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消息汇总,足以证明沈振衣确实是分了身。至少南北西三塔之人是同时出现,封着城门,但都劈面遇上了沈振衣,谁都没逃掉。
“分身之法?”
司马老祖脸色越来越黑,确实武道高明的话,可以创造出以假乱真的分身幻影,但这种幻影并不可能具备自身的实力,四面出门之人都有神人境第四重的高手带队——幻影怎么能杀得了高手?
要么就是沈振衣速度极快,在一个门杀完人之后立刻奔向下一座城门,但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还有人胡乱猜测道:“弃剑山庄会不会有几个容貌极为相似之人,或者这沈振衣根本就是四胞胎,以此来吓唬我们?”
有人冷笑道:“这容貌相似的四人,个个都能秒杀神人境第四重武者?这未免更不可能!”
司马城中,一片惶恐,已经全无了主心骨。
沈振衣就静静坐在城门口,面色淡然,全无凶狠霸气,从容自如,仿佛所做之事根本不是那么惊天动地,而是微不足道。
总而言之,司马城这大半日,都不敢有人出入。
此事传的甚快,很快内城之中便人尽皆知,这种消息令人震颤,流传起来更是吹得没边。
有人神神秘秘道:“你们知道么,司马家打算灭绝新晋内城的一个宗门,名唤弃剑山庄得,没想到被弃剑山庄的沈三公子单人只剑,堵在门口,说是擅离者死,现在没有一个人敢出门。”
有人补充道:“不是没人敢,是已经出去了好几批,都被这位沈三公子杀了个干净。照这样下去,司马家的高手被杀了一半,只怕实力要掉到九宗十二家榜尾!”
有人好奇问道:“这沈三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有这种本事?难道继骆大天王之后,咱们内城又要出一个新人物了?”
这数十年来,霸王城内城风平浪静,只有骆大天王强势崛起,才是津津乐道一时的新闻。
如今,又出了个沈三公子!
众人八卦,很快便拼凑出了弃剑山庄沈三公子的来历,此人是斩月飞仙而来,进入七伤世界还不过短短时日,却已经创造了不少奇迹。
以他的天分,通过进城考验踏足霸王城,或许还不算什么,但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但自身武学提升到了神人境第四重,还教出三个得意弟子,将本身所属宗门,也提升到了四级!
把前后事情联系在一起,略想想只觉得不可思议。
别人练了一辈子的功夫,费了一辈子的心血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情,沈三公子在短短一两年内就全部完成,假以时日,他会有如何的成就?
众人都沉默了,良久才有人弱弱道:“莫非沈三公子,有望突破到神人境第五重?”
对于他们来说,神人境第五重便如天一般。
城主、五大长老加上骆大天王,那都是多大年纪多高天分多大机缘的人物,他们突破神人境第五重都艰难无比,甚至有许多霸王城中人物觉得这根本是不可能抵达的高度。
“听说骆大天王一直在谋求第六长老的位置,若是沈三公子也突破,岂不是要七大长老?”
“那也早得很呢!就算沈三公子再怎么惊才绝艳,到这一步也应该是极限了,想要突破到神人境第五重,只怕尚需不少水磨功夫,至少也得几十年,方能在内城站稳脚跟。”
“如今他恶了司马家,听说司马家与天王会已经结成联盟,你说骆大天王会不会出手?”
忽然有人惊恐发问。
原本骆大天王自矜身份,不会向实力比自己低一个境界之人动手,但是如果沈振衣确实能够威胁到他,成为另一个神人境第五重,那他完全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将其铲除。
事实上,骆大天王也正在为此而震惊。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还在给老母喂饭,他仍旧不动声色,待母亲用饭已毕,这才缓缓退出来,一脚踢死了报告坏消息的下属,随后问另一人:“你们当真亲眼所见,沈振衣以一人之力,压住了司马一城?”
骆大天王对此深表怀疑:“会不会是司马家与他联手做戏?”
他自己是神人境第五重高手,直到神人境第四重的极限,沈振衣若没有突破,怎么能做到这个地步?
但若他有了突破,干嘛要白费这般力气?
司马家素来诡计多端,会不会是故意给沈振衣造势?
他本是心思深沉之辈,这时候就想得更多。
属下冷汗涔涔而下,咬牙摇头道:“应该不会,其他闲杂人等也就罢了,沈振衣一出手便杀了五位暗司马,这是司马家绝不能承受的损失。”
司马家的传承与实力,一大半在暗司马身上,如今弃剑山庄的人杀死了暗司马中排位前八的七个,这简直是不死不休之仇。
就算沈振衣是司马老祖的亲生老子,估计也不会这般作派。
“除此之外……”
属下顿了顿,还是老实禀告道:“今日下午,司马城没有动静,灭隐会似乎又出了一次手,以七人合力攻杀沈振衣,仍未成功。这应该是灭隐会出手的第二次。”
灭隐会杀手比之暗司马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杀人的谋略技巧上更胜一筹,算过沈振衣实力之后,他们定然会派出更强的杀手,然而仍如第一次一样折戟沉沙。
骆大天王站起身,沉着脸踱步,手指轻轻在桌案上敲击,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中。
不止一次,他都想亲自出手,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击杀沈振衣,以绝后患,但是想到霸王城中的其他人,他还是忍住了。
大事要紧。
良久,骆大天王才开口吩咐:“司马家看来是对付不了弃剑山庄,你去传讯,让他们想办法与弃剑山庄和解,不要影响到近期的九宗十二家会盟。”
他顿了一顿,又道:“将弃剑山庄,加入到名单上。”
实力才能获得尊敬。
沈振衣的剑,骆大天王认可了,至少在这种时候,调不出多余的力量来与他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