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子傅清河便神色如常了,景卿安有些惊讶,“你没有生气?”
“不装的像点顾迟怎么会愿意管阿瑾的事,他向来惫懒,不喜欢管这些事,但阿瑾还有一张纸上跟我说她需要顾迟帮她,所以我便出此下策了。”
景卿卿笑了笑,他为顾大夫默哀一秒。
“早点睡吧,明日不是要赶路吗?”
“好。”
可怜的顾迟拿着信去找顾瑾需要的药材,不敢惊动傅清河一点儿,生怕把人惹急了。
还自我安慰道:“我这都是为了她们俩的感情,不生气不生气,作为兄长是应该的…”
到了最后实在受不了嘟囔道:“顾瑾你是要去开医馆吗?要这么多药材!!!”
被骂的顾瑾远在大凉打了个喷嚏,她正在彻夜修改药方,突觉背后一身凉意,她的直觉告诉她是顾迟在背后蛐蛐自己。
一件月华色披风披在了顾瑾身上,经过十来天的喝药和针灸,云锦好了许多,惨白的嘴唇有了点血色。
“明日再改这些吧,密林里白日温度便比外面至少低十来度,夜间很容易冻着。”
顾瑾拿起云锦的手为他把脉,“好是好了很多,但再用这药方,会影响你的武功,还是得尽快改一下。”
“明日改吧。”
“我没这么娇气,刚刚打喷嚏应该是顾迟在骂我,毕竟我找他要了一些他的宝贝,他不舍得给我就在背后说我。”
云锦已经不止一次从书书嘴里听到顾迟这个名字了,他也让人去查过底细,是书书的师伯的徒弟,与大晋太子妃傅清河一起长大,现在基本待在大晋的京城。
“书书,顾迟是你名义上的兄长?”
“对啊,不过他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是兄长,平日里怼我气我的事一件都没少干。”
“你们…他是喜欢书书吗?”
顾瑾忽然发现云锦说话的语气怎么有点茶呢?像清河茶里茶气的时候的样子。
“你问这些干嘛?和你的病情可没有关系。”
云锦坐在了顾瑾身边,委屈巴巴道:“我只是想问问,毕竟以后我若是死了,有人陪着你我也放心些…书书连这个都不能告诉我吗?”
顾瑾斜睨他道:“云锦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和白莲花一个味…”
“以前都是喊我云锦哥哥,现在…果然是岁月不饶人,生分了不少。”
“你少来吧。
首先,我和顾迟是兄妹,名义上是这个关系,以后也是这个关系;
其次,你这个醋都吃的不对,要真论起来,顾迟认识清河的时间比认识我长,要真的有什么男女之情,他也应该是和清河。
连景太子都没吃他们俩的醋,你吃的哪门子醋?
最后,他和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暧昧这种东西,他全天下最喜欢他那些宝贝虫子和草药了,如果他不是大夫,真的能做到一直闭门不出。
可能某一天他会碰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届时我和清河作为妹妹一定会送上贺礼,他现在孤身一人,但是不代表我和他有什么。
如果真的有什么,我其实对他那些宝贝有点兴趣,不过他不给我看。”
云锦听完这些解释心里喜滋滋的,面上还要高冷的说句“哦”,好似自己什么都不在乎。
顾瑾太了解这个流程了,清河每次也这样,但她会再加一句“你要是让我发现你在骗我,你就完了,不管你在天涯海角还是黄泉碧落,我都会赶过去把你揍一顿!”
大宁那边凤染最近尽管被关了禁闭,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进宫一趟坐在高轿之上,碰到了贵妃。
“臣妾参见公主。”
贵妃正要起来,凤染假惺惺的笑道:“今天这太阳不错,贵妃身子不是总是不舒服吗?就好好在这跪着晒一晒吧。”
立马有俩个婢女押着贵妃,不允许她起来半分。
贵妃身边的宫女护着自己主子,“公主怎么能这么对贵妃娘娘,陛下还在等我家娘娘过去呢。”
贵妃让婢女住嘴,跪在地上,勉强笑道:“公主说的是,臣妾理应在这跪着。”
凤染欣赏着自己刚刚用凤仙花染的指甲,看都不看她一眼,“好好跪着,别在本宫面前耍那些小心思,本宫又不是父皇。
来人,贵妃娘娘跪满俩个时辰才能回去,要是下次碰到本宫天气还是如此好,那就继续跪吧。”
“是,公主。”
日头越来越毒,贵妃额头上的汗不断的滴落。
婢女劝道:“娘娘,奴婢去找陛下求情吧,您再这么跪下去,身子才痊愈,会出事的…”
“没用的,陛下也只会向着公主,他们才是一家人,我不过是他们的玩物而已。
本宫让你做的事做了吗?”
贵妃经此一遭,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她知道,要活下去,还活的风风光光,必须得有个倚仗。
陛下的宠爱就是水中月镜中花,再怎么强求也没用,还不如好好利用一番。
婢女小声道:“娘娘的吩咐奴婢照做了,那人同意了。”
“她不同意也没办法。”
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后宫,所有人都是在为凤染铺路,那些大好年华的妙龄少女又怎么心甘情愿呢?
宁皇知道凤染的所作所为后,一句责骂也没有,只是道:“下次别做的这么明显,让御史知道后,又要参你。”
“儿臣才不怕呢,只要有父皇在,谁都不敢动儿臣。”
宁皇宠溺的笑道:“你啊,就是仗着朕宠你。
这次送去大晋和亲的人选,他们没收下,安置在了京城女子书院学习,还扣下了所有的银子,真是不知好歹!”
“父皇别急,大晋这招行不通,咱们不还有大凉是盟友吗?而且儿臣听说大幽现在掌权的可不是皇家,是个异姓王,嫁出去的大晋太子妃与他关系可不好,我们在其中挑拨一二,大幽则成了我们的助力呢。”
“你说的也是。
大凉那个老匹夫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年轻的时候他就满肚子坏水,现在又突然愿意俩国联姻,还派出了正儿八经的使臣来迎亲。
你说是在旁支里选个郡主去和亲还是怎么做?”
凤染脸色大变,“父皇的意思是云锦同意娶妻了?”
宁皇哪能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染儿,这种时候不可妇人之仁,不管是谁去和亲,我们大宁便和大凉彻底绑在一起了,你不可捣乱。”
“父皇,您告诉儿臣,是不是云锦同意的娶妻?”
“他哪有做主的份,听说和凉皇吵了一架,现在被关了起来。
他父皇当年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对这个儿子耐心已经到了极致,在一切利益面前,云锦同不同意不重要。”
凤染心情一下变得糟糕,整个人闷闷不乐的,她不能嫁给云锦,在政治利益的驱使下,凭什么别人就可以?
“染儿,你要听父皇的,等以后你到了这个位置,什么男子都有,何必在意一个云锦?”
“儿臣只是不甘心,我才是父皇从小宠到大的公主,可我喜欢的人一个都得不到,驸马好不容易与我有了感情,却因我而惨死,为何儿臣的感情路如此曲折?”
作者有话说:凤染:什么都不是我的,大家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