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我们库房里的被子和棉服还有多少库存?”傅清河拿着账本问道。
“主子,咱们库房里的棉被不多,棉服倒是有个一万件左右,棉被家家户户都会做,所以并未存太多。”
傅清河点点头,景卿安给她的名单里至少得准备七万件被子和棉服,他自己库房里倒是多的很,还缺一万件左右。
“拿着钥匙去殿下库房里取一万件棉被和棉服的银子,吩咐下面的人抓紧时间做好这些东西。”
涟漪对数字敏感,“好嘞,主子,一件棉服是卖七文钱,棉被要贵些,一万件加起来就是五千俩白银,奴婢这就去搬银子。”
红豆问道:“主子这是要把咱们和太子殿下的账本分开?”
“当然要分开,这东西是归我置办,那我用我自己的商号置办,银子不就是我的吗?”
“主子说的是,就该如此。”红豆笑着附和道。
“还有粮食,直接从他那边拿就好,我再为他置办些药材。譬如消炎的黄苓黄连等,还有退热的,这些药材我需要一整个库房的,开支从殿下库房里拿。”
阿烟在一旁记着,“是,主子。”
傅清河支着下巴仔细思考,“进梅园的四十五个铺子必须一个个查清楚背后的人和账本,本宫不想见到梅园里有不干净的账。”
“是,主子。”
“对了,顾迟不是已经回医馆了吗,让他抓紧完成每个月规定要上交的银子。”
阿烟迟钝了下,“主子…长风说,顾大夫从回了医馆就没坐诊过,只有顾老大夫每日矜矜业业为病人诊脉治病。”
“那他在干什么?谈情说爱还是又出去了?”
“都没有…好像是…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曾出来。”阿烟回答的非常心虚。
傅清河活动了下手腕,皱眉无语道:“他这是看我不能出宫就如此堕落了?让长风跟他说,月底了,最多三天,没有银子交上来他下个月回宫给我当牛做马。”
“是,主子,奴婢一定传达。主子,商铺和商队基本稳定,就是您外祖那边的生意该如何处理?还是涟漪去管吗?”
“不用。外祖父他们情况也稳定了,把生意交给舅母,适当帮扶便好。再送些补品和换季的衣裳过去,别让他们受苦了。”
傅清河心里很想念外祖一家,这个关头别说出京城了,她出东宫都难。
“是,主子。”
阿绾在一旁看起来有话要说,傅清河看向她。
“你怎么了?阿绾,支支吾吾不是你的性子,有话便说。”
“主子,奴婢…”阿绾轻咬嘴唇,犹豫不决。
她怕说了让主子觉得晦气。
“你可是想说使臣的事?”
“原来主子都猜到了。”阿绾羞愧道。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同他们无冤无仇,只要不挡我的路便好。”傅清河笑意盈盈。
“主子,奴婢起初也不知情,家中那边奴婢已经断的干干净净了,不知道他们从哪找的人同奴婢传信说萧致远来了,要奴婢聪明点,跟他走。
知道此事后,奴婢就去查了,才知道是萧大人托人给萧致远找了个礼部的闲职,陛下还没醒时他就自愿出使大晋。”
“无碍,他是使臣,本宫是太子妃,互不相干,一定要相干,不过都是大幽人。”
“他从小就疯,奴婢怕他…怕他乱来。”
阿绾最烦这种没什么本事性子还疯的男子,当真以为能给主子什么,只会拖累主子。
“他若真发疯…之前顾迟闲着没事干研制的能让人失忆的药给他灌一碗下去,有些事还是忘了好。”
傅清河是一点都不能理解萧致远对自己为何存了如此疯狂的心思,自己并未对他多了什么照顾,不过都是底下人办事。
“是,主子。主子,奴婢觉得他是把主子您视为他的希望,把主子对他的好以为是一道光。”阿绾细细解释道。
“本宫不理解。已经解释过了,养着他,只不过是为了还人情,他想如何就如何吧,别碍着本宫的事就行。”
傅清河哈欠连天,“太困了,红豆你去备水吧,我想沐浴睡觉了。”
红豆提醒道:“主子,今日是十五,太子殿下得来,要留灯吗?”
“不留,他最近哪日半夜不来?大清早又离开。”
“是啊,奴婢都怀疑太子殿下晚上不用休息的吗?中间不过俩个半时辰…”
由于太子每日来的时候又是半夜,走的又早,他也不让其他人告诉傅清河。
傅清河淡淡道:“他有他的事忙,你晚上再找床被子来,他来的时候容易吵醒我,俩床被子就没那么多事了。”
傅清河扯谎着,其实景卿安每次都是在一旁的软榻上睡,实在看不下去,那软榻又硬又冷,他能休息的时候又少。为了对外演戏,他每晚还得从书房走到这里来,总归有些疲惫。
“奴婢这就去。”红豆笑眯眯道。
晚上景卿安来时,傅清河还撑着没睡。
“怎么还没休息?”
她拍拍床旁边空的位置,打着哈欠,“你以后晚上就睡床上,现在还是早春,软榻上不舒服,我让红豆找了被子来,你我就像在江南时那么睡就好。”
景卿安脸上有些动容,笑道:“好,孤换件衣裳,你先睡。”
傅清河终于撑不住了,倒头就睡,没一会儿,景卿安也躺下在她身边睡下了。
也奇怪,在软榻上睡的时候还没这么快有睡意,闻着傅清河身上淡淡的清香,他也很快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