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想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怎么就这么难呢?”周钦舒在心中问道。
自己就是一只野鸡,怎么可能像凤凰一样在天上飞呢?
人生说白了就是从生到死,选择自己想走的路,过普普通通的安稳日子,这怎么就成没出息了?
人一生的不就是快乐和自在吗,不过是所选的路不同罢了,这有错吗?
“唉,我的命好苦啊,李大哥,你怎么还不来啊!”周钦舒在心中呐喊道。
感受着从鼻腔灌入肺腑的凉水,周钦舒的心逐渐跌入谷底,他用最后的力气将大拇指搭在戒指上。
“罢了,失望就失望吧,天大地大,活着最大。”
周钦舒脸上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就在他准备按下求救按钮的时候,“砰”的一道踹门声在此刻突然响起,吓得监舍内的众人浑身一震,纷纷扭头朝门口看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沉秋迈步走入其中,冷漠的目光扫视着房间的角角落落,最终定格在最里面的周钦舒身上。
“这小子谁啊?”青年一脸茫然地看向其他人。
无人应答。
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走到李沉秋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吆喝道:“喂,你知不知道……”
李沉秋没给对方说完话的机会,抬起胳膊朝男人的脸抡了过去。
啪!
嘭!
清脆与沉闷的声音同时响起,男人像个被拍扁的苍蝇一样贴在地上。
站在男人身后的瘦弱老头一愣,惊恐地看着李沉秋:“喂,年轻人要尊老爱……”
啪!
“混蛋,我们一起……”
啪!
“小心,我用异能牵制……”
啪!
“一起上,我们人多不要怕!”
青年抄起身旁的铁棍,率先冲向李沉秋,其他人也紧随其后,之后……
啪啪啪啪……
不一会儿的工夫,十几个人都贴在了监舍的墙壁上,每个人的脸上都烙印下了通红的巴掌印,在昏黄色灯光的照射下,还挺好看的,像艺术品一样。
起码李沉秋是这么认为的。
李沉秋走到蹲坑前将周钦舒从水中提出来,扔在了床上,用手拍了拍周钦舒的脸上:“喂,你还好吧?”
“咳……噗……咳咳……”周钦舒连喷带吐,嘴巴就像个人工喷泉一样,完全停不下来。
李沉秋扭头冲门外喊道:“纪暮,你可以进来了。”
站在门外的纪暮闻言走进监舍,当他看清监舍内的景象时,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还是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这……”
纪暮咽了咽口水,强压着心中的惊骇,走到李沉秋身旁。
“这次多谢你带路了。”李沉秋冲对方点头微笑。
“没事。”纪暮摆了摆手,随后看向周钦舒:“这是你要找的朋友吗?”
“嗯。”李沉秋点了点头,有些犯难地揉了揉下巴:“这家伙……”
周钦舒此刻脑袋还往外“汩汩”冒着血,神智看着也有点恍惚,看的李沉秋一阵头大。
就在这时,纪暮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坐在了周钦舒身边,将布包一层一层打开,同时开口道:“我给他做个简单的包扎和止血。”
李沉秋诧异地看了纪暮一眼:“麻烦了。”
很快,一圈圈白色绷带出现在周钦舒的脑袋上,他的面色也因此逐渐红润下来。
李沉秋称赞道:“厉害啊!”
“都是特效药粉的功劳。”纪暮笑着将自己的东西重新包了起来,塞进怀里。
李沉秋正欲问些什么的时候,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李……”
周钦舒嘴巴微张,涣散的眼神逐渐有了焦距。
李沉秋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没失忆吧,记得自己银行卡的密码吗?”
周钦舒:( ̄(工) ̄)
听到李沉秋这关切的三连问后,周钦舒心中的感动顿时少了大半。
周钦舒硬挤出一抹笑容:“我……我还好,这次多亏李大哥了。”
说着,周钦舒双手撑着床,缓缓坐起身来,当看到贴着墙上的犯人时,他的嘴角微微一抽,但并没有太过惊讶。
一个连七禁复苏兽都能杀死的变态,打飞十几个犯人又有什么稀奇的。
李沉秋疑惑地看着周钦舒:“我不是让你在我来之前,都跟着向南枝吗,他不让你跟吗?”
“这倒没有,但……”周钦舒顿了顿,继续开口道:“向大哥说要带我去山林里转转,找个好位置赏赏月,可山林里肯定都是复苏兽,所以……”
李沉秋补充道:“所以你就没有去,来到了给你分配的监舍?”
“嗯,我知道向大哥有点实力,但山林实在太危险了,我觉得还是四区能安全一点。”周钦舒老实巴交地回答道。
闻言,李沉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整个监狱最安全的地方,估计都没待在向南枝身边安全。
说完,周钦舒转动头颅看向纪暮:“李大哥,这位是?”
李沉秋伸手向周钦舒解释道:“他叫纪暮,是和我同监舍的舍友,是他给你包扎的伤口。”
周钦舒伸手摸了摸脑袋上的绷带,立马反应过来,忍着周围传来的剧痛,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对着纪暮微微弯腰道:“谢谢纪哥。”
“纪哥?”纪暮木愣地重复了一遍,随后慌忙地摆了摆手:“叫我纪暮就行。”
“好的,纪暮哥,我等会把我电话给你,你以后出去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联系我。”
“不用不用,都是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
“这怎么行呢,你……”
最终,在周钦舒的坚持不懈下,纪暮被迫记下了周钦舒的电话号码。
李沉秋询问道:“好了,你有没有什么要拿的东西,没有的话跟我走吧!”
“走?”周钦舒挑了挑眉:“走哪去啊?”
“跟我回三区。”
“啊?可……可给我分的是四区,这不合规矩吧?”周钦舒瞳孔一颤,眉宇间满是不解。
李沉秋拍了拍周钦舒的肩膀:“跟我走就行,我还能害你不成?”
周钦舒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额……好。”
纪暮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我们得快点离开四区了,你刚才打了猛虎会的人,说不定他……”
砰!
没等纪暮把话说完,因为风吹而关上的门又被人踢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