏馨想起苏家和傅家的事情,心头总是有些膈应在里面,看都是傅家人在谈话,她默默的退开到一旁。
墓园在半山腰处,风景倒是挺好,她一边看风景,一边等着那个男人谈完话。
而正有些思想放空,傅家小姑就走到了她的身边的,在苏馨被突然接近的人吓一跳时,对方慈眉善目的一脸吃瓜的表情。
“嘿,什么时候和我们阿匀在一起的啊?”
虽有心结,对方笑容那么热情灿烂,苏馨不好冷脸,客气的解释:“我和他没在一起。”
“害羞呢!”傅家小姑觉得好笑,轻拍着她的手腕:“没在一起他能带你来祭拜他父亲啊?他回回都是一个来,我还看不出来你们什么关系吗?”
苏馨滴汗,只好再解释:“顺道过来,而且他有未婚妻。”
“确实有听说家里面让赖丫头和他结婚……”对于苏馨的否认,傅家小姑不太相信,琢磨着打量苏馨,眼睛笑眯眯问:“那我好奇,你是否见过住在疗养院的那位。”
“疗养院?”苏馨想了下,“他母亲?”
傅家小姑一拍手掌,十分激动:“这不就对了,连他母亲都见过,今天又祭拜他父亲,还说你们没关系。”
发觉自己被套话,苏馨沉默。
对,这也是她来到墓园总觉得心里头更不平静的一个原因。
一般只有亲近的人才有资格陪同一起来墓园祭拜,傅斯匀那么自然的把她摆在了重要位置,她的情绪从刚刚就有些动荡。
她没说话,这傅家小姑倒是露出欣慰的表情:“挺好的呀,只是遗憾我大哥死的早啊,没能亲自看看你。”
“……”
说起这个男人的父亲,苏馨也是有些好奇:“他父亲怎么去世的?”
傅家权势滔天,其他傅家人都过得很好,怎么就傅斯匀的双亲一个早逝一个成了植物人。
而且她之前在临凡工作的时候,听说这个男人的父亲才是傅家继承人,在身体和年龄如日中天的时候过世,格外可惜。
“告诉你也没事。”傅家小姑把她当作自己人,没有避讳,道:“我大哥是被他最信任的人害死的。”
“最信任的人?”
“是啊。”傅家小姑回忆着往事,十几年前的事情再提,还是略有伤感:“我大哥是个很有自尊心的人,早年不愿意靠傅家,隐瞒身份出去创业,结果合作伙伴起了杀心害死他,还卷走他的财产。”
竟还有这样的故事,苏馨听得骇然。
“不过好的是,害他的人三年前得到了制裁。”傅家小姑叹气,“我还记得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姓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