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卡知道，主管是一个巫师学徒。
或者说，是一个没有潜力的巫师学徒。
对于血色高塔对底层的情况，他听过一些人的讨论。
高塔的最底层是如同奥卡这样的没有任何天赋的奴仆。
他们在血色高塔内并没有作为人的尊严，属于不被关在笼子里的工作老鼠。
往上一层，就是如同主管这样的，没有太多巫师天赋，永远被困在巫师学徒阶段的底层巫师。
他们的潜力在被耗尽后，往往会被血色高塔放弃培养。
管理奴仆、为更有潜力的巫师服务，这是他们的任务。
奥卡最后看了一眼魔物室，没有太多犹豫，转身离开。
很多，就会有属于白天的奴仆来负责这个区域。
奥卡倒是挺想继续待在这里的，只可惜其他奴仆他并不熟悉，对方不可能把自己的工作交给他。
否则，岂不是连白天需要喂养的魔物，他也可以克扣口粮了？
奥卡很期待那样的场景。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奥卡重复相同的操作，不断克扣被自己照顾的魔物口粮。
一连五天，都是如此。
奥卡对这些魔物十分关注，生怕他们有其他的异样。
事实证明，是没有的。
灰色云雾并没有给奥卡错误答案，它估算的没有任何问题，说是差不多就能做到差不多的地步。
以至于奥卡不由得感叹，如果让灰色云雾来负责整个血色高塔的管理，这能省下多少财富？
奥卡不敢想。
攒够二十枚魔晶的当晚，奥卡躲在被窝里，向灰色云雾履约。
云雾出现，奥卡手中的二十魔晶随风而去，化作细小的灰色粉末无影无踪。
灰色云雾这样的吸收方式让奥卡感到震惊，但联想到这家伙的本事，随即不再有其他念头。
【我是一个守诚信的人，我向灰色云雾履行了自己的债务，成功还款十枚低级魔晶。】
这是来自灰色云雾的认可。
【同时，我也付出魔晶，向灰色云雾购买了“求知者”的魔药配方。】
【求知者魔药配方：】
【主材料：三个小鸣鸟的大脑、两朵云雾蘑菇。】
【辅助材料：淡蓝水晶粉末十五克、纯水一百克、夜猫的三滴血、恶毒鱼人的眼泪四滴。】
这就是全部的配方。
求知者，一个很有智慧的名字。
当然，有没有智慧并不重要，奥卡真正在乎的是它能给自己加强魔力天赋，从而改变他现在的命运。
这些东西在灰色云雾给出后，仿佛直接刻在奥卡的脑子里，他不会遗忘。
新的问题主要在两个方面。
一，材料如何获得。
二、在有足够的材料之后，他应该怎么制作魔药。
夜猫，这个奥卡知道。
就是那只号称藏在黑夜里就不可能会被发现的黑猫。
它的血液并不是很难获得，因为奥卡记得经常会有巫师学徒来采集夜猫的血液。
在巫师学徒采集完毕之后，他或许也可以试试。
纯水，也很好解决。
而小鸣鸟的大脑、云雾蘑菇、淡蓝水晶粉末、恶毒鱼人的眼泪这些东西，就不在低级魔物室的包囊范围内了。
更重要的是，就算低级魔物室内有小鸣鸟，奥卡也不知道把它的脑袋撬开，从而获得自己需要的东西。
奥卡很迷茫。
所以他求助灰色云雾。
他运用灰色云雾的规则开始询问。
“我可以通过巫师们得到自己魔药配方需要的东西。”
【我在之后的时间里一直在克扣魔物的口粮，我知道这是我唯一能够获得低级魔晶的方式。】
【这一天，我终于凑到足够的低级魔晶，并且摸上血色高塔的二楼，装作一位巫师学徒向仓库巫师购买物品。】
【很可惜，我失败了，他看出我并没有任何魔力波动，抢走了我身上的魔晶，并且杀死我。】
奥卡沉默。
有关于魔力的材料当然控制在巫师手中，难不成还能从奴仆们手中得到？
奥卡犹豫片刻，换了一种问法。
“我可以从巫师学徒的手中得到我需要的材料。”
灰色云雾继续翻滚，字体呈现。
【我在之后的时间里一直在克扣魔物的口粮，我知道这是我唯一能够获得低级魔晶的方式。】
【这一天，我终于凑到足够的低级魔晶并且找到了主管，告诉他有一位巫师大人给了魔晶，让我为他购买这些材料。】
灰雾翻滚，人称视角发生变化。
【主管相信了这些话，因为他不认为你能拿出魔晶，你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材料的名字，也用不上炼炉。】
【更重要的是，他不认为你一个奴仆有欺骗他的胆量。】
【主管购买了足够的材料，放在三楼46号房间，他并没有敲门，因为这样很不礼貌。】
【你成功拿走这些材料，并且在魔物室内开始了炼制。】
事实证明，灰色云雾真的很较真，很严谨。
奥卡确实不能从巫师手中获得材料，因为主管是一名巫师学徒。
他算不上巫师。
虽然前后只是差距两个字，但十分认真的灰色云雾进行了明确的区别。
奥卡呼出一口气，他仔细点数这段话里存在的信息量。
毫无疑问，魔物的挨饿还在继续。
也确实如此，现在条件有限，只能再苦一苦魔物们了。
其次，突破在主管身上，突破的方式是他将需要的材料以欺骗的方式告诉主管，使得主管去为他购买。
然后，奥卡在魔物室内进行制作魔药。
在灰色云雾的这话中，主管并没有敲开三楼46号房间的大门，解释是他并不愿意打扰一位巫师。
也可以看做巫师学徒们与正式巫师之间也有十分明确的界限，很难逾越。
又或者是主管知道自己的潜力已经到达极限。
他更愿意活在这样循规蹈矩的平庸当中，并不想再去找好感，拿情面。
对于这些询问，灰色云雾并不会收费，显然这些功能是它免费赠送的。
只有在知识的交换与或许时，灰色云雾才会索要自己应该有的报酬。
很公平，很合理。
奥卡很满意，不愧是穿越者的金手指，有良心。
奥卡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随即开始睡觉。
他是夜班，白天要是不好好休息，晚上不会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