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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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梧?”

淮曦虽是对修仙界的事情一知半解,但他的状元郎也不是白当,沉思半晌后问:“是梧桐吗?凤凰栖息的地方?”

雪以年没再说什么,只是看向他笑了笑,再次看向艳骨楼。

在这里,淫靡声已经不再是羞耻的声音,反倒是再正常不过,淮曦不习惯这里的风气,压低声音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

声音的主人,步履翩翩,含笑走来,翎羽扇在胸前轻轻煽动着,探寻的视线就从淮曦的身上一带而过地看向雪以年。

语气轻软,“可是小贵人来都来了,又岂有回去的道理?”

雪以年闻声,转过了头,睨向突然出现的女子。

女子很美,体态轻盈,肤若凝脂,但微微迤地的蝉翼纱裙上却绽放着大朵大朵的合欢花,花色艳丽异常,直开到她微薄外露的胸衣上。

淮曦见到来人,脸色忽地就白了,立刻跪拜,头都不敢抬,声音也在打着颤,“城,城主。”

姜栖只冷冷看他一眼,视之无物:“拖出去,杖责。”

雪以年就又被这声软糯糯的音调酥得一哆嗦。

随后,她便单手将淮曦拽了起来,眼睛一弯,微微偏头,对着姜栖就露出了个人畜无害地笑。

姜栖也笑了笑,只是,阅人无数的她,竟然看不清眼前少女的灵相,也就是说,她看不出雪以年女的本体是什么,更看不清她的修为。

姜栖有点诧异,但也没多在意,视线高傲地在淮曦身上觑了眼,温声慢语:“小贵人,这是何意?莫非,是看上了他?”

只是,温柔是把双刃剑,往往,即可诱人,又可杀人。

淮曦已经生无可恋。

果然啊,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处处都是刀,吾命休矣。

雪以年却是上前两步,大大方方地挽住姜栖的手臂,瞥瞥淮曦,嫌弃要命,“怎么可能。”

姜栖的视线,就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雪以年挽得就更加紧了紧,笑嘻嘻道:“我只是来得匆忙,身边又无人照应,遂临时找了个话多的解闷,可是触到了姐姐的忌讳?”

淮曦一点一点低下头,眉心紧皱……真是大了你的狗胆啊,谁的胳膊都敢挽。

姜栖自然是也没见过这么大狗胆的,手中的翎羽扇轻轻掩唇,话语中都带着笑音,“这是哪里来的小贵人?真是调皮。”

雪以年的灵力毫不收敛,时时外放着。

她的灵力逼压的姜栖有些窒息,但好在这里是自己的地界,几个浅浅调息后,便又能应对自如。但是她也因此意识到,这位金樽玉面的小贵人,貌似是个不好招惹的主子。

雪以年还在四下打量着艳骨楼,满心满眼都是好奇,看起来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熊玩意,语气也很熊玩意,“贵什么啊,我只是沾了狐九公主的光,关系很好而已。”

“狐九公主?”姜栖思夺了会儿,看向她问:“可是嫁给魔族少主的那位玖夭公主?”

雪以年立刻高兴地点头,“对呀,姐姐也知道玖夭公主?”

淮曦不懂其意,但姜栖明白,九公主的身份现在涉及两界,这个小丫头又点出她和九公主的关系,就是在显摆着自己的身份不一般呢。

她也没拆穿什么,瞥了眼淮曦,笑问道:“可这没经调/教过的男人,就总是笨手笨脚的,小贵人既然来到这里,可需换一个灵巧的伺候?”

淮曦就看见了,他视若小神仙的小祖宗,就又一脸没见过世面地笑了起来,还笑得心花怒放。

“当然啊,若能换个灵巧的,自然是更好!”

她看也不看的向后指了指,笑得还挺天真无邪,“但是姐姐,这个我也用着顺手,能否让我再留他几日?”

