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头三位皇子相继不在了,但建安帝还是有好几个儿子的,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庸王登基。说句实在的,就连韩靖越都比他有资格。
韩靖越仔细想了想,庸王上位的难度很大。所以他是打算先扶持傀儡上位再谋其他?
就是不知道他挑中的人是谁?
反正不是他!相反,他还是庸王首先要除去的威胁。
韩靖越一个人在书房想了很久,他决定,主谋的事王妃要是问起,他不会瞒着。王妃要是不问,那他就不说了。
鬼医进京了,王妃正跟他一起研究往暗器上抹哪种毒威力更大,应该没心思关心别的。
然而很快韩靖越的小算盘就落空了,他刚从外院回去,他家王妃就问他了,“主谋查出来了?听说还是个什么王爷?”
韩靖越看了看她的脸色,以为是小唐跟她说的。小唐现在不仅是她的大管家,还负责所有的消息往来。
“你已经知道了?”韩靖越没有多想,便把事情如实说了,末了眼含愧色,“是我连累了你,都是因为我,你才成为庸王的目标的,他想乱我心神。”
金九音意外,“刺杀我的主谋是庸王?”
韩靖越一怔,“小唐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tiqi.org 草莓小说网
“小唐?说什么?”金九音也是一愣,抬头看他的神情,顿时明白过来了,“小唐没跟我说呀!是尔雅打外院路过,听到廉郡王喊什么主谋王爷的,回来学给我听,我就这么随口问你一句,我哪知道真是刺杀我的那事?”表情还很无辜。
韩靖越无语了,原来她不知道呀,他还上赶着全交代了。不过说了就说了吧,庸王来意不善,王妃知道了也好有个防备。
“不对呀。”金九音皱眉,“那个什么庸王既然有心谋事,肯定十分谨慎,怎么这么轻易就把底子露了?”
韩靖越嘴角抽了一下,“他是很谨慎,转了两道弯呢,奈何底下的人不行。出了暗夜堂也不细察尾巴有没有扫清就直奔青楼找相好的姑娘了。这桩生意是风云楼退出去的,暗夜堂主自然多留个心眼,可不就被他手底下的杀手查到了吗?”
其实没直接查到庸王身上,查到他长史身上不就等于查到他身上吗?
金九音点点头,看向他,“你让人去查这个庸王了吧!”很肯定的语气,“回头别忘了资源共享。”
“你想做什么?”韩靖越顿时紧张起来,“倾城,你现在——”
“停!”金九音柔嫩的玉手捂在他嘴上,“我什么都不想做,怎么可能?”她眼神一冷,整张俏脸都挂上了冰霜,“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谁敢让我吃亏,我就刨了他家祖坟。”
庸王是皇室中人,他家祖坟亦是韩靖越家的祖坟。
这狠话放得有点偏了,金九音有些尴尬。但她脸皮厚呀,愣是一点不露,“你担什么心,我又不自己动手?我就让人天天去给他找找乐子。”
不是喜欢玩刺杀吗?她一天三顿饭地派人去跟他玩,“难不成你还要护着你这位祖宗?”瞪着他,眼神不善。
先帝爷的小叔叔,足足高了韩靖越三辈,可不就是祖宗吗?
“倾城。”他不过是担心她,怎么会护着庸王呢?他恨不得立刻弄死他。
金九音撇撇嘴,低头看到微微隆起的小腹,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要是没怀孕,她早就带人杀到西疆庸王府去了,亲自跟他玩才有意思。
见她仍是气得不轻,韩靖越更愧疚了,“倾城,抱歉,是我——”
话还没说完又被金九音堵嘴了,“管你什么事?你也不想的,我还不至于连这一点事都不懂。”
连累什么的她压根就不在意的,谁让他们是夫妻呢?连累一下又怎么了?若不是她马甲披得多,他早被她连累惨了,毕竟她的仇家更多。
行走江湖的保命秘诀是什么?自然是多披马甲了!
金九音十分得意。
韩靖越搂着妻子的芊芊细腰,还是愧疚。没能给她荣光,却因他而遭遇危险,韩靖越的心里很不舒服。更坚定了手握权柄的决心,他定要让全天下的都不敢动她。
虽然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但内阁的那些人还是猜出圣上的身体怕是不好了,没见太医院的那些太医都不许出宫了吗?
圣上身体不好,储君还未立,若圣上一旦有个不好,那不得乱了套?
容首辅都忍不住皱眉头,就算知道圣上不高兴,也得顶着压力上本请立太子。至于立谁?他也很光棍,圣上好几个皇子,想立谁就立谁呗!
建安帝确实不高兴,可再不高兴他也得忍着。他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国不可无储君。
立谁呢?
看着文王贤王勇王那三个日日花样作死,连他们的母妃小动作都多了起来,他真恨不得把他们塞进娘胎里去。
几个小的倒是招人喜爱,奈何年纪太小,资质也没到让人惊艳的程度。
后继无人啊!
“大顺,朕苦啊!”建安帝向顺公公倒苦水。
顺公公提醒,“圣上,您是不是忘了安王?”
他倒不是向着韩靖越,他都是为了建安帝。建安帝是他的主子,他伺候了他几十年,他见不得他发愁。
就是上一回建安帝晕倒他先给安王送信,也不过是因为安王镇得住场子罢了。换了文王贤王勇王中的任意一个,圣上怕是再无醒来的机会了。
现在也是,几位皇子中,安王无疑是最出色的,大夏朝交给他不会乱,圣上也能放心。
“安王?”建安帝皱眉,他从没想过。
“圣上,安王也是皇家血脉,您的亲子。”顺公公轻声道。
建安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安王,安王,真要选他吗?
想到冷宫里的那个女人,一时间他只觉得无比讽刺。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韩靖越老觉得圣上在观察他,大朝会的时候目光好几回都落在他的身上,似乎还透着不善。
他仔细回想了,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招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