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
已经尽力地在把这本书补完,但果然还是有心无力。
我好像找不到一开始写东西的理由了,那时候觉得有一个读者就能写得下去,随着时间推移,眼里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自然思维也就越来越功利化套路化。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试着不去在意成绩、不在意任何反馈,就随便写,所以这本书从上架开始就不定时的断更,基本没怎么用心,甚至连拿到全勤都够呛。
但不在意了之后似乎就真的不在意了,失去了追求成绩的热情,也没能换回以前那样纯粹喜欢写作的热情,结果就是两种热情都没有了,这本书的成绩也在莫名其妙的自我矛盾中渐渐变得稀烂。
既然我暂时找不到能支撑自己写东西的理由,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反正人生还长。
这本书并不是上架感言里说的自我娱乐之作,恰恰相反,只不过坐在马桶上时随便记点东西时,觉得这个点子很有意思,应该能博博眼球,所以没考虑太多就动笔了,不少角色都只是剧情的承载物,所以我对这本书的角色也没抱着太多感情。我对神话是话一点兴趣没有。
对学园这种题材更是哈欠连连,因为我自己对于学校的经历只有折磨。
犹记得因为人群恐惧和幻听,待在住宿学校里的时候每天都不敢去食堂,靠着在宿舍里吃着零碎的零食撑过一天,每天早上基本肠胃都会痛得要死,在教室里因为人太多,始终不敢抬起头看向黑板,因为视线要跨越的东西多得让我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在那时让我撑过去的东西,就是写作,所以我就有了想以写小说为生的想法。后来实在受不了这种坐牢似的感觉便辍学了,此后需要的东西基本都是自学,每天基本就研究着怎么写小说,同时渐渐地与正常的生活轨迹脱轨。
那时来往的人基本只有表兄弟妹,但亲戚都在背后对他们说离我远点,不要被我带坏,要好好读书;还有亲戚说我是自闭症,一直待在房间里写东西迟早会自杀,但好像从来没人问我,为什么我不读书,为什么我这么执着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不是我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似乎我理所当然地就成了一個异类,嘴巴被贴上胶布,父母只会教我隐忍,我连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我也不喜欢解释,我讨厌暴露自己,那会让我不安,像是置身在别人的视线下,随时会受人议论。
我恨很多人。
恨他们的自以为是,恨他们的高高在上。
我想反抗很多事情,但我知道越是像个小孩似的歇斯底里,就越是难做到自己想做到的事情,所以只能静下心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说实话,走到现在我已经有点喘不过气来,长久以来的那些压力萦绕在脑海里,最后让我在爷爷的葬礼上彻底爆发,在那时离家出走了。我觉得自己恨的人恨的事太多了,但我一方面恳求自己更加成熟,学会忘记过去;另一方面又觉得如果只是这些痛苦压抑在脑海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它们和解。
我想如果我继续写完这本莫名其妙的东西,只会让我渐渐变得保守,渐渐变得功利,也变得麻木。
但我希望自己能怀揣着幼稚长大,即便依旧是所有人眼里的怪人、异类,至少我希望那份幼稚不会被磨灭,而不应该在追求越来越高的高度同时,那份幼稚也渐渐被磨灭,变成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我想做出改变,做出一些更加彻底的改变,首先得从放弃旧的东西开始,这样才能继续往前走。
想了想,如果放下对自己的素质要求,以及一些廉价的性格管理,其实我觉得说了那么多,好像不如用一句很简单的话来概括:
——我真是操死全世界的亲妈了。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大巧不工,一篇文字写下来我只对这句话感到满意,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