淮曦:“……”

姜栖只一笑,看向淮曦时,美眸中就带了点犀利,“没眼色的东西,还不伺候好。”

淮曦谁也不敢招惹,立刻道:“是。”

两人被姜栖安排进了一间厢房,只要是为了寻乐而来的,其他的事情,姜栖倒是也不愿意多管。

更何况,这里有真神之力镇压,即便是元婴级别的仙尊也不敢造次。

她随意的将二人安顿好后,便出了厢房。

此刻,厢房之内并不是无人。

烟霭缭绕的云雾漫过屏风,可那薄薄的一层屏风也并未遮挡住什么,男子沐浴的画面,就这样若隐若现的通过屏风,全都呈现出来。

雪以年尴尬地看向淮曦,笑了笑。

可她不笑还好,笑完淮曦更尴尬。

他长出一口气,压低声音后,那种书生义愤填膺的气节就出来了。

“所以,我现在成了小恩人的什么?仆人?侍宠?”

“仆人我可以接受,侍宠肯定不行,我是有过家室的,今后也会孑然一身,恕我直言,小恩人若是逼迫于我,我就,”他脊背挺得笔直,傲骨铮铮,“大丈夫,宁死不屈。”

从他说话开始,雪以年就眨都不眨地看着他,他也是说完好半晌后,雪以年才皮笑肉不笑地呵了声,但说话的时候也没敢太大声,怕惊到里边正在沐浴的人。

“想什么呢?”

“就你有气节啊?”

“就你有骨气啊?”

“我没有吗?就算没有,我还怕天打雷劈呢。”

淮曦这才松下一口气,“你对我没什么想法就行,最好是相互嫌弃。”

“真是好笑死了。”雪以年就指指自己的脸,“怎么,看不出来心静如水清心寡欲吗?”

淮曦抿了抿唇角,头凑近一点道:“我要是看得出来,还会那么说吗?你是不知道你笑得有多……”

“好了不说了。”

雪以年冲他一摆手。

她是接受不了别人说她色欲熏心的。

但是过了会儿,又忍不住解释:“我只是演技好,不然能轻易的糊弄过姜栖让咱们进来吗。”

“可若是进不来,还怎么开眼界?”

淮曦无语地竖起拇指,继续咬着牙小声道:“您为了开眼界,也真是拼了命的,什么人都敢骗,什么地方都敢进。”

“你懂不懂,”雪以年说:“你们凡间有句话说得很好,是这么说的,这都什么年代了,玩的就是心跳,主打的就是一个惊险又刺激。”

淮曦:“……”

雪以年:“没听过?”

淮曦摇摇头,雪以年:“哦,那你这个百晓生的消息可真是太不灵通了。”

淮曦:“……”你这个不要命的大胆狂徒竟然还敢质疑我?

他向着屏风后面的少年看了一眼……是,够刺激,看你一会儿怎么收场。

门外连廊的脚步微微顿住。

姜栖慌慌张张赶来,对着眼前的人恭敬地行了一礼,“尊主,您,您怎么来了?”

“取点东西。”

男子微微侧眸,看向紧锁的房门,声音沉稳:“这里是何人?”

姜栖脸色惨白,却又不敢不答:“是个胆大妄为的姑娘。”

“胆大妄为?”

男子浅浅一笑,抬步离开的瞬间,曳地的白色华服上像是坠着满天的星子,声音清冷,“我倒是也见过一个胆大妄为的。”

姜栖不敢多问,退至一边,见男子走在前面后才缓步跟上。

“这是什么破地方?”

“怎么进来后还不让随意出去?”

房间里,雪以年悄声声的,又用手推了推门。

淮曦叹了口气:“我的祖宗,长老们都仙……风道骨着呢,人前,谁还不是个仪态端方的君子?可若是如此淫邪的行为被他人瞧了去,哦,原来你也是来找炉鼎双修的啊,试问,不尴尬吗?”

雪以年想想那场面,清清嗓子,笑出声了,又指指屏风里面,她道:“等会儿,我想个法子弄晕他,你看着点,千万别让人进来,我出去瞧瞧。”

“小……小贵人,是要弄晕谁?”

