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尧看到玖良开窍似的明白了舞台上的状态之后，心里知道俩人稳了。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
唐云尧摸出手机，来电显示是师父。
“喂，师父？您有事儿？”唐云尧接起电话。
“啊是有点事儿。”老郭说道，“那个津门卫视那边不是我在做一个节目嘛，然后你过来当一期嘉宾。”师父的声音为什么像是在极力控制什么？
“行行行。”唐云尧连连点头，“什么时候啊师父？我一定去。”
“下周一吧，下周一开始录节目。你到时候过来就行。”
“哎，好嘞师父。”
“行了，挂了吧……”
“哎，师父等会儿！”
老郭以为说完事儿了，就想着挂电话。没别的，实在是憋不住了。
“还有事儿吗？”
“是这样师父，”唐云尧解释道，“这个我不是副总负责人吗？所以我打算往公关部门招进来一批人，暂时先把框架搭好。
不过这些人里头没有师兄弟他们。
毕竟这个部门往后是跟外部社会的方方面面接触，需要一批专业人才，咱们师兄弟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这么复杂……”师父也意识到这个是正事儿，“你打算招多少人？”
“一开始不用太多人，先招十来个人，组成一个小组吧。”唐云尧想了想说道，“但是其中必须得有两三个真正懂行的。”
“两三个？”师父眉毛一挑，“招聘这么难吗？还是说……太贵？”
“都有吧。”唐云尧沉声说道，“一个是咱们国家对公共关系不够重视和理解。以为公关就是配人喝酒吃饭。所以说真正的专业人才很少。
二一个确实是不便宜。可能还得往漂亮国跑一趟，那边懂的人会多一些。”
“这样啊……”师父考虑片刻，“孩子你老实说，这个公共什么关系的，真的很重要吗？”
“很重要。”唐云尧重重的一点头，“这么说吧，师父您看，我给您出过的几个馊主意吧？说白了这些都是些公共关系学里头人家玩剩下的东西。”
“哦……”老郭虽然不懂这些，但是不能外行领导内行的道理他还是懂的，“那行，你来看着办吧。回头把你找来的人的信息报到你师娘那。”
“好嘞师父。”
“行，没事儿我挂啦！”老郭说完连忙把电话撂下。
唐云尧还有点奇怪，今天师父怎么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很快这事儿就忘了，因为马上轮到他上场。
另一边，老郭看着几个编导乐得都不像话了，挑了挑眉毛，“我说，这么有意思吗？”
“郭老师，咱们不是说好的吗？一块儿想个主意，既要宣传德运社，还得看着有意思……”
“然后你们就变着法的想怎么整我徒弟？”老郭脸色一正，“拿过来，我看看你们都想了什么主意？！”
老郭拿过策划看了看，“说好的一块儿想辙，结果你们趁我打个电话的时候就决定了？
你看这几个问题，一点都不狠，得这么问……”
周围几个编导都傻了，
“郭老师，还是您心狠手辣呀！”
……
白石唱片落寞了。
当年网络还没有普及的时候，唱片才是歌手唯一能够证明自己的方法。
现在随着大环境的改变，网络上的虚拟软件开始取代一部分原本唱片公司的业务。
就连原本行业内的龙头老大，现在已经辉煌不再，更不用说这些原本就是个中型公司的白石了。
这些年无论是业务量还是盈利额，都在急速下降。
公司的人不思进取，反正能混一天是一天呗。
“郑主管，有人找你。”一个女职员推门进来说道。
“有预约吗？”郑广锐已经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虽然晋升了职务，成了业务主管，但这死水一潭的公司仿佛也磨去了他的锐气。
“有预约就叫进来，没有就算了。”郑广锐懒洋洋的说道。
女职员心说咱们这个破公司哪里还有什么人预约啊！
“主管，来人说叫我把这个给您，说您看了这个以后，或许会见上他一面。”
礼物是几年前《山鬼谣》的典藏版专辑。
难道是唐云尧？
郑广锐不敢确定。
“叫进来吧。”郑广锐说道，“反正也没事儿做。”
女职员点点头，离开了。一会儿带来一位二十五岁上下的年轻人，不是唐云尧又是谁？
“说实话，《山鬼谣》的作曲版权已经不值钱了，”郑广锐耷拉着眼皮说道，“如果你来是想买他的话，可以给你一个低价。”
“呵呵，版权的事儿先放一边吧。”唐云尧摆摆手，找了个地方坐下，“怎么了这是？我们才三四年没见吧？怎么成了这么个咸鱼样儿？”
虽然郑广锐不太明白咸鱼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好话。
“你来是要嘲讽我的？”
“不是。”唐云尧摇了摇头，“今天我来的目的……算了，如果我眼前的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锐意进取的郑广锐，那咱们还有好多话题可以聊聊，但是现在……要不咱们谈谈版权的事儿吧。”
唐云尧是故意的，要是郑广锐依旧是斗志昂扬的样子，唐云尧还不一定能成功。
眼下先稍微刺激一下。
“意气风发？”郑广锐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呵呵，我也想意气风发！结果你看看，公司里从上到下哪一个人允许有意气风发的家伙存在？
老老实实混日子就行了。”
说起来郑广锐年纪也不算大，当初见到他的时候，应该是三十出头，现在顶多三十五六，正是男人精力旺盛的时候，结果这个人却死气沉沉的样子。
“没想过换一份工作？”唐云尧问道。
“换一份？”郑广锐自嘲地笑了笑，“谁会去用一个三十五岁的老新人？
在这里起码还是业务主管，一个月几万块的薪水，还得供着家里头老婆孩子，父母老人的吃喝拉撒，你以为工作是说换就换的？”
是啊，生活怎么可能都是童话，大部分人都沉浸在柴米油盐的日子里。真正有魄力放弃眼前的一切的人。
要么死无葬身之地，要么最后登临远眺。
只可惜，山巅之上，往往只能容下一个人，而山腰山角，遍地死尸。
“现在就有机会，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