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惜又在想:【这个周武和陆少山关系还挺好的嘛!周武都能替他道歉了。】
刚好这个时候门铃响了,季予慷去开门,这次来的是荀鹤和季予慎,看到季予惜好奇的目光,荀鹤解释说:“在楼下遇到了。”
迎着一屋子好奇的目光,荀鹤也有点不自在。直到陆少山领着菜刀从厨房出来,顿时惊呼:“卧槽,这是荀导?”
荀鹤拿奖的第一部电影作品是校园青春,在学生中轰动过一阵子。
陆少山伸出手想和荀鹤握手,才发现自己拎着菜刀。他立刻不好意思起来,“我刚在切菜。”
季予慷笑了笑,给大家互相介绍。
沈栖说:“现在就差龚罗一了,是等等他,还是我们先开饭。”
陆少山眼睛一下子蹬圆,“开饭?我还没做好呢。”
沈栖没有理他,季予慷也没有理他,而是说:“估计他不会来了,我们开饭吧。”
于是一群人分坐两桌,沈栖把电烤炉搬出来,从冰箱里拿出准备好的食材,两边桌子各摆一半。
陆少山看的目瞪口呆,“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那还让我去做菜。”
沈栖又轻轻笑了。
周武松一口气,说:“谁让你说话没轻没重,你快快去把你那盘菜炒好端出来,给我们小沈赔罪。”
陆少山也想到了这是沈栖的报复。
他倒是没有生气,只笑着又回厨房忙碌了。
章尔和任司还是没怎么说话,照理说,陆少山和任司关系最好,可今天这两个人何止没有说过话,更是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还有章尔,没记错的话,他是个性格很随和的人,怎么话也这么少。
季予慷看到惜宝的视线一直在章尔和任司之间打转,就明白他在想什么。季予慷便问章尔:“你今天怎么这么沉默,总不可能是见到我哥我弟认生了吧?”
章尔苦笑,“哥们失恋了啊,还不能借你的地盘伤心一下。”
这倒是个大新闻,非但季予惜他们好奇,连他的同学们也都觉得奇怪,周武更是直接问:“怎么回事?你们天天秀恩爱秀的人快烦死了,怎么还能分手?”
章尔很是失落,“她嫌我天天不务正业,还挂了两科,说不定毕业证都拿不到手。”
这个倒是,毕竟都大四了,也不能怪人家女孩子要求高,转眼都要入社会的人,还是这个样子,自然不行。
任司便给他倒了一杯酒,说:“都一样,毕业即失业。”
任司虽然一直说要考研考公,但他知道自己没努力,怎么可能考得上。被章尔这么一说,立刻也勾起了心中的烦闷,于是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我说你们,”周武不乐意了,“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日子,哭丧着脸成什么样子。不怕给咱们的大寿星平添晦气。”
他这么一说,任司和章尔也开始后悔不该开这个话题,于是两个人齐齐举杯,要给季予慷赔礼。
季予慷便说:“说是生日宴,其实也是想让大家聚一聚,毕竟临近毕业,过了年也该实习了,大家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看向任司,问:“你又是为了什么不高兴?”
章尔抢答道:“还能因为什么,他和三儿吵架了。”
陆少山刚好端着盘子出来,听见这句话他就没急着开口,而是去看任司。任司有些窘迫还有些恼怒,似乎是不乐意章尔说出这句话。
倒是周武好奇地问:“我说呢,今天三儿总逮着我说话,你们俩还能吵架啊?你们俩吵架和章尔分手一样,都够稀奇的。因为什么啊?”
“没什么。”任司不想说。
于是大家又都去看陆少山,陆少山把这一盘土豆丝端到沈栖面前,才说:“我哪知道为什么。”
于是大家又都去看任司。
任司被盯得没办法,才说:“不是吵架,他谈恋爱了,我想和他保持点距离,免得他女朋友误会。”
“真的?”一群人又看向陆少山。
章尔尤其不忿,“你个狗三,我才分手你就谈恋爱了,你这不是给我伤口上撒盐吗?”
他端着酒杯就要去灌陆少山,“你今天不喝这一杯,哥哥我就和你绝交。”
陆少山笑着喝了一杯,才说:“原来你是因为这个不理我的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周武好奇地问。
【还能以为什么,以为任司喜欢他,看他谈恋爱吃醋了。】季予惜适时补充。
季家两兄弟、沈栖和荀鹤齐齐猛咳,其余人都不明所以地看他们。
季予惜也很茫然,“你们怎么了?”