雪以年突然闭嘴,和淮曦目光直直地看向来人。

少年的长发上还浸着水,满眼凄楚,话语中都带着几分孱弱,只穿了件薄薄的暗红色亵衣,衣襟松松拢着,胸膛露出大片。

雪以年缓缓地收回眼,又慢悠悠地抬起了手,撑着额,尴尬地偏开头时,从指尖就飘出了一道清浅的灵力,直直没入少年的眉心,少年还未明白状况,眼一闭,向后仰去。

淮曦也算是不断地开了眼界,体验了一次什么叫做瞬移。

他怔愣愣地看着怀里比女子还要娇软的少年好半晌后,才发现少年的衣衫也是半透的,淮曦:“……”

他幽怨地看向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始作俑者,咬着牙,气道:“祖宗,再这么干的时候,先打声招呼行不行?”他将人扛起,面红耳赤地扔在床上。

雪以年本是不敢正面打量这个少年的,可这回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倒是敢光明正大的打量起来,“差点意思。”

淮曦没听明白,“什么差点意思?差哪一点意思?”

雪以年:“肤色差点意思,眼神也差点意思,堂堂少年郎,身上只有媚态却没有傲骨,就很没有意思。”

淮曦闻言,“……”

但是也不免有点惋惜,他说:“身为炉鼎,一颦一笑都是被训练出来的,哪还有什么傲骨。”

雪以年表示不服,“骨子里的东西,是驯化不了的。”

淮曦也不服,“你说的那是神仙!普通人,特别是从小就被驯化的普通人,他能懂什么是傲骨?”

雪以年转头凝着他,像是威胁人,可淮曦的书生气一上来,也是很犟的,不准备向恶势力低头,正准备跟她唇枪舌战地辩论一番时,就见雪以年恍然大悟地点头。

“啊,对呀,没错,我说的就是神仙呀。”

淮曦:“……”。

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

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自己说服了,一肚子的高谈阔论卡在喉咙里,全都被憋住。

雪以年也不懂他们读书人辩论的快乐,转身就向门口走,随之身体开始化作一个淡淡的虚影,声音也轻轻的,“我先见识一下世面去,你看着啊,他要是醒来,抬手就给他一锤子。”

淮曦也只能卡着一肚子的高谈阔论认命地守着。

抬眸间,就又看见床上的少年,皮肤粉嫩,衣襟大开地半裸着,他立刻给他盖好被子,还直接将被子拉到了鼻子上,只露出一双轻阖的睡眼。

当淮曦回到茶几前时,就又看见一只银白色的小灵雀扑棱着翅膀从门外飞进来。

小灵雀很直接,冲他啾啾两声,示意他看自己,淮曦与它对视两秒,眼前就出现一个幻境。

雪以年声音很小,明显在偷窥。

“说过带你见世面,我就不会食言。”

她道:“这不是清虚观的占空大师嘛,喂,你熟不?果然是人前衣冠楚楚,人后禽兽不如。”

淮曦见着幻境中赤/身/裸/体的二人,画面清晰地直杵在自己眼前,还清晰到不可描述。

他:“………………”

禽兽不禽兽暂且不说,先说,这些是你一个像个小神仙的小姑娘该看的东西吗?

而且,不仅你自己看,你竟还拉着我与你同看?

就——

不堪入目!

荒唐!

可耻!

难登大雅!

伤风败俗!

简直……

雪以年:“哇,小姐姐很漂亮哦,狐族九公主你熟不?”

淮曦:“………………”又扯狐九公主,她是不是也欠你点什么?

雪以年:“不熟没关系,朋友的朋友就都是朋友,现在你们熟了,你说,是不是跟九公主有点像?”

淮曦嘴角抽搐:占空长老,狐族,九公主,九公主的画像倒是见过,是有些许像,但是没有一个是我能惹得起的,就,特么的不敢说。

他又平稳了下呼吸,哼了声:果然,上了你这条贼船的不止我一个怨种。

雪以年:“看下一个。天啊,这不是静虚宫的湮擅仙尊吗?这谁能想到啊!”

这谁能想到啊……

淮曦也是瞠目结舌。

幻境里的画面突变,感官上再次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你当真是……是在领着我一熟读圣贤之人,在逛堪比凡尘的窑子啊。

而画面中,那么仙风道骨一人,身下压着的,竟然还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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