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河在京城里睡的倒是安稳,景卿安带着军队一路快马加鞭赶到边境的未央城,几乎没怎么睡过。
这便罢了,毕竟景卿安向来如此,拼命起来每日也就睡个俩个时辰左右,但景祈云是一路上已经收到三封家书和他家舟儿亲手绣的平安符了。
景卿安至今为止就收到一封,还是傅清河跟他说银子快没了,自己动了矿。
此情此景景祈云都为自己皇兄感到些许伤心,但他坚信,一定是皇嫂担心皇兄收到自己的信分心,所以没寄过来。
景卿安心中没什么感觉,回了信后还送去了一个长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傅清河收到的那天正好是她生辰,打开盒子,赫然是三幅画,画中的人都是傅清河。
一幅是她在海棠花旁看账本不小心睡着的模样,花瓣落在她的身上,发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何时被景卿安看到的。
一幅是今年上元节正好落雪了,他们俩在城楼上看孔明灯的场景,这俩幅都还算预料之中,唯独第三幅她没什么映象。
“红豆、阿绾,你们俩过来。
本宫何时穿过这衣裳了?”
衣裳太多,傅清河自己都不记得了。
红豆和阿绾闻声看过去,她们的主子着素衣,墨发也不过只用了几根丝带束起,在寺庙前虔诚的拜着佛祖。
阿绾道:“主子,这好像是您十四岁时去庙中为先王妃立往生牌穿的衣裳。”
“我怎么不记得这事了?”傅清河满心满眼的疑惑。
“主子,您忘了吗?那日你身子不适,所以我们立完牌就匆匆走了,回去后您就发热,许是那时忘了吧。”红豆也记得这事,“只是主子,这画是谁画的呀?除了我们几个,应该没人知道这事吧?”
“太子殿下画的,本宫也不知道他上哪看到的。”
傅清河将画卷收起来,淡淡道。
最底下还有一封信,信上也就寥寥几句话,大致意思是“抱歉,孤食言了,不能与你一起放孔明灯,待出征归来补上。”
其实傅清河没怎么在意这事,只是没想到景卿安放在了心里。
叶舟带着婢女来了东宫,还有皇后娘娘和贵妃,听到声音,傅清河起了身。
“儿臣参见母后、贵妃娘娘。”
皇后笑眯眯的扶起了她,“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太子出征之前特意来找过本宫。
说你今日生辰,他不在,本宫便和贵妃过来陪你过生辰了。”
叶舟穿的喜庆,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皇嫂,我带了梅园的酒酿桂花糕和果仁酥,我们一起吃!”
傅清河心中微动,面上还是笑意盈盈,“真是麻烦母后和贵妃娘娘还有舟儿专门跑一趟了,快请进来。”
奉上几杯热茶,几人坐下说话。
皇后娘娘准备了一对玉镯,不用看就知道是上好的料子,“这是母后出嫁时我家祖母给我的,说是愿我一生平安喜乐,也算是做到了这一切,这对镯子送给清河你。
母后愿你此生安康如意,不为情爱所困。”
傅清河真心实意的接过镯子,露出一丝动容,声音有些哽咽,“谢谢母后,儿臣明白您的意思。”
贵妃打趣道:“生辰就该高高兴兴的,莫要难过,光瞧你母后给你准备的东西。
来看看本宫准备的。”
她让人呈上一个精美的盒子,准确的说,是一个一人高左右的盒子。
傅清河与叶舟都有些愣住了,皇后看起来很镇定,仿佛什么事都没有。
“这是几副头面和一些簪子什么的,都是前段时间老三让人送来的,本宫年纪大了,带不动这些,适合你们这些小姑娘,等五皇妃生辰时,本宫把另一盒也给你送过去。”
贵妃娘娘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傅清河与叶舟齐声道:“多谢贵妃娘娘。”
“都是小事,老三别的不行,经常往宫里送东西这点倒是遗传我了。”贵妃娘娘欣慰道。
“还不是你把老三逼的太紧了,他不愿成婚何必强迫他,还早着呢,太子不也是二十来岁才成婚吗,还是对清河一见钟情。
你得相信缘分这事迟早都会来的。”
皇后娘娘安慰道。
“我相信他个鬼,旁人靠缘分,他是缘分在面前也不看一眼。
之前姐姐你娘家的侄女倒是喜欢他呢,结果他跑到太子那高中,说人家姑娘缠着他影响公务,后来太子就让他去外面处理事情了…”
贵妃娘娘说起自己儿子就来气,皇后姐姐俩个儿子都成婚了,自家的连个苦果都没有。
“好了,今日是清河的生辰,不说那些事,我们来的也差不多时辰了。
清河,母后和贵妃给你做了碗长寿面,看着你吃完我们便该回去了。”
傅清河小口小口的吃完香喷喷的牛肉面,虽然有些坨了,但还是很好吃。
“儿臣送母后和贵妃娘娘到门口去。”
“不用,天黑外面看不清楚,你身子弱,和舟儿说说话就好,我们身边有人伺候。”
看皇后坚持如此,傅清河也没有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