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
傅清河将刚刚审问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顾瑾,“陆远是个什么人?”
顾瑾面色大变,“如果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他,倒也想的通。他是云锦最厌恶的人,但却是大凉皇帝最信任的人,我记得我师傅和他好像还是旧相识。”
“我想起来了,我回来时云锦给了我一个小箱子,说里面是我师傅留给我的东西,我去找找看。”
“好。”
顾瑾和傅清河望着箱子上的锁沉默了。
傅清河问道:“他没给你钥匙吗?”
顾瑾愣住了,呆呆道:“忘了这茬。”
“阿瑾,你仔细想想,云锦他有没有送给你类似钥匙的东西,他不给你钥匙,怎么打开箱子?”傅清河一时百感交集,怎么好端端一个聪慧的人碰到感情就跟脑子被门夹了似的,一点都没有用。
顾瑾想了想,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想起来了,他送过一个玉坠给我,我再去找找。”
留下傅清河独自叹息。
等顾瑾把玉坠拿回来,傅清河一摸便觉得奇怪,用了巧劲,外面的玉便碎了,留在里面的赫然是一根银钥匙。
俩人面面相觑,在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不可思议。
还是傅清河道:“先打开看看他在里面放了什么吧。”
顾瑾出奇的有点紧张,心砰砰跳,小心翼翼的打开后,发现箱子看着不大,里面装的东西不少。
第一层是一沓银票和票号,看厚度哪怕顾瑾一生不去赚银子都够用。
“师伯给你留的?”傅清河问道。
顾瑾摇摇头,“我也不清楚,这不是有信吗?看看就知道了。”
一张薄薄的纸上是顾瑾师傅的字,“书儿,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师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些年师傅攒了些银子,本想作为你的嫁妆,但为师看不到你出嫁的那一日了。不管你日后知道了什么,切记,保护好自己。”
顾瑾眼眶都红了,“阿清…我师傅是不是也是他害死的?”
“阿瑾,现在我们还不知道真相,不要胡思乱想。”
顾瑾用力的点点头,“还有一封信…”
这封信看着便知道是云锦的字迹,“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也知道你在查什么,你现在的名字挺好听的,允许我唤你顾瑾。
清河公主身上的毒我找到了解决方法,丹药我已经炼好在盒子里,成分也写给你了,但她可能因此武功尽断,你小心使用。
票号你拿着,在各个大商号我都给你存了银子,保你生活如意应该够了。
陆远不是好人,我父皇更不是,他们手上沾的血太多,造的孽也太多,我无法独善其身了。你祖父祖母我会让人护送去大晋,大凉你不要再回来了。
对不起,你我的婚约本就不该开始,我只能用这种方法送你离开,如果真的有下一世,希望我能干干净净的碰到你。”
一封信看完,顾瑾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在傅清河的怀里哭的不能自已。
他什么都为顾瑾打算好了,给她银子,送她离开黑的不能再黑的皇室,却唯独不能同她成婚。
“阿瑾,乖…你想哭就一次性哭完…”傅清河不知所措的安慰道。
“阿清…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但我也真的不能嫁给他…阿清…”顾瑾哭的撕心裂肺。
那种痛傅清河暂时理解不了,但是如果代入一下一个自己很喜欢的人永远不能在一起,想想就有些窒息。
“阿瑾,要不你去外面玩一趟放松心情,我听别人说,游玩很适合散心。”
“我不去…”顾瑾哭了一刻钟后才停下来,“…我要陪着你查出这些事情的真相…”
“好好好…你想陪着就陪着,我们先看看云锦留下的证据。”
里面详细讲述了陆远的来历和他如何取得当时还不是皇上的大凉皇帝的信任,最后还道:“希望能帮到你们。”
傅清河这好感都拉满了,但现实就是现实,他们俩不能在一起。
“阿瑾,你想吃红烧肘子,再来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配点酒吗?”
傅清河突发奇想道。
如果现实真的很痛苦,那就让酒麻痹自己吧。
“好。”
俩人吃的乐滋滋的,“红豆的手艺又进步了不少,我太有福气了。”顾瑾感慨道。
“顾小姐喜欢就好。主子,奴婢去把酒温一温吧,厨房里还有些牛肉奴婢给它炒了做下酒菜。”
“行。”
“阿瑾,我想起我们在西北一地吃的牛肉,想想就好馋…”
顾瑾醉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怎么不记得?顾迟酒量不好,后来喝的醉醺醺的,还是你让长风把人抬回去的。”
“顾迟不行,他酒量太差了,不过想想以前我们去的那些地方,吃的东西,我都挺馋的。”傅清河回味道。
“你现在哪还能四处乱跑,稍有不慎,就得被言官上奏折,景卿安也离不得你。”
“他怎么可能离不开我?真这么夸张,他前十几年怎么活下来的?就是这个位置我坐着不能乱跑…”
顾瑾醉倒在桌子上,又哭了起来,“你们都太可恶了!云锦他总是自以为是…还有你……”
“我怎么了?”傅清河疑惑道。
“你说说你来大晋之后…又交了多少朋友…那个那个…什么侯爷的女儿,最近隔三差五给你写信送东西…还有什么大公主什么岁安,都大老远给你传小玩意儿,你多开心啊!你跟云锦都是混账!”
“不是…这个我能解释的…人家不坏,我在外面装的又是温柔小意,那不是顺其自然成了朋友吗?可你永远是我唯一的闺中密友啊!”傅清河着急忙慌解释道。
“真的?”顾瑾抬起头认真问道。
“比真金还真,你怎么能把我和云锦作比较呢?他那个是自作主张让你伤心了,我可从来不会做这种事。”
“信你一次。”顾瑾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我要回去睡觉了。”
“你晚上在我这睡吧,我怕你半夜抱着箱子哭。”傅清河耿直道。
“我才不要呢…要是半夜景卿安来看你,我在这里不成了你们俩腻歪的阻碍?”
“…”
见人走路歪歪扭扭,“红豆,送阿瑾回她屋子去。”
“是,主子。”
傅清河喝了不少酒,头有些痛,跑到床上去倒头就睡了。
如她所说,顾瑾真的半夜抱着箱子哭,哭了许久才慢慢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