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造铁玄关的所有人,都见识到了一场奇迹。
有人欢欣鼓舞,对此充满了希望,当然也有人心情沉重,忧心忡忡。
黑泽军师就是代表。
他回到黑泽堡之后,越发紧张神秘,连属下都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按照约定,骆大天王私下前来拜访。
“老骆,我们只怕要死无葬身之地!”
一见面,黑泽军师屏退左右,语出惊人。
骆大天王这几天也一直在惶恐中,首先他帮着聂马儿打开封星峡谷,放出蒙胡巨兽兽灵的事虽然无人知晓,但他总害怕会有人告密,引得长老会对他群起而攻之。
另外,就是沈振衣的表现,让他真的震惊了。
听到黑泽军师这么说,他心中一紧,假作不在意干笑道:“军师何出此言?就算沈振衣深藏不露,我们只要不去惹他,安安稳稳还是这霸王城的长老,岂能有失?”
骆大天王确实是有了打退堂鼓的打算。
这沈振衣的本事像是没底一样,谁知道还有什么压箱底的底牌?
双方到底没有什么不死不休的仇恨,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黑泽军师冷笑:“老骆,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这沈振衣城府甚深,等他站稳脚跟,你觉得他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他还不知道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对我们能够放心么?”
他顿了一顿,神神秘秘又道:“最关键的,是我们不小心看见了他召唤秘法大匠精血的本事。”
这本事确实类似于奇迹……但是,似乎也不至于如此重要,骆大天王有些不解:“看到了便看到了,这召唤精血固然神奇,但又不会常用,我们也不会贪图,他有什么好担心?”
秘法大匠的神通,在骆大天王这样拔一毛利天下而不为的人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想象,就算这种神通送到他面前,他也不会去学。
“这一门神通当然没什么了不起,但是,你要想想,沈振衣一个来自下界斩月飞仙而来之人,为什么会这千年之前的神通?”
黑泽军师眯起了眼睛,满是贪婪与恶意。
骆大天王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
黑泽军师站了起来,踱步转圈,又查看了一下左右,这才语气兴奋道:“当初沈振衣在外城的时候,有一个传言,说是他得了沧澜秘库的传承,你听说过没有?”
这传言当时纷纷扰扰,给弃剑山庄造成了不少困扰,当然后来弃剑山庄崛起迅速,这件事又没有证据,没人再起贪心,也就没什么人再提起。
更强者并不相信这种传说,后来就不了了之。
如今黑泽军师突然提起,骆大天王不由哑然失笑:“这事不过是当初一个谣言,还是司马家的那个小子炮制出来的,根本就是为了对付弃剑山庄,军师难道还当真不成?”
这就成笑话,造谣把自己都给骗了。
司马幽一直斡旋于各大势力之间,骆大天王也用过他,对他所作所为,自然了解几分。
“这事情我也知道,当然不是便信以为真。”
黑泽军师摇头:“只是空穴来风,未必无音。重要的是,秘法大匠召唤精血的神通,原本就来自于沧澜秘库,是当年一门极为厉害的武学,名曰血魔神变法!”
“练成此法之后,身化一万三千五百滴魔血,存于天地之间,每一滴魔血都可以说是自己的分身,存在相应的意识,近乎于不死不灭!”
“这一门武学虽然邪异,但如果能够练到极限,甚至可以达于散化聚合由心的地步,当真如神祗一般,可达神人境最高阶段,神人境第九重!”
他侃侃而谈,如数家珍。
骆大天王诧异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再说……秘法大匠的武学,竟然是一门邪门功法?”
秘法大匠声名赫赫,几乎是许多人心目中的救世主,他修炼这种邪法,难道就没人提及么?
“邪是邪了点,不过此人迂阔,以此法救世筑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黑泽军师嘿然而笑:“至于我怎么知道,老骆你就不必多问了,总之蛇有蛇路,鳖有鳖路,咱们各自有各自的办法。”
这大概是他的隐私,骆大天王知道就算追根究底,对方也一定不会说,只能悻悻然作罢。
到这时他已经信了几分,将信将疑道:“这么说来,沈振衣是当真侥幸得了沧澜秘库的传承?”
“那当然!”
黑泽军师拍掌:“血魔神变早已失传,当初秘法大匠便是从一直调查沧澜秘库的一个有心人处得来。那人进过沧澜秘库三次,一直不得其门而入,只得几部功法,血魔神变便是其中之一,还不完整。”
“那日沈振衣隔空召唤精血,只能说他得到的血魔神变要比秘法大匠更完整层次更高,唯一的来源,只能是沧澜秘库!”
黑泽军师斩钉截铁。
骆大天王也突然泛起了贪念。
沧澜秘库,是七伤世界中人的传说,据说这里有最高的武学典籍,能够得到沧澜秘库之人,只要假以时日,必然能突破到武学的最高境界。
骤然听闻这么一个宝库居然在身边,怎么不动心思?
“早知道,就该早点将他碾死!不让他提升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就轻松多了!”
骆大天王懊悔不迭。
“现在,他也蹦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黑泽军师自信满满:“我记得,那个司马家的小子,到现在还扣在弃剑山庄吧?”
“这也是侧面的一个证据,沈振衣若是心里没鬼,何必将他困着,又不杀又不放的白白养着?”
以前还可以说是顾忌司马家,如今沈振衣已经是霸王城长老,地位比司马家高得多,要杀一个司马幽,甚至不需要知会司马城,也不需要理由。
他仍然没杀,黑泽军师坚信其中有问题。
“老骆,你也别藏着掖着,我知道你与兽心人有交易,咱们这次联手合作,干一票大的!”
黑泽军师语气充满了诱惑。
“我么,就从那个司马家的小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