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泥犁经第四卷]第十章最后揭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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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最后揭迷
黄冉洗好澡，全身湿漉漉的围着块毛巾就出来了。全身上下的肌肉还算健硕，可惜到底是个黄毛小子。多少显得有点轻浮。保姆给的睡衣只是搭在自己身上。并没有及时穿好，反正在这房子里，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人会去注意黄冉的情况。
他看了看身上的伤口，想想还是有必要去找教授谈谈，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断根。但似乎教授又出去了。房间里没有人。地下室却不断传来声响。
开始黄冉只是以为或许保姆在收拾吧，但却见保姆的房间关的很严。照他们的家规来说，不存在什么保姆不在房里还锁门的。所以保姆已经睡了。那是肯定的。
那么这声音哪来的，远听像是一个人在唱歌。教授铁定不在家？会是甜甜吗？难道甜甜身上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在甜甜美丽可爱，温婉可人的外表之下，到底究竟还掩藏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顺着楼梯而下，虽然没开灯，但因为已经走过一次楼梯，所以知道怎么走。什么时候转弯要小心。黄冉轻手轻脚，不断往下，生怕惊扰到底下唱歌的那位。只是不知道是人是鬼而已。
楼梯比较抖，不过还好是螺旋形的，可以有扶手扶住，所以不至于很难看的摔下去。黄冉刚洗好澡，身上说不清楚是汗还是水珠不断往下滴。好几次脚下都打滑。只怪教授在地板上打蜡打的太勤快了。
快要走到底下的时候，黄冉眼尖的看到似乎里面有一抹亮光闪过，随即便消失不见了。黄冉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先走了再说。快步追到底下，却什么都看不到，周围都是黑糊糊的一大片。本就暗，视线也不好，黄冉等于彻底失去了主动权。
不过那歌声还是不断传来，但是显得有点断断续续。不像之前那么真切了。而且听声音应该就是从地下室传来的，但又似乎离自己很远。像是从地下室还要以下的地方。
那声音很轻柔，很甜。听到那声音，黄冉有点想睡觉的感觉。很舒服，好象人在云里飘。不知不觉，黄冉有种云里雾里的感受。就想这么一直待在这里，不想离开。好象听到这个声音，一切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一样。
大约过了半分钟，黄冉听的太入神，一个不小心脚碰到了身边的桌子。发出了一声巨响。黄冉赶紧把桌子扶正，生怕一个不小心声音就传到了楼上去，引起两个保姆的注意就不好了。
还好，楼上并未传下来什么走楼梯的绳梯。那种木质结构的楼梯最容易传声音了。所以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相当明显。可惜声音却导致歌声突然停止了。黄冉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还处在一片黑暗之中。
黄冉觉得周身的空气越来越阴冷，自己的四肢已经开始发麻。在这乍暖还寒的天气里，他忍不住的全身抖个不停。从心底的最深处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用尽身上的力气，往身边的一处墙壁上用手一按。瞬间地下室被照的很亮。几乎还是之前看到的场景，桌子椅子，以及标本储藏柜。还有那幅甜甜母亲的遗像。
而那遗像被照亮以后，显示在黄冉眼前的居然是一大片空白。什么都没有。遗像里的人凭空消失了。黄冉当然知道，这里面的人已经出现在了哪里。他没有回头，生怕自己一回头就会没有命了似的。
用脚指头想就知道，遗像里的人就是那个唱歌的。但出乎他意料的倒是，那个甜甜母亲模样的人，居然自己走到了黄冉的跟前。黄冉借着灯光去看，倒也不觉得怎么吓人。
他对那魂魄说：“你是甜甜的母亲？”魂魄点点头，表示同意。黄冉观察了一下，发现那亡魂的样子其实还年轻的很，看来是生好没多久死的，而且生甜甜的时候也是个相当年轻貌美的样子。
看来她结婚的年纪相当早啊，估计是男人都会动心吧。样子和甜甜几乎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也是相当白皙的皮肤，削瘦的脸，大大的眼睛，娇艳的红唇。看的颇让黄冉心动。难怪甜甜也是个美人坯子，直接是遗传了她母亲啊。
不过黄冉下来是为了调查奇怪的歌声的，不是来看甜甜的母亲的。所以甜甜的母亲现身，无非只是可以平复一下黄冉恐惧的小心灵而已。在黑暗中，可以给予他适当的慰藉而已。
甜甜的母亲虽然现在已经是个魂魄了，但是表情显得还是很坦然，而且黄冉感受不到一丝杀气。她慢慢来到黄冉身边，用手撩开黄冉的毛巾，查看了一下伤口。黄冉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没穿睡衣呢？脸腾的一下红了。忙把衣服盖住重要部位。
