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制性唤醒的苍先生整个人晕乎乎的,君珩给他的是什么酒啊,怎么喝下去这么不对劲…
苍先生一脸颓势的坐在格桑对面,头都抬不起来。
在格桑看来,对方是仍沉浸在失去爱人的悲伤中,她极力忍住自己的眼泪,哽咽道:“你不同我说说话吗?”
苍先生现在只想去床上躺着,他的头好痛啊!他那俩个憨批徒弟到底是往里面加了什么,还有君珩,竟然助纣为虐!
“不知道格桑姑娘想跟我说什么?
但冬日的路不好走,马上除夕了,早些回去吧。”
格桑的泪水终于是忍不住掉了下来,“你只有这些跟我说吗?一点其他的话都没有?”
苍先生的头愈发疼了,无情道:“是。”
格桑刚刚还抱着的一丝期待彻底没了,“好!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你就抱着你那酒过一生吧!”
说着,人就摔门而出了。
苍先生还没搞清楚状况,苍梧就眼疾手快的把他师傅赶紧送进屋子了,昭霁则目送格桑离开。
确定人已经出城后她才放心的把门反锁上。
“搞定!”
苍梧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在肚子里,“师傅这一睡估计明天吃年夜饭的时候能醒,话说师妹你往里面放了什么啊?”
“就是师兄你酿的长生醉啊,换了个罐子而已。”
“什么!”苍梧目眦欲裂,“完了,彻底完了!那东西至少得俩天才能醒,师傅会不会揍死我啊!”
“你怕什么,师傅刚刚不就醒了,等会给他喂些醒酒汤。
主要只有长生醉能短期让人看起来一副颓靡且要死不活的样子,这不是师傅说的吗?只要能把人弄走,方法不限制。”
昭霁和苍梧对视之间,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算计的神情,俩人立马从心虚变成了理直气壮。
“师妹言之有理,一切都是师傅自己说的,与我们可没有关系。”
“师兄悟了就好。”
外面又传来敲门声,这次昭霁长了心眼,“小九,你去看看是谁再开门。”
看没人开门,外面直接道:“昭昭,是我!”
昭霁挑眉,“小九,开门吧。”
但这次来的不止卢书三个人,还有一个满身绿茶味的…狐狸…
卢书扑过来抱了昭霁满怀,哭诉道:“昭昭,你都不知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出来见你…”
“这样吗…为什么?那位鬼医不放人?”
说起这个卢书就来气,咬牙切齿道:“他跟脑子抽风一样,明明答应我说今日可以出来,顺便回家看看父母,结果他前几日又不答应了,但是早上又把我薅起来说赶紧去访友探亲。
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病,给鬼治病的时候就不能顺带给自己治一下吗?”
“外面冷,进内室说。”
眼看那只绿茶狐狸也要进来,昭霁斜睨道:“这位…”
一个大男人眼泪说来就来,满眼哀怨的看向卢书,“姐姐…这位姑娘是不是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不要紧,奴这就去外面站着,绝对不打扰你们叙旧…”
完了,这是其他人共同的想法。
谁敢这么阴阳怪气主人(师妹)?上次这么说话的,估计已经投胎了。
下一秒,昭霁一挥手,数不清的丝线缠住了他,直至变成原型,是只灰色的狐狸。
“吵死了!小九,去把它给我挂到后门口,要是再不老实,就把皮给我剥下来!妖丹给吞掉!”
小九起了捉弄的心思,“是,主人。”
灰狐已经不能开口了,因为嘴也被塞住了。
昭霁挽住卢书往里走,“书书,下次招仆人要找个说话正常的,尤其是在浮生阁和你身边,只能允许有我一个绿茶,这是同性相斥…”
卢书“啊”了一声,她对昭霁的做法倒无所谓,那只灰狐也是自己心软救回去的,动不动就说些拈酸吃醋的话,搞得很多病人对其敬而远之了,尤其是他还不分场合和对象,对着那个抽风的也这样,给点教训也好。
“昭昭,你睁眼说瞎话吧,小九和十二郎互相吃醋绿茶起来跟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瞎说什么呢,它们也绿茶不过我。”
“…”
十二郎上过茶和糕点后就化为原型偷摸在门外听八卦了,小九还在外面逗那只灰狐。
卢迟苦恼道:“上面要我们把名字改了,但思来想去,都没什么灵感,昭昭,你觉得呢?”
“那书书改成什么名字?”
俩个少年微笑道:“就她没改,她改了个姓,叫云书。”
“那你们也改个姓?”
“上面不准。”
“书书…?”
“因为我俩的上司把她惹毛了,为了赔礼道歉特地给的特权。”
昭霁笑眯眯道:“我听师傅说过,鬼医世间少有,其中医术最高法力最强的为其首领,唤云祁,性子古怪,相貌众说纷纭,但堪称惊为天人。
书书,你冠他的姓?”
云书矜持的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昭霁偷偷跟另外俩个人蛐蛐起来,“她这样你们那边都不管的吗?”
性子开朗的卢行之笑道:“鬼医一直都独立于地府之外,除了那位他自己管,还真没人能管得了。”
卢迟揉脸无语道:“我又拦不住,真是孩子大了,什么都管不了了。”
云书:“你们三蛐蛐我能不能背着点人!”
“不能!”三人异口同声道。
“书书,你不是说世间男子都没什么好人吗?”
“他又不是人。”
“…你说的还怪有道理的。
算了,还是先说名字的事吧,其实如果把姓氏去掉,就唤行之也是极好的。
你觉得呢?行之。”
“我觉得可以。”卢行之笑道,“不过一个称呼,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行之还是一如既往的洒脱,平日里可还忙?”
“还行,主打一个有事的时候一俩个月都在外面忙碌,没事的时候偶尔会去帮着记录做些文职。
比从前少了些拘束,看到的风景和见到的人也更多了。”
卢迟道:“那我呢?该改什么名字?”
昭霁沉默了,“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