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艺本意是想让鱼翠莲劝劝苏鲤儿,打消嫁给他的念头,谁知他嘴太笨,心太直,火气太大,脾气大爆,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全变味了。
他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让鱼翠莲这么一抢白,火气不受控制的跳出嗓子眼,一些苛责的话,无意识地脱口而出:
“果然是鱼得福的好女儿,一路货色,一丘之貉。”
“你闭嘴,你有气冲我来,不许骂我爹。”鱼翠莲大凶。
“你那个爹更不是东西?”小艺气在心头,不假思索道:“他草菅人命、杀人越货,偷抢婴孩,无恶不作,你则利益熏心,唯利是图,罔顾道义,奸诈贪恋,你们还是天生的父女,一样的恶毒可恶。”
“你说什么?”鱼翠莲震惊了,清亮的大眼睛里闪出迷惘、惶恐的神色,问:“你说我爹什么?”
眼睛瞪成鱼泡眼,呆成石雕塑像的还有躲在暗处偷听的大小寒,十两,六斤等人,偷听的话让他们面面相觑,僵着脖子发傻。
小艺后知后觉,大变脸色,慌忙用手掩嘴,叫苦不迭,糟糕,我怎么把这些说出来了。
“我没说什么?我还有事,我不和你说了。那事就算了,以后你不许再捉拿我。”小艺闪烁着不安的眼色,落荒而逃。tiqi.org 草莓小说网
“裴小艺你给我站住,不许走。”鱼翠莲快步一闪,挡在门口,拦住他,凶凶道:“你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休想离开。你为什么要那么说我爹,你凭什么?”
“你真想知道?”小艺见走不了,干脆豁出去了,看着她反问。
“你知道什么?你说,你给我说清楚。”鱼翠莲情绪激动,又暴躁,扯住小艺的衣领像是审问犯人。
“好!”小艺的火爆脾气也上来了,推搡开鱼翠莲,有气地说:“我姐考虑到你的心情,怕你接受不了,一直不让我说,但我快要憋死了,我一想起那个缺德爹对薛家做的缺德事,我想宰了他的心都有,既然你想知道,我就一字不差的告诉,听完你可别后悔。”
“你快说,啰嗦什么?”鱼翠莲忍不住的尖叫,心里又急又害怕。
小艺把他知道的,以及那天鱼得福(余天豹)向他们坦白、认罪的话,一字不漏的全说了,一股脑把藏着心里的不疼快,倾盆倒出,他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鱼翠莲则呆如母鸡,整个人傻掉了,浑身颤抖着,惨白无人气。心里面早已武装好强大的基建设彻底崩溃,在巨大的冲突面前,碎成渣渣,她有心里准备,但是小艺的话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
“不,不可能,我爹不会是这样的人,你说谎,你骗我。”鱼翠莲喃喃自语着,忽然,一个箭步冲向小艺,搂着他的胳膊:“小艺,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在怪我把你骗你红鲤居,故意说这些话骗玩的我是不是?”怕打了一下小艺的肩膀,用带着哭腔的语气,慌张而又焦急,颤抖着尾音:“别玩了,你说的不点都不好玩,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我错了,我也再不骗你了,你不要拿这些话玩我,我会生气的。”
鱼翠莲眼泪汪汪,眼中的热泪像风中的树叶,一圈一圈盘旋飘荡,他死命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小艺心软了,缓和一下语气,认真地说:“我没有骗你,不信你去问我姐。也可以孔家坡看看,那有你爹立下的忏悔墓。”
鱼翠莲瞪着大眼睛,被震惊到了,嘴巴张了张,话噎住喉咙里说不出来,惶恐、急躁的看着小艺,闲的很慌乱,六神无主,眼睛的泪向前滚了滚,鱼翠莲拼命咬牙,嘴巴颤颤的,不让泪冲破眼眶。
忽然,她调头朝外跑去。
“喂,快嘴鱼,你要去哪儿!”小艺呼喊着追了出去。
“你们相信小艺说的吗?”大寒慌乱地问。
“不知道,师父他……他不像是哪种人啊!可小艺说得有理有据。”小寒心有已经相信了七八分。
“我的乖乖隆地咚,老板居然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辛苦我平时做事谨慎,没有得罪过他。”十两怕着胸脯,后怕极了。
…………..
鱼翠莲一口气跑到薛家医馆,脸上挂着汗津津的水珠子,不等气息喘匀了,也不管满屋子的病人,直接问到薛家话脸上:“薛姐姐,你告诉我,你弟弟薛时安是我爹抢走的吗?”
凝华正给病人诊脉,被鱼翠莲的话激得手一抖,脉摸错了,从容地抬起头看了看她。她从鱼翠莲的神情中,判断出她已经知道真相了。
薛凝华慌忙起身,喊过裴子峰帮忙照料着,拉着鱼翠莲来到后院的中药炉房。
鱼翠莲摔开她的手,急不可耐道:“你弟弟到底是不是我爹抢走的。”
“是!”凝练平静地看着她,认真地说。
轰然,一道无形雷电在鱼翠莲头顶炸开,震地鱼翠莲头顶发麻,脚发软,眼前嗡嗡乱响,脑子天旋地转的眩晕,却有一片空白。
“不,我不相信,我爹不是哪种人,他不会做那种事,你和小艺串通好了,你们骗你。”她心里的底线崩塌了,泪水瞬间决堤。
小艺,原来是小艺告诉她的,这个小艺真多嘴。
“不是的,莲莲,我也想这不是真的,这样你就不会受伤害,可是,我不能骗你。”薛凝华抱歉地说。
“我家小姐说得都是真的,你爹确实是罪魁祸首。”在隔壁房间切药的英姑,听到争辩声,摸索门走进来。
“英姑。”鱼翠莲转眼打量了几下,突然冒出来的羸弱、清素、精神还不错的英姑。
“你爹不想让你知道,最后你还知道了!恶事是瞒不住的。”英姑有感而发,由此想到了自己,一脸凄楚,感伤。
“你在说什么呀!英姑!”鱼翠莲迷糊了。
“鱼小姐,你知道我曾是薛府小公子的奶娘吗?”英姑冷不丁的问。
她是薛家的奶娘,鱼翠莲早就知道了,照实说:“我知道,薛姐姐对我说你的身世。”
“那薛小姐有没有对你说过,我是你爹鱼得福安排进去的人呢?”英姑语气淡淡的,声音却另有一份沧桑冷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