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历2018年,布列塔尼亚潘德拉近郊,四骑士叛乱结束后第二天夜里。
身体就像是要被混凝土块压碎了一样。
全身嘎吱嘎吱地响着。就要破裂开来的肺,好像内壁溃烂了一样地发痛。
在这样下去就算没被残破的Knightmare炸死,或许会先因为窒息而死。
“救救我!”此刻困在里面的莫妮卡想那样呼喊,但是,就连呼吸也不能,要怎样才能发出声音?
在这个世界,完全无法判断时间的流动。但即使如此,心中确实明白,过去了几乎要使人发狂的长长的时间。
如果下决心的话能死去吧。但是,处在被连续不断地折磨着快要死去的状态,自尊心与矜持都被简简单单地破坏了。
终于恐惧和痛苦促使坚强的莫妮卡发出了不成声的哀鸣。
不知道对着谁的恳愿、请愿、哀愿。
已经受不了了。老天求你了,为什么要这么残酷的对待我?
“父亲,救救我!”
“阿宣,救救我。”
谁,有谁——
绝望中莫妮卡昏了过去,也许这样就解脱了。
不知过了多久……
「喂!你还好吗?」
睁开眼睛,在眼前的是一张陌生的脸。金色的头发,水色的眼睛,新奇的看着病床上的她。
「醒过来了吗?振作一点,看着我。」
冷冷的手,握住了莫妮卡的手。并且,好象对发烧的小孩一样触摸脸颊和额头。
从很早以前,用这样的态度触碰是刘宣的习惯。
像是经过全力奔跑一样激烈的心跳,一点点地平缓下来。
「这样就好了。看着我。」
「现在,你还疼吗?」
「好多了,谢谢。」
「你叫得很惨。喉咙好像被什么堵塞了不能呼吸一样。所以——」
莫妮卡碰了碰自己的咽喉。意识到有被抓挠着渗出血来的伤口。同样的伤,那个女孩的手上也有。
「抱歉——」
这一刻莫妮卡觉得胸口像是被注入了热力一般温暖,但同时回到现实的她也像是刺激了伤口一样。
这一次,那个像是要让呼吸停止的压力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每隔几秒在全身奔走的剧痛。
就像脊髓上流窜着电流一般的冲击。莫妮卡手足痉挛着,从咬住的嘴唇上溢出血的味道。完全,是讨厌的太过真实的现实。
她绝望的试图甩开缠上的管与软线,拼命地挣扎着。
「——可悲。」
死与发狂都不被允许,除了逃向梦中以外什么也做不到。
这是梦?仅仅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