甜甜母亲浅浅一笑。那笑黄冉觉得还挺好看。她对黄冉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讲好你就能获得你要的答案了。而且你也能向恶魔交差了不是吗？”
听到如此，黄冉全身一怔，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的了解。那自己还怎么会有拒绝的道理呢？淡然准备好十万分的精神，洗耳恭听啊。
甜甜母亲说：“甜甜自小就出了车祸。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吧？她父亲该对你说过。而我是在生甜甜的时候就难产而死了。”黄冉点头称是，但并不回答什么。
“很好，我和她父亲是初恋，我们是自己认识的，那段时间真的很美好。其实你想不到吧？最好的时候，她父亲其实胆子小的连一只老鼠都不敢碰呢。那个时候的他单纯，可爱。我们之间有着太多的美好。别说医学院了，他自己生病看医生都会怕打针哦。”甜甜母亲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无限向往，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黄冉瞪大了眼睛，心想不会吧？教授连杀人都不眨眼睛的人，居然当初还怕打针？说出去谁信啊？不会笑掉大牙啊？真是没想到。(.)这可是天底下最大的奇迹啊。
甜甜母亲一副很激动的神情说：“真的呀，你别不信啊？我也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会这样。老实说我是一步步看着他这样过来的。其实我心里也不想他这样，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一切都是为了甜甜，不然我一定会阻止他的。”
“你是说你知道教授所干的一切？”黄冉小心的试探到。
“当然，一切都知道。从他找那些女保姆，到把她们杀了，然后分尸，再到抛弃，一切的一切我实际上都知道。只是我怕你知道了真相以后，会受不了。”她背对着黄冉，双眼看着那堵被新粉刷过的墙壁，心里一阵感叹。
黄冉此时根本无所谓自己的想法了，心里对真实情况的好奇心早已占了上风。当然想知道一切真相。“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你不知道私自贩卖器官是违法的吗？难道你愿意这样纵容一个罪犯逍遥法外吗？只因为他可以赚很多的钱，为你的女儿带来快乐的生活吗？”黄冉已经相当气愤了。他不仅是为了自己的愤怒，更是为了那些无辜惨遭杀害的女保姆。
甜甜的母亲一愣，随即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其实不是的，他杀害那些人，不是因为要贩卖器官。这些年他虽干过些错误，但不至于到违法的地步。可能他表面上给你们的印象不太好吧。”
“那你说他到底要分尸干什么？别说是为了做研究，我绝对不会信的。”黄冉还是很气愤，但对教授的话有点听不懂了。
甜甜母亲独自叹了一口气：“他是为了甜甜啊。你也看到过，甜甜发病的时候会有很多虫子钻出来，而且必须每个小时都喝点福尔马林的水来控制病情，不然早死了。”
黄冉点点头，不知道这和那些死去的小保姆有什么关系？
甜甜母亲说：“哎，你反应真是迟钝啊。我还以为你发现了呢？你不知道吗？那些死去的女保姆，身上所失去的部分，都给了甜甜啊？”
这么一句话简直像晴天霹雳，把黄冉吓了个惊天动地。这也就意味着，甜甜压根就是个由无数尸体拼凑起来的怪物？而且为了配合正常人该有的体型，所以教授需要不断物色好的人选，来为甜甜进行换肢手术？
这也就是说为什么家里地下室常年有血腥味道，那些都是小保姆留下的。也就是说，教授一直不断物色人选，会物色到甜甜死为止。这一点把黄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吓了起来。这也就意味着他一直和一具拼凑起来的尸体谈恋爱，虽说他对甜甜没有誓死相随的感觉，但至少这段时间接触下来，还是对她印象很好的。
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的变化。这一点着实把黄冉吓的不轻。他都快要崩溃了。他现在突然懂了为什么甜甜在晕过去的时候，身上会有无数的虫子钻出来，那是因为那些是尸虫啊，专门靠吃腐肉为生的。长久以来，福尔马林的作用就是为了克制那些尸虫的活力啊？
黄冉突然觉得胃里很难受，想吐。他这段时间和甜甜太亲近了，一直抱着她，甚至是亲都亲过了。哎，到底不是真爱，这个时候黄冉虽然很鄙视自己，但是也忍不住内心的想法。
甜甜母亲见他那样，倒也不表现出来不开心。只是心里觉得很哀怨。毕竟她也知道，知道了真相以后，没有一个男生可以接受的。黄冉的表现算是已经很隐忍了。已经大大的出乎甜甜母亲的意料了。
甜甜母亲相信黄冉心里还有疑问，索性把他带到一堵墙壁跟前，轻轻把墙一推。里面顿时显露出了另一番景象。那里才是第一‘犯案’现场。到处是实验器具以及一大堆手术器材。还有两个手术台和无影灯，甚至连做ct的工具都有了。随时可以监控患者的情况。
黄冉看到之后，心里一阵发凉。他当然知道这里就是教授为甜甜做手术的地方。似乎不久之前还做过手术呢？所以周围还有血迹没有完全清理干净。
可甜甜的母亲似乎不依不挠的继续为黄冉做解说。把场景一换，顿时换到了之前很恐怖的一幕里。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手术台的位置很亮。无影灯打在手术台上的亮光，让黄冉想起了恐怖电影经常出来的镜头。
