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序列六博士
让森格林去传话，只是奥卡看到了守卫者愿意出价码的决心，打算从中获益。
就像是在高塔森林那道裂谷中，奥卡从黑门后那个不知名的存在白嫖一样。
只要能够获利，哪怕是与狼共舞他也愿意。
非凡者的成长就是一个不断冒险的过程，不去争取，就不会有知识与资源投入，更别提成长。
奥卡现在能在血色高塔中吸收知识，也是因为他对高塔有用，而且在日后能为高塔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让奥卡没反应过来的是，在森格林走后不久，敲门声再度响起。
打开房门，是苏迪珊。
对于这位自家导师的好友，自己炼金术知识的领路人，奥卡是比较尊重的。
苏迪珊却是一副不想和奥卡在口头上浪费时间的模样，她很直接。
“刚刚有个小家伙来找你了？”
奥卡沉默，然后点头。
他也隐约知道森格林的情况特殊，但确实没想到对方前脚刚走，苏迪珊后脚就会因为这件事情找上门来。
苏迪珊的表情很淡然，面对奥卡的紧张，她面露善意。
“放心吧，这件事情和你没太大关系。”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你和那个家伙都没什么接触，我们不会认为你和他是同伙，高塔看到了很多东西。”
“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按照你们说好的事情，把话题进展下去，去和那些守卫者见面。”
奥卡有些没反应过来。
苏迪珊话里的信息量很大，她的意思并没有加以掩藏。
其中的主要内容是，她，或者说血色高塔本身，是知道森格林的事情的。
甚至于这里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隐私可言，就连奥卡与森格林的对话某些力量都能探知到。
否则奥卡什么都没说，苏迪珊怎么可能知道他们有商量过与守卫者见面的事情。
同样的，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这么简短的时间里找上门来的原因。
奥卡当即表示明白。
按照现在的情况。
守卫者与森格林做的事情，血色高塔极大概率从一开始就知道。
森格林现在做的所有事情，在高塔看来或许都十分可笑，失败是他必然的下场。
或者说，从他被守卫者抓到的那一天起，有些事情就已然敲定。
苏迪珊和奥卡说的不多，只是简单讲了讲应该说些什么。
一部分奥卡不知道的消息，苏迪珊也告知了他。
做完这一切，苏迪珊离开，在一阵恍惚中消失在了奥卡的视野当中。
守卫者们的回复来的很快，森格林告诉奥卡，守卫者同意了他的请求。
他们会将知识途径序列六“博士”的魔药配方给予奥卡。
作为代价，守卫者希望奥卡能够弄清楚一些问题。
奥卡看了看森格林给他的纸条。
上面的事情哪怕奥卡不清楚，也随着苏迪珊的补充而彻底完整。
双方的合作已然敲定，森格林告诉奥卡，三天后，在高塔森林外的一个小村庄中，他们会进行见面接触。
奥卡没有太过的反应，只是点头。
森格林以为奥卡是对即将到来的接触感到迷茫，却没发现在他转头后，奥卡看待他的目光中留有一些落寞。
…………
和守卫者约定的时间很快抵达。
奥卡与森格林静静的等待在村子的最边角，月光照耀在大地上，掀起一片洁白。
他的精神力一直铺在周围，一旦有任何不对的情况发生，奥卡会迅速抽身离开。
他敢保证苏迪珊，或者说血色高塔也在远处看着这里的情况。
一旦出现问题，尽可能快的逃亡，还是有可能保住小命的。
几个人影出现在村庄的尽头。
他们的面孔很快出现在奥卡面前。
森格林的脸上有些害怕。
他嘴上说自己并不怕死，已经想好了后面应该怎么办，但是在守卫者真正抵达时，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慌乱。
对方的声音传到奥卡的耳中：“我想我们应该保持一点距离，这样可以让双方都放心。”
“我们今天并没有恶意，大家的见面就是某种信任的基石。”
奥卡皮笑肉不笑。
一个守卫者向血色巫师表露善意，这里面倒确实有点幽默的意思。
一张纸条从对方的手中飘出，在空中飞舞后自然自然的落到奥卡手中。
【序列六博士魔药配方：】
【主材料：海洋猎手的脑核结晶、“哭泣死寂”花一朵。】
【辅助材料：纯水八十克、五彩孔烈的蛋一枚、古老幽灵的粉尘十克。】
以奥卡的炼金术知识，没能从配方上看出任何问题。
不过也正常。
哪怕守卫者给出的配方有问题，他们也绝对不会傻到直接摆在明面上，等待着奥卡纠错。
“现在我们的义务已经履行了，是不是可以问一些我们感兴趣的话题了。”
直到这个时候，奥卡才能完全看到对方的面孔。
或者说，是有些模糊的脸。
对面两个人的脸上好像都有一层淡淡的朦胧，具体的面部细节很难分辨。
奥卡只能看出说话那人的“友善”，以及他身后那人满脸的冷漠乃至敌意。
“当然。”
奥卡没理由拒绝对方。
对话，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你们在洛米兰做了什么。”
“很多事情，大体上和在其他地方做的一样，无非就是蛊惑那些贵族。”
对于这样的现实情况，问话者当然清楚。
他就是因为这一连串的事情，才进行这样的询问。
“你们是想掀起贵族对国会的不满？”
“我不知道，”奥卡摇头：“我只是一个接受任务的，我接到的任务是让我在各个地方蛊惑贵族。”
“你去过哪些地方，蛊惑过谁。”
“凤琴镇两个，海湾一个、洛米兰的金子爵也被我们威胁了，嗯……亚力滨下面的几个村镇，也都是我做的。”
话音落下，奥卡能够明显感知到另一个不善的家伙心中出现怒火。
好像是因为奥卡的罪恶多端，使得他实在有些愤慨，想要把奥卡抓捕回去。
只不过碍于现状以及某些原因，他只是以一种不加以掩饰的敌意看着奥卡，并没有做出其他的动作。
对此，奥卡平淡如水。
