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怨恨自己当时走的时候为何没带走长乐郡主,否则她一定能活下来。
太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谢远,挥挥手,“起来吧,你跪着也没什么用。
长乐她这一走走的决绝,就没打算回来,可孤总觉得她还在人世间,花花草草上有她的影子,棋盘上有她的音容,世间万物皆是她…”
谢远突然有些害怕了,“殿下,您…莫不是疯魔了?底下的人虽然没寻到长乐郡主的尸体,但…找到了她从小贴身戴的玉佩,怎么就万物皆是她了?”
太子瞪了他一眼,“你这种俗人是不会理解孤的,长乐她一定就在世间,也许路边卖花的姑娘就是她,也许湖上划船的女子就是她…”
王公子也点头附和道:“殿下说的没错,长乐郡主一定就在这世间,人人皆是她,万物之上都有她,也许我们哪日还会与长乐郡主擦肩而过呢。”
太子赞赏道:“还是你懂孤。”
谢远已经认为太子和王公子的精神状态都因为长乐郡主的离去而有些不正常。
卢斯年在知道长乐的死讯前就感觉心口隐隐作痛,直到三叔送来信,他一口鲜血喷出,吓了众人一跳。
“三叔,这一定是假的,对不对?长乐她怎么会出事?”
卢斯年崩溃了,抓着卢三叔的手臂不放。
卢三叔也快要疯了,“斯年,你先冷静一点…朝中现在因为长乐做的事一半的人站在卢家这边,另一半认为卢家有罪,当务之急是要处理好此事。”
“我妹妹都没了!他们有什么资格怪她!”
“斯年,去收拾东西,我们去接你妹妹回来。”柔嘉公主出现在门口,看着很冷静,但她红了的眼角骗不了人。
“参见公主。”
“都是一家人,坐下说话吧。”
很快长乐的大哥也赶来了,他在神医的治疗下,腿刚刚痊愈,却得知了自己妹妹的死讯…
一直是家中的顶梁柱的他此刻也不镇定了,“母亲,这信是假的对不对?”
柔嘉闭上眼睛,似乎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我们都忘了,瑾瑜她原本就是说到做到的性子,走之前,她酿了许多酒,说若是我想她,就喝一点,她甚至让人做了许多衣裳,好似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柔嘉公主终于撑不住,掩面而泣。
她的女儿啊!她从那么小一点点养大的女儿!
卢三叔也不管了,索性一起哭一场,他也难过啊!长乐的启蒙是他来负责,那么小一个小姑娘从写字都不会到写的一手好字,脆生生的唤自己三叔,让他这个家中没有女儿的人不知道心里有多高兴…人说没就没了…
最后卢家族长做了决定,他与柔淑公主带着卢斯年去帝京接长乐回来,至于朝中那些匹夫,是他这些年不怎么在朝中做事了,他们便真以为卢家那么好欺负吗?
长乐做这件事在他意料之中,从那几个孩子出事后,长乐就像变了个人,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时不时就梦魇,请了不少大夫开药也毫无作用,这次亲手杀了那几个畜牲想必也是完成了她心中所愿。
可为什么偏偏是要长乐付出代价?做错事的是那几个畜牲啊!
卢行之的姐姐知道这个消息后,悲喜交加,更多的是悲哀,她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真的为了朋友宁愿用自己的命也要报仇雪恨,让真相大白…她在家中给长乐立了一个长生牌。
“郡主,来生和行之一起再来做我的妹妹,可好?我来保护你们…”
她哭着道,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本以为行之没了,还有个长乐在身边,可是她一直视作亲妹妹的姑娘也没了啊!这要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