教授在一边的手术台上放了那个年轻的小保姆，也就是上次黄冉看到被教授扔出去的那个。另一边放了甜甜。似乎两个人都被打上了很重的麻药。所以都在沉睡着，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只见教授很熟练的切下小保姆的两条腿，然后和甜甜的腿相互对调了一下。之后，把甜甜送进了房间让她继续休息。而那具尸体就被教授当作垃圾给抛弃了。
随便装在麻袋里就往外面搬。随后找了块空地就地扔了下去。黄冉看了心里一阵发麻，心想教授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对待一个娇小的女孩子，而且和他们家是无怨无仇的。就算要拯救自己的女儿，也算是事出有因，但一定要做出如此残忍的情况吗？
甜甜母亲见黄冉心里一阵触动，知道是他心里的人性在作祟。于是把场景还切换到了教授用鲜血在做虫子实验的景象。这下彻底把黄冉给刺激到了。因为他清楚的看到教授的笔记上赫然写了自己的名字，以及需要的血液量。
看来自己如果今天不下到地下室，恐怕离死也不远了。自己也即将成为甜甜身体的一部分，为她的生命做奉献。让甜甜可以活的更潇洒，当然这一前提是建立在自己的牺牲为基础之上的。
黄冉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因为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今天教授还在讲要为他和甜甜安排一场很盛大而且隆重的婚礼，要准备多少多少的东西，以及场地的选取和人员安排他都有自己的计划。
而在晚上，还没有距离3个小时呢？居然出现了如此的情况，这一切叫他情何以堪啊？一切来的太突然了，黄冉实在接受不了。
以前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经过自己的眼眸。黄冉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教授的安排，哪怕同意他和甜甜交往也都是有预谋的。
而且更为恐怖的是，居然教授可以利用别人的肢体，来挽救自己女儿的生命。这么不道德的行为也做的出来，黄冉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别说是还要把他也做为甜甜的身体的一部分呢。
现在黄冉已经一点主意都没有了，他问甜甜的母亲该怎么办？或许眼前的这个亡魂是唯一一个可以拯救黄冉的人了。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黄冉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助，实在接受不了。
但甜甜的母亲却做出了另外一个惊人的举动。她对黄冉说：“我现在已经将全部真相告诉你了。你也可以对恶魔交差了。话说你的任务也已经全部完成了。但是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题。一：你可以选择继续和甜甜在一起，但是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去应对那个教授随时可能对你下手的命运。二：你可以选择直接去向恶魔交差，这个残局就留在这里，让它去。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和你没关系？如何？不过去找恶魔的条件也很简单，就是你拿把刀子，直接把甜甜给杀了。那样恶魔就会现身了？做与不做都在你自己手上，自己看着办吧？”
黄冉觉得这个选择题几乎和那个老婆和妈掉水里，自己先救谁的问题是一样的困难。同样对两边都有责任和义务，同样两边都不想失去。但同样两边都要面对失去另一方，同样两边也都意味着要做出艰难的抉择？
黄冉平生最恨的就是做选择题，而且还是如此艰难的选择题。不论选哪边都会让自己痛不欲生，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是放弃一个一直陪伴自己到鬼界的结伴妻子？
还是一个对自己有情有意，几乎把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的可爱女生？黄冉顿时觉得头大无比，两个都怕伤害？两个都不想失去，究竟该怎么办？才可以两全其美，哪怕只是把伤害降低到最少？
他迷茫的来到那堵墙旁边，疑惑的看着里面的一切，心里就是说不出个答案来。两边都不想失去和伤害，但自己心里又下不了决定，到底该怎么办才是最好的呢？
甜甜母亲走过来，拍拍他肩膀，对他说：“小伙子，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啊。不要被自己的眼前给迷惑了。一但做出抉择，就要勇往直前，绝对不要后退。不然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
甜甜母亲的手，拍在肩膀上的时候，虽然阴冷刺骨。但说的话倒是很直接。黄冉最终看了一眼手术台上的血污之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他刚要说出来，背后走出一个人，直接一棍子把他打晕在地，那个人就是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