荀鹤第一个反应过来,“有点辣。”
季予慎也说:“有点咸。”
沈栖则说:“我去拿点水。”
季予慷:“……”
恰在这个时间,敲门声再次响起。众人齐齐一愣,季予慷率先站起来,“应该是龚罗一,我去开门。”
他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后,真的看到龚罗一,季予慷邀请他进来。龚罗一进来便看见了周武,脚步就是一顿。周武已经冷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看他。
“没关系,进来吧。”季予慷又说了一遍。
沈栖给他拿了碗筷,把他安排在周武不在的那一桌上。龚罗一却直接掏出来一个礼物盒,递给季予慷,然后说:“生日快乐,我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但他本来是打算留下来吃饭的,要不然也不会进来。他反悔是因为看见了周武,难道他和周武之间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季予惜在心里想,只是拌几句嘴应该不至于这样。
季予慷再三挽留他,他也不肯留下。季予慷只好把他送出去,等季予慷再次回来,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当然他掩饰得很好,只有季予惜他们几个亲近的人能看得出来。
季予慷笑着让大家继续,又起了个话头看大家聊起来之后,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季予惜很好奇,【龚罗一对二哥说了什么吗?】
季予慷悄悄地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给沈栖看——[小心周武]。
这就是龚罗一刚才说的话。
第073章 来报恩的
因第二天有早八,章尔几人卡着宿舍关门的时间回了学校,季予慷和沈栖则打算住一晚。他们走后,季予慎和季予惜还有荀鹤都没有走,且都看着季予慷。
之前龚罗一走后,季予慷和沈栖的小动作他们都看到了,现在就是要一个解释。
季予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何况如果不挑明这件事,也没办法当着惜宝的面讨论更多。现在有了龚罗一的提醒,起码可以表现出对宿舍环境的怀疑。
季予慷便直说了:“龚罗一走的时候提醒我小心周武。”
季予慎皱着眉,回忆周武一整场的状态,似乎很正常。“他有没有说别的?周武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季予慷没有犹豫,又说:“没有,他是坐电梯要下去的时候突然说的,说完电梯门就关上了。周武印象里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没头没脑的,让人怎么猜呢。
季予慎不由皱着眉头。
倒是沈栖一直在注意看季予惜,发现他有些好奇地看着两个哥哥,似乎起了疑心。于是忙说:“以前听说过其他学校有因为保研发生命案的,龚罗一不会是想提醒我们这个吧?周武也在保研备选名单里。”
季予惜:“!”
【这不就和二哥将要发生的事一样吗?原来这种事并不是特例啊,那二哥应该有心理防备了。】
季予慷在桌子下面悄悄捏了捏沈栖的手。
倒是荀鹤眼中的疑惑更深了,这种事并非像沈栖说的那样常见,龚罗一的提醒不是一件寻常事,那季予慷、沈栖甚至包括季予慎的反应,是不是过于平淡了?他们怎么丝毫不慌乱?
季氏兄弟俩和沈栖他们似乎只是困惑于龚罗一为什么会让他们“小心周武”,而不是龚罗生“为什么”会发出这样一个提醒。
平平常常的日子里,如果有一个突然提醒他小心某人,他一定会纠结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而不是先考虑需要小心的某个人会做什么。当然思考过第一个问题后,第二个问题也会浮现出来,只是思考的顺序会放在稍后的位置。
可季氏兄弟跳过了第一步,直接开始思考第二步。也就是说,他们可能知道龚罗一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们知道接下来大致会发生什么事情。
换而言之,是不是他们也像自己一样,听到了小惜的心声。
荀鹤又联想到惜宝关于投毒的预言发出时,沈栖突然不舒服的场面。也许不是沈栖不舒服,是他被惊到了。连当时季母给沈栖使眼色的画面都在他脑海里回播,明明当时那么明显,他只顾吃惊,根本没留意到。
所以季母也是知道沈栖能听见小惜心声的。那……季父季母也能听见小惜的心声吗?还有哪些人也能听到呢?
本来能听见小惜心声这件事很特殊,但不是他特殊,而是小惜特殊。所以小惜的家人也能听见他的心声,好像很合理。
他是不是不应该有情绪?
他这么劝说自己,却依然觉得难受。原来这不是他独有的……
荀鹤突然的冷气压,坐在他身边的季予惜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碰了碰荀鹤的胳膊,然后小声问:“怎么了?”
他这一出口,他的两个哥哥和沈栖都抬起头看荀鹤。
荀鹤掩饰掉眼底的情绪,对季予惜笑了笑,“没事,只是觉得想不通。”
他不能表现出来,这件事本也和小惜无关。
沈栖便说:“龚罗一平常和我们的确没什么交往,他和周武除了那一次的口角,也没有别的冲突。要说他和周武有什么利益冲突,也就只有他们两个都在保研候选名单里了。”
毕竟d大在全国都算是顶级的学校,d大的学生也都很优秀的,除非在大学彻底放飞了,剩下的都对自己的未来有规划,他们两个都申请保研是很正常。
季予慎问:“我看周武言语中对龚罗一多有诋毁,他们两个当时发生口角是因为什么?”
这个问题沈栖在季家的时候就回答过,因为在意这个点,邀请大家来参加生日宴的时候,他用想同时邀请周武和龚罗一,不知道他们之间过节深不深的理由,又和宿舍其他人打听了一下。的确除了那次口角,再没有其他不和了。
沈栖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当时龚罗一好像在说章尔和女朋友秀恩爱的事,周武突然让他小声点。龚罗一正在兴头上,也就没有客气,嘲讽他单身狗。”
季予惜诧异地和荀鹤对视一眼,心里浮现同一个想法。
【该不会是因为章尔的女朋友吧?】
季予慎也是这样想的,他就直接问了,“龚罗一和章尔的女朋友有没有关系?”
沈栖摇摇头,“龚罗一是外地的,章尔女朋友是本地的,他们两个可能连话都没说过。其实章尔和他女朋友分手,也有地理的因素。章尔上完大学要回自己的城市,他女朋友不愿意去。”
季予惜就说:“这么看来,女生分手也是及时止损。”
他忽然又想起来陆少山来,心中顿时浮现一个荒谬的想法。不由问:“陆少山的女朋友你们见过吗?”
不会这么狗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