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见鱼翠莲

凝华本想投靠母亲那边的亲戚,她回忆着以前亲戚家的住址,一一找找过去,发现物是人非,他的工部侍郎母舅病逝了,舅母带着孩子改嫁了。姨夫外调外地做府尹,京城宅院无人,看家的仆人不认识凝华,不让他们进。

“跟你们说了,我们谢大人不在家。走走走,别在这聒噪。”硬闯的小艺,被一身肥膘的管家推了出来。

“我们家小姐是你们家大人的外甥女,我家小姐要见谢夫人。”小艺撑着们,身子一面在里面,一面在外,两手紧紧扣住门板,不让他关,气冲冲大叫。

“什么外甥女,我们家大人没有外甥女。”看院的奴仆喘着气,两腿顶着门,不让小艺进,大咧咧道:“从前我们家大人是有一门姓薛的亲戚,很多年前薛家人都死绝了,你们是哪里跑来的叫花子,敢冒出官亲,在不滚,我报官抓你们。”

“小艺,算了,咱们走吧!”凝华柔和、明亮的眼眸里闪出怒色,看来人家早就把她们一家当成死人了。可笑她还想得到做官姨夫的帮助,帮她找人,真是青天白日里做白日梦。

小艺气不过,哐当踹了红漆木门一脚,撒气地说:“破地方请我们进,我们还不去呢?”tiqi.org 草莓小说网

“姐,姐,等等我。”小艺追上凝华,走出青斑石头铺成的昏暗胡同,一进入大路,视野立刻明亮了,耳边叫卖声络绎不绝,小艺闻着飘香的饭菜香,咽了咽口水,问:“姐,咱们去哪儿。”

凝华急速行走的脚顿走了,抬眼看了看灯火通明、车马如龙繁华似锦的东京汴梁城,如此热闹、繁华的大都市,居然没她薛凝华的容身之处。

“先找个客栈住下吧!”凝华沉默片刻,叹息着说。

“住客栈啊,好,好。”小艺声音粗狂,脱口而出的话显得特变洪亮:“姐,看,那边的客栈不错,我们住哪吧!”小艺指着外面装饰的花团锦绣的红鲤居酒楼,笑嘻嘻地说。

小艺的巨大声波震的后面的一个粉面女娃一激灵。

她数着绣包的里面的铜钱,面露嫌弃之色。

奶奶的,本姑娘出去晃荡一整天就挣钱了这么一吊钱,差,真差,这破手气,背,背到外婆家了,她嘟囔囔的自言自语。

忽然,听到有人要住客栈,拍的一下合上双鱼包,晶亮忽闪的特大眼睛里荧光一闪,暗暗得意,财神爷来了。

“哎,住店的。”那小姑娘喊朝着红鲤居酒楼走去的小艺和凝华,三步并作两步跳到她们跟前,拦住,眼睛完弯成月牙,甜甜脆脆地说:“我知道一家客店特别好,我带你们去。”

“不用了,我们已经找好客栈了,就这家了。”小艺摆摆手,粗狂地一笑。

凝华抬眸打量了那小姑娘一眼,眼睛闪出惊叹之色。

谁家的姑娘,生的这般精神、机灵。尤其是那双占了三分之脸的特大眼睛,像是颗璀璨夺目的宝石,散发着明亮、青春四射的光,如同溜溜球似的片刻不得闲的鼓突突直转,她浑身上下充满了遮不住的女儿家少见的灵动、灵动之余又充满了市侩之中的精明与算计。

“哎哟!这家不好。”一脸夸张的表情,一语一言都是戏,手搭在嘴边,靠近凝华、小艺,悄悄地说:“你们是外来的,不知道,这家客栈的老板坑死人了,他们家房间不干净不说,酒菜还贵,唱曲的姑娘老,上菜的小二慢,还出过贼,在她家住一晚能在别人家住两晚,这年头挣钱挺不容易的,客官何必糟蹋银子呢?走走走,我带你们看好的。”她左手拉住小艺的胳膊,右手拽住凝华的药箱,就朝大路上领。

“你说的是真的,他们家真有贼呀!”小艺不相信地问。

“那可不。”那姑娘一脸夸张地说:“不但有小毛贼,还有采花贼呢?这位姐姐这么漂亮,被采花贼占了便宜就不好了。”她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直往凝华身上瞟。

“鱼翠莲。”蓦地里一声狮子吼,又尖又细,甚是刺耳:“你抢生意都抢到我家门口了。你还要不要脸。”

“我光明正大做生意,怎么就不要脸了,倒是你啊,寡妇家的,嫁了八次都嫁不出去,你说谁不要脸啊。”

“你胡说,谁嫁了八次。”苏鲤儿一听,气得像是落地的鸡毛掸子,一下子炸毛了。

“你大姐嫁了两次没嫁出去,你二姐嫁了两次又没嫁出去,你嫁了四次也没人要,加起来不就是八次吗?汴京城的姑娘加起来都没有你们姐妹嫁得多啊。”鱼翠莲停下来,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的说,动作夸张、表情浮夸的嘲笑她。

“臭鱼,看我撕烂你的嘴……”金鲤儿张扬舞爪的朝鱼翠莲奔来,鱼翠莲机灵一闪,她扑了空,鱼翠莲绕到她左面,快速一抓,扯她的腰带。那女子也不敢示弱,抓到鱼翠莲的双鱼金铜钱格网包,使劲朝下拽。

“姐,这……我们……”小艺从来没有看见女人打架,这架势把惊呆了。

凝华冲他摇摇头。

“松手,死婆娘,你想偷我的钱啊?滚开。”鱼翠莲抬脚要踩她的脚背,金鲤儿脚一缩一勾,倒踢鱼翠莲的腿。

“姐姐姐!她们会功夫。”小艺惊愕的大喊。

凝华惊叹,京师的女子果然不同,够泼辣,也够大胆,敢在大街上当众动手,真是闻所未闻。

她们七脚八拳,斗了几个回合,金鲤儿架不住鱼翠莲的招式,慢慢败下阵来,她警觉的跳出争斗圈子,紧紧红罗腰带,愤怒的瞪着鱼翠莲。

“哈,瞪瞪瞪, 你瞪什么瞪,每次都打不过我,还不自量力的非要和我动手,丢人现眼,自讨苦吃。”鱼翠莲得了便宜还卖乖,得理不饶人,气势汹汹地喊。

“看看看,看什么看, 在看把你们眼珠子挖掉,做爆炒汤。”鱼翠莲冲着围观的群中大喊大叫。

“果然是鱼楼的麻辣快嘴鱼,又泼又辣。”不知谁,喊了一嘴。

“去你爹的。”鱼翠莲随手操小摊贩上的小玩意,就要打,想到了打坏了还有赔钱,手自先软了,乖乖放下,冲着小摊贩灿烂一笑:“想骗我买你的破烂玩意,我才不上当呢?”

她这瞬间万变的举动,把小摊贩看愣怔了,瞪着眼睛看了看一脸灿烂的鱼翠莲,又看了摊上摆放的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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