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卸磨杀驴
伯明汉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凭什么！”
“我的男爵是国王给予我的，我的权利是应该的！”
“当初我在战场上为王国卖命，现在他们却要卸磨杀驴！”
还有很多很多的话，伯明汉并没有说出来。
奥卡能够看出，伯明汉真的很生气，生气到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伯明汉这样的态度对于奥卡来说十分满意，他当然乐意看到在这样的情况发生。
“事实上，男爵你应该清楚的是，你的爵位是老国王给予的，而现在新的国王已经在位两年。”
奥卡很淡然：“过去的荣光不一定会降临到现在，你说对吗？”
实际上，奥卡在这些内容中略微添加了一些自己的内容。
《贵族权利平衡法案》确实很苛刻，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上。
在地方管理权以及土地的削弱上，奥卡其实有些夸张。
而且这样的试点只是先在亚力滨城开展，如果后续出现问题，王国方面显然会进行第二轮的调整，以免激起太多反对的声音。
但伯明汉不清楚这样的情况。
又或者说，对于他而言，奥卡到底有没有添油加醋已经不重要了。
这些新规确确实实使得伯明汉损失了自身的利益，而他很难接受这样的损失。
现在的伯明汉十分不爽。
他原本并不清楚法案的详细内容，所以并不在意。
但在今天得知详细的内容后，终于是明白这法案的恐怖。
这哪里是权利平衡。
这分明就是要他们的命。
伯明汉终于询问起奥卡，他有些沉默，好像一个抹不开面子的孩子：“所以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奥卡把话题微微转开，开始表露起了自己的不满：“作为一个客人，我说了这么多话，却连一杯水都没得喝。”
“而且男爵大人您甚至不愿意让我有一个可以休息的场所，在这个锻炼的地方，我并不愿意说太多。”
伯明汉并没有任何的想法，他反倒认为奥卡这样的态度才是正确的。
他认为奥卡作为一个伯爵家族中的非凡者，本身的地位肯定不低，在伯爵家族中享受的待遇也是相当可观的。
用这样的姿态来迎接客人确实是一件很不应该的事情。
伯明汉将奥卡带到豪华的大厅中，让手下人为他准备咖啡与点心。
奥卡再表示自己并不喜欢喝咖啡，希望换成茶水。
伯明汉没有任何的意见，亲自去找出自己珍藏的茶叶，让人为奥卡泡开。
喝上一口这个世界中有些奇怪的茶水，奥卡做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伯爵也认为我们不应该这样下去，王国中的一些人对我们实在太过苛刻了。”
“作为王国的一部分，伯爵认为我们应该理解国会想要改革的想法，但在有一些事情的安排上，绝对不能这么粗鲁。”
“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他们是想把大家往死路上逼。”
伯明汉重重的点头。
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客厅，看望窗外广阔的土地。
那里，都是他的。
上面种出来的粮食，原本都应该进入他的口袋。
然而今天却有人想将一切抢走。
伯明汉绝对不答应。
“伯爵和更多人认为，如果我们展现出一定的强硬态度，让王国意识到我们并不好惹，或许一切条件都可以再商讨。”
“交出三成的土地？削弱一半的士兵？如果损失不太大，只要以后杜绝类似的情况出现，伯爵认为大家也可以互相体谅。”
伯明汉仔细思考了奥卡话里的意思。
片刻后，他点点头。
“是的，如果损失不大，我愿意做出一些牺牲，毕竟我的财富也源自于王国的慷慨。”
说着，伯明汉又怕奥卡怀疑自己的信念：“当然，现在这样的情况，任由是谁也无法接受。”
眼看伯明汉已经逐渐信任自己，奥卡拿出真正的手段。
“伯爵的意思是，愿意给予如同男爵大人这样的贵族一些帮助，让大家强大起来。”
