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思达的矿场?
看到这个新闻,奥卡不由得微微一笑。
他可没忘记自己在这个地方经历过什么,做过什么。
也不知道那位甘男爵在发现矿场死去八十个人时,是一个怎么样的表情。
继续往下翻,无非就是一些新公司成立以及对于工业的利好消息。
比如瑞尔典王国正式放开对于维鲁吉亚的三十四项工业产品关税,两国打算成立一个自主贸易区域。
这些东西和奥卡距离太远,他没有去太过注意。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后面还有不少藏着角落的,有关于第四大道的情报。
报馆好像被某些力量影响,让他们将有关于第四大道的消息进行掩藏,不要引起注意。
“我记得第四大道就是保护者所在的街道,他们的大本营就在那里。”
森格林看了看报纸上的字眼:“大爆炸?杀人狂?”
说完,他用不解的眼神看向奥卡:“我怎么看这些手段也是其他巫师学徒做出来的,和普通人应该没有关系。”
奥卡点点头。
他当然知道这一点。
否则这短短几天时间里,新工业区怎么会出现这么多事情,引起这么大麻烦。
要不是血色高塔的巫师学徒参与那就是有鬼了。
“神秘世界是被隐藏起来的,”奥卡点点头:“至少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相对隐藏的。”
“人们信奉神明,相信神明与恶魔的存在,听过巫师与骑士的传闻。”
“但神秘领域永远和他们有所隔阂,就好像一层淡淡的纱布,里面的人也好像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却始终没有一个准确。”
“人们在祈福中度过自己的一生,三大王国中的多数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遇到过神秘事件。”
这些话并不是奥卡自己说的,而是他从某本书上摘抄下来。
这句话就很能说明现阶段三大王国的人们对于神秘领域的理解。
人们好像被蒙在鼓里。
“第四大道发生这么多事情,死了多少巫师学徒,又有多少守卫者正式成员死亡,我们都不清楚。”
“怎么弄到消息才是最关键的,否则我们都是一头雾水的在这里乱晃,指不定什么时候危险就会降临。”
事实上奥卡认为森格林说的很有道理。
亚力滨城不比甘思达镇那种只有一个破败教堂的地方。
作为维鲁吉亚王国的重要工业城市,这里的神秘力量会有大量的布置。
哪怕远工业区刚刚建立不久,这里的配套尚且没有成型。
危险程度依旧不低。
有些道理奥卡也明白,可摆在面前的问题是。
在亚力滨城没有任何根基的奥卡与森格林,很难有一个稳定的情报来源。
想得到准确的消息十分困难。
奥卡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先找一个宾馆住下吧。”
远工业区虽然大多是工厂与材料堆放地,但也同样有一定的居住属性。
在东南角落,有一块居民区。
想来是亚力滨城把原本散落在这片土地上的居民全都搬迁到了统一的地区中。
在许多正在建设的房屋中,奥卡与森格林进入一栋崭新的宾馆。
照例是森格林付钱,他恭敬的送奥卡上楼,再吩咐一楼的服务员为他们准备牛奶与咖啡。
在给小费时,森格林很慷慨。
服务员的微笑十分灿烂。
森格林在这种灿烂的微笑中表露出自己的担心:“听说远工业区这段时间并不安全。”
“我们在报纸上看到第四大道周边出现了不少事情。”
“能不能告诉我们报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真有危险的话,我想我需要带着我的主人离开这里。”
服务员将小费收到口袋中,对森格林的询问表露了一些迟疑。
“先生,您的慷慨让我无法说出任何欺骗的言语。”
“事实上第四大道附近确实发现了一些事情,这是我从我在工厂上班的朋友口中听到的。”
“应该是三天前的晚上,他看到有一抹火光闪过去,就好像是一抹火焰射线,引爆了他对面那个工厂的瓦斯罐。”
“然后,那个厂子发生剧烈的爆炸,警察局与消防局很快出动,他们的工厂并没有停工,老板命令他们要在火光下继续生产。”
咽下一口唾沫,服务人员再低声道:“这些事情是每个人都知道,厂子里很多人都看到的。”
“但我那个朋友告诉我,在半个小时之后,他出门上厕所,看到一伙人正在为一个没有脑袋的人收尸,不少人半跪为尸体祈福。”
“在这些人的身边,还有很多警察警戒。”
“他很害怕,连厕所都没去,直接回到了工厂中。”
听完,森格林做出一个向大地女神祈福的动作。
他的语气中充斥着对于生命的尊重:“愿大地保护你。”
说完,又拿出几个便士塞到服务生的手中。
服务生再度道谢,回敬一个大地女神的祈福,随即离开。
森格林打开房门,发现奥卡就站在门边听着他们刚刚的对话。
奥卡正在思考:“如果他说的没错,那么在三天前,就已经有巫师学徒动手了,结果是一名守卫者被杀。”
这是一个比较好判断的情况。
警察为那些收尸的人警戒,证明那些人一定是站在警察这一边的,大概率是守卫者。
而这些正在收尸的守卫者半跪为尸体祈福,就证明这个尸体的身份和他们相同。
否则王国守卫者怎么可能为作恶的巫师学徒祈福。
讲道理来说他们的脑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森格林赞同这样的猜测,随即把目光看向周围。
他们开的是两个房间连在一起的主仆房。
森格林把一些刚刚买来的东西都扔在小房间。
这里面包括他们买的较为陈旧的工人服饰。
森格林继续说下去:“应该没可能从其他人口中获得更多消息了。”
“像刚刚那个服务生,他们只不过是社会中的普通人,神秘的世界他们无法接触。”
奥卡轻嗯一声。
这些道理他当然明白。
他慢慢走到小房间的床上,拿起一身陈旧的工装。
漆黑的煤点印在衣服上,“所以就需要这身衣服了。”
奥卡将衣服放在自己的身前,对着镜子比划比划。
这可比那套绅士服要合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