他能够明显的感知到对方的实力比他强大许多。
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守卫者明显是不打算动手的，就算有再强的怒火，也要压下。
所以他也无所谓这种怒意。
一直在说话的守卫者眉头一皱：“这么多。”
“嗯。”
当然不是真的有这么多。
奥卡不至于健忘到连自己去过什么地方都不清楚
所有不对的地方都是苏迪珊让他说的内容。
“关于纸条上我让你记录的内容，有结果了吗？”
对于这句话，奥卡的应对是直接丢出去一张纸。
上面大量的文字给出了答案。
说话的守卫者一扫而过，语气中透露着满意：“很好。”
“这次交易可以只是一个开始，我们还会有更多的机会站在一起。”
“我大概知道你们高塔的培养方案，你们是学徒，或者是从学徒过来的，这种身不由已的血色恐怖，应该不会想继续经历，对吧。”
“成为正式巫师并不代表血色高塔对你们的控制会放松，相反，它会因为你的成功将你脖子上的绳子勒的更紧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时，奥卡有一种莫名的厌烦。
他隐约觉得面前这个守卫者是想告诉他点什么。
成为正式巫师后，奥卡身上的压力大减，甚至于从血色高塔的任务中赚到不少魔晶。
这也是他现在不是很想反抗高塔的原因。
守卫者的这番话好像是在提醒他，血色高塔并没有这么简单，一切的收获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被控制是奥卡等人的必然结局。
那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
他只是继续道：“我们后续依旧能进行沟通，进行交易，你可以告诉我们下一次交易中你需要什么东西，只要你能带来让我们感兴趣的东西。”
“最开始的承诺依旧存在，在不久的将来，守卫者可以给予你们新生，从而脱离你们那座恐怖的高塔。”
一句又一句话中，透露出的是他那种绝对的自然与坦然。
似乎一切事情在这里都可以商量，都可以有一个很好的结果。
好像只要跟着守卫者继续走下去，迎接奥卡等人的就会是一个真正可以展望的未来。
此时森格林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奥卡并不清楚。
在他看来，森格林现在的状况更像是被无奈的高塔生活逼到生命的角落，所以才渴望在守卫者中得到救赎。
哪怕他也明白这里面的困难与危险，却依旧毫不犹豫的投入其中。
奥卡很难说这里面是对是错，有些东西没有答案。
相比于森格林，奥卡更想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看穿一些事情背后的真实样子，再做出行动。
一根小小的蜡烛被守卫者丢给奥卡。
说话人表示在他们想要和奥卡对话时候，蜡烛会自动燃起。
或者奥卡也可以主动点燃蜡烛，与他们进行沟通。
守卫者主动的情况会比较少，因为他们没办法确认奥卡的安全性如何。
但只要奥卡点燃蜡烛，他们随时都可以收到。
守卫者们是有专业的值班人员的。
双方各自退出一段安全距离，再分道扬镳。
望着奥卡与森格林离开的背影，两个守卫者不再有任何掩饰。
说话者脸上的和善慢慢消失，他恢复自己的漠然，向身边人询问道：“你觉得他这些话里有多少真实性。”
另外一人沉默片刻：“从逻辑上来说，这里没问题。”
“但根据我们这么长时间和血色高塔打的交道来看，不应该这么顺利才对，那边的复杂程度我们都明白。”
说话者深以为然。
他们和血色高塔有过太多年的接触，以至于他们对于高塔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了解。
哪怕一切都按照计划走，他们同样会思考有没有潜在的问题。
“可惜了，那座塔屏蔽占卜。”
“蜡烛里的追踪法印做好了吗？”
“没意义的，”面对这个问题，说话者一度反驳：“我们没有可能通过这种追踪确定那座塔的确切位置。”
“现在能够判断的，就是那座高塔大概率在面前这片裂渊森林里。”
一声叹息出现。
面前这片裂渊森林在维鲁吉亚王国中都有不小的名头。
作为王国境内为数不多还没有被官方真正插足过的原始地区，这里有属于它的攻略难度。
在此之前，一直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对裂渊森林进行开发。
现在哪怕知道血色高塔就在里面，一时半会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会有人操心的，真把王国逼急了，这片林子也没用。”
“快了，快了，希望那座高塔不会有其他的意图，要是脱离了我们的判断，一切都会很麻烦。”
至此，声音彻底结束。
两人同样离开。
整个村庄中再没有一点非凡者的身影，只剩下鸡、狗的叫声。
…………
蜡烛很自然的被苏迪珊收走。
作为奖励，她给了奥卡一句谢谢。
对于这样的情况奥卡不能说其他的，这件事情从头到位都被高塔注视着，他没办法做出隐藏。
这是一场高塔直达的游戏。
森格林依旧被蒙在鼓里，没有任何人关心他的情况。
苏迪珊提前告知奥卡他需要做的事情。
蛊惑贵族的行踪正在慢慢停止，随着守卫者的压力增大，三大教派以及风暴教会也已经加入了对于血色巫师的打击当中。
越来越多的官方非凡者对血色高塔的行动出手，许多贵族区都加强了警备，不少贵族身边都有人盯着。
现阶段，高塔已经因为这样的行动损失了不少人。
对贵族们的保护已经开始，只不过血色高塔好像并不在乎。
原本弄的轰轰烈烈的行动很快停止，血色高塔的决定总是雷厉风行。
在安排中，奥卡会在下一次考核任务时充当一名观察者、监督者。
他需要做的，就是确保考核任务能够按照需求进行，不存在临阵逃脱的作弊者。
奥卡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