“比如，为你们提供巫师的培养方案，再比如给予您一条魔药途径的道路……”
“然后，再通过我们的实力，让王国与我们合作，只要我们足够强大，王国一定会妥协的，男爵大人，您认为呢？”
伯明汉有些愣神。
让他迟疑的并不是所谓的向王国证明自己强大。
作为一个见过血、上过战场的骑士，伯明汉并不缺乏反抗精神。
真正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奥卡的承诺。
巫师的培养法案。
一条魔药途径！
伯明汉有些紧张，甚至于可以说是激动：“有什么代价吗？”
他不敢相信一切都是免费的，因为奥卡要给予他的东西实在太过珍贵。
为什么巫师这么稀少？
很大程度上来说，就是因为人们没办法发现身边人到底有没有巫师天赋。
只有少数势力，能够进行较大规模的巫师天赋排查，然后再动用大量资源进行培养。
培养巫师的这个过程中必然花费大量资源。
而且资源砸下后，并不能在第一时间有所收获。
巫师学徒走向巫师的道路很漫长，巫师体系见效慢是公认的。
强大如血色高塔，也必须通过用死亡不断淘汰学徒的方式，将有限的资源给予能够活下来的人。
这样的方式也血腥，但确实高效，废物不会长时间霸占资源。
如果说巫师的培养体系为一个家族带来强者。
那么一条魔药途径，无疑是让一个家族走向兴盛。
多少家族手里握着一条魔药途径死死不放，通过这一条途径培养出许多属于自家的非凡者，然后使得家族走向昌盛。
伯明汉清楚的明白，如果自己家族有一条途径，能够培养出数名非凡者，那这个男爵头衔是否存在都不重要了。
一系列稳定的魔药配方，绝对比一个男爵要来的重要。
趁现在伯明汉还能动，完全可以为家族后代寻找魔药材料，以进行高效培养。
伯明汉眼神中的期许不加以任何掩饰，同时也有许多的犹豫，显然也不大相信这么大的好事真的能降临到自己头上。
奥卡抿了抿嘴唇，喝下一口茶水：“当然是有条件的。”
“男爵大人需要发誓在未来三十年时间里听从伯爵的号令，与伯爵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同时，未来家族产业中的一部分收益需要转交给伯爵，作为这一切的费用。”
知道有条件，伯明汉当即送出一口气。
全部免费，他反而不放心。
而这个条件并不苛刻，用三十年换取后代的繁荣，这是一笔赚的不能再赚的生意。
“我同意。”
对于这样的情况，奥卡十分满意。
两人都没有继续吧话题深入下去，伯明汉先让人准备了一桌十分丰盛的晚餐，准备为奥卡接风洗尘。
同时，他也为奥卡介绍了自己的孩子。
伯明汉一共有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年。
这两个家伙并不讨喜，也因为伯明汉在成为贵族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外面战斗。
所以，孩子幼年没有父亲的管教，仗着自己父亲是非凡者在乡间欺负他人。
在伯明汉回来，接受封赏成为男爵后，两个孩子也失去了最佳的管教年龄。
同时，伯明汉认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两个孩子才这样顽皮，对孩子心中有很强烈的亏欠感，所以一直没有对他们有要求。
这样的放任使得这两个家伙越来越不学无术，仗着男爵之子的名头在风琴镇里为非作歹。
半个月前，两人甚至合伙尖银了镇子上的一个姑娘。
又或者说，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只不过以前是花钱可以了事，这一次对方十分刚烈，女孩上吊自杀，女孩的父母来城堡前要公道，被两个家伙打死。
这件事情风琴镇里很多人都知道。
只不过因为男爵的身份，以及大量的士兵保护，镇民们只能对于这些事情保持默然。
说起这些事情，伯明汉也十分不好意思，只认为是自己的过错。
奥卡脸上不当回事，在看向那两个家伙时，也在心里暗骂一声畜生。
奥卡也承认自己不是好人。
他同样有过杀死无辜之人的举措，他不想为自己狡辩。
但事实就是，他并不会因为取乐而虐待他人。
他的主要对手是非凡者。
非凡者们之间本身就是这样，踏入这条道路，站在不同的立场上本就要拼个你死我活，这无可厚非。
真正想图清闲的人，直接躲起来即可。
既然出来，那就是自己认可了这样的竞争，并且加入其中，生死有命，没什么说的。
而面前的这两个混蛋祸害了一个青春的少女，在笑声中残害她的生命，还杀人全家。
奥卡认为这种混蛋的性质比自己恶劣的许多。
当天晚上，一道身影从城堡中离开，他策马离开风琴镇，朝着亚力滨城的方向跑去。
假装喝醉的奥卡就静静的看着拿到身影远去，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奥卡很快拿出了他的诚意。
一张魔药配方被奥卡交到伯明汉的手中，表示这就是伯爵给予他们的礼物。
同时，奥卡为城堡内的相当一部分人进行巫师天赋测验。
让人没想到的是，伯明汉的大儿子突然真的有巫师天赋，让伯明汉本人万分激动。
当天晚上，他拿出三千金磅放在奥卡面前，希望奥卡能够收下自己的大儿子当徒弟，哪怕只是跟着学习。
奥卡表现的比较勉强。
大儿子本身则很抗拒。
他是一个比较没出息的人，满脑子想的都是男女之间那点事情，想在风琴镇中凭借自己父亲的名头作恶。
他很喜欢这种为非作歹的生活。
现在让他老老实实跟在奥卡身后学习，每天要看着那些让人厌烦的书籍，他当然更渴望先前那种快乐的生活。
很可惜，伯明汉并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
作为一个骑士，伯明汉十分清楚骑士与巫师之间的区别，他也必须承认，巫师们在很多时候更加强大。
两个儿子没有成为骑士的决心，那么既然大儿子拥有巫师天赋，当然不难放过。
在大儿子满脸的愤慨当中，奥卡收下三千金磅，同时让这个小家伙跟随自己学习。
道得，是这位伯明汉家大少爷的名字。
虽然对于学习十分不满，但道得显然是不敢直接对抗奥卡的。
巫师这两个字在乡野间的总体印象是恐惧与诡异，道得面对奥卡，永远都是低着头。
奥卡对于他并不上心，直接丢给他一分冥想法则，让他在这段时间里先进入冥想出门状态，再说其他的东西。
在伯明汉或者奥卡看着他时，道得会进行敷衍式的学习。
一旦伯明汉与奥卡不在他的面前，道得就会离开城堡，和以前的那些手下一起出现在风琴镇中继续做坏事。
在这个过程中，奥卡被供养在伯明汉家族城堡当中，每天享受着这里最好的物资。
伯明汉则让一些商人或者手下去寻找以前的朋友，去洛米兰的铁血赞歌圣殿中寻找魔药配方中的材料。
不需要奥卡有任何的叮嘱，伯明汉本身对于这件事情就十分的小心敬慎。
他也不愿意有伯爵家族来联系自己，并且拿出一条途径魔药配方的消息流传出去。
伯明汉询问过奥卡，这是什么途径。
奥卡给出的答案是，他也不清楚。
魔药配方是伯爵给予的，他作为一个送信人，没有资格了解途径的名称、效果，也不能查看上面的信息。
伯爵只告诉他，这个魔药是序列九，效果是让服用者有更强的身体素质，能好的自愈恢复能力，同时能够管理自身的鲜血。
对此，伯明汉不仅没有怀疑奥卡，反而有了更多的信任。
在他看来，这样严格的执行逻辑，才是一个伯爵家族能够强盛到今天的重要原因。
毕竟是两个贵族家族之间的事情，这份魔药配方是伯爵给予他们伯明汉的收买价码，奥卡不清楚也正常。
一周后，在奥卡抵达的当天晚上离开城堡的骑兵回到了风琴镇。
在过去的一周多时间里，他前往亚力滨城，在城内打听这个伯爵家族的消息，与对方确认奥卡的身份。
伯明汉不是傻小子，不至于奥卡说什么就信什么。
哪怕这里面的真实性再高，伯明汉也要进行自己的确定。
骑兵给予伯明汉肯定的答复。
他告诉伯明汉，自己已经与对方家族有过接触，得到的肯定的答案。
伯明汉终于放下心来。
在他们交流的过程中，奥卡就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脸上呈现出绅士的笑容。
当天晚上，他就追了上去，运用精神力控制了这个家伙。
这个骑兵压根就没有抵达亚力滨城，只是在外面晃悠了七八天，然后回到城堡当中，将奥卡告诉他的内容全部重复给伯明汉。
一个消息的内循环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