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众劫匪奋力搏斗后,勉强得胜的池云清旧伤复发昏厥过去。醒来后的他,决定继续前往永州城追杀妖师夏都言。】
看着手上那本名为《穿越异世界之我用亲身经历写》的黄皮书,池云清有些懵逼。
翻开的泛黄纸张上,墨迹徒生,由淡转浓,逐渐汇聚成了一个个文字。
【达成成就:字数突破1!奖励:天赋—呼吸回血】
【达成成就:字数突破50!奖励:天赋—口袋扩容】
我穿越了?
池云清抬起了手,上面沾满了血污。
遍布手掌、大小不一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这是哪?
池云清眼神中带着疑惑,周围的景象随着目光掠过,一一映入眼帘。
荒凉的破庙、敞开的木门,还有满地横列的尸体。
而自己,衣襟破碎,浑身血污,身体正靠在一尊掉落在地上的褪色佛像上。
池云清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此刻他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了。
就在刚刚,他还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程序员。
日常加完班的他,拖着疲倦的身体瘫在沙发上,用手机打开某点APP找看。
《穿越异世界之我用亲身经历写》
什么狗屁书名,怀着好好教导这个扑街作者如何写的想法,池云清点开了书友圈发表了此书的第一个讨论贴。
“写得很好,下次别写了。”
过了一会,池云清收到了回复。
“你行你上啊?”
“那就我上呗。”
按下发表后,池云清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里,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就是自己的金手指吗?
池云清仔细地翻看着手中的黄皮书以及刚刚浮现在上面的内容。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发出行为,这本书就能产生相应的内容,字数增加后就能解锁成就获得奖励。
想到这,池云清产生了一个想法。
水字数。
虽然他没有亲身写过网文,但却看过不少整本下来全是水的书。
俯卧撑,1,2,3。
没反应?
我池云清对天发誓,上天既然给了我第二个机会,上辈子我碌碌无为,这辈子我一定要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后悔,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满天神佛都烟消云散!
还是没反应。
像被泼了冷水,最初的兴奋过后,池云清的内心隐隐不安,似乎有凉意逐渐爬上了皮肤。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跨过尸体,合上了不断吹着凉风的庙门。
既然金手指暂时触发不了,池云清也不打算坐等变故发生,毕竟荒山古庙这种场景任谁都不会产生好的联想,何况还有满地尸体。
思虑片刻,他盯上了地上的尸体。
……
池云清嫌恶地捏着鼻子,换上了从劫匪尸体上扒来的衣服,虽然气味十分难闻,但至少比他原先那件完整不少。
除去衣服破旧外,这群匪徒的武器也大多数是寻常的草叉与短刀,看上去更像是没法过活,落草为寇的农民。
只是不知道原身是怎么和他们发生冲突,又为何来到这的。
摇了摇头,把纷扰的想法扫出脑子后,池云清拾起了把除了有几个小缺口外还算完整的铁刀。
换上一身“精良”装备后,池云清再次拿起了那本让他穿越的黄皮书。
这次书上又多了几行文字。
【追踪夏都言的一路上,池云清历经险阻,失去了绝大部分自师门带出的灵器,因而他决定试着从匪徒身上搜刮些补给以备后用。】
【达成成就:字数突破100!奖励:神通—属性面板】
属性菜单?
随着这四个字浮现脑海,书上也产生了相应的大段文字。
【姓名:池云清】
【年龄:19】
【功法:太常剑章】
【天赋:貌若天人(先天好感度+20)
先天剑种(万剑归服,剑道天赋+20)
呼吸回血(只要能呼吸,就能自动回血)
口袋扩容(你的口袋现有16立方米空间)】
【状态:重伤初愈(降低70%全部属性)
记忆丢失(你失忆了)】
失忆了?
难怪我说没有大量记忆涌入脑海的必备环节。
貌若天人,不过眼下并没有镜子之类的对照物,除非自己当场撒泡尿。
先天剑种,嗯,确定不是骂人的吗?
在这种荒郊野岭再找把剑几乎是不可能的,还是将就拿这把破刀吧。
呼吸回血,这点池云清倒是切身体会到了,刚穿越时不单单是手,这具身体上下都没有多少地方完好,但眼下除了些许脱力的虚弱感外并没有太多不适。
口袋扩容,应该类似于空间戒指,但……
池云清扫视了在场的衣物,并没有一件有口袋的,而且这里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物资可供采集,暂时也用不上。
检查完菜单后,池云清陷入了沉思。
因为,他现在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干嘛。
对的,他没有继承一丁点原身的记忆。
至于说按照书上写的去找那什么妖师夏都言,且不提对方长什么样,自己找到了是不是去送人头。
这永州在哪?
砰砰——
思虑间,刚被他合上的庙门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正打算去开门,池云清注意到了脚下的尸体和自己满身的血迹。
他有些迟疑了。
要不要开?
是寻仇的?
或者是迷路的旅客?
很快,他的疑虑失去了意义,因为,门被推开了。
推门的是一个头上包着头巾,穿着白布衣服的书生打扮的人,肩上还背着一个不小的包裹。
池云清决定先表现自己的友好,免得对方因为自己的外表误会。
所以他脸上挤着笑容,挥手道:
“这位朋友,你好啊。”
……
如果换个场景,谢临安很乐意和眼前这个长相俊俏得不似凡人的男子打招呼。
但现在。
对方满身是血,正拿着把刀,对他挥舞。
然后还一边挥,一边露出僵硬的冷笑。
扑通一声,谢临安很熟练地跪在了冷硬的地砖上。
“这位大爷,小子我上有八十老母,卧病在床,下有三岁小儿,嗷嗷待哺,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您看,我这包裹里什么都没有。”
看见身前的男人在朝自己靠近,同时张开嘴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谢临安手忙脚乱,一时解不开包裹,一咬牙,干脆用手把捆绑的布条撕开了,露出了包裹里面的几个馒头、一块打火石和两本厚重的书。
一者中庸,一者孟子。
……
“有没有一种可能,虽然这里死了这么多人,虽然除了这些尸体外,只有我一个活人,但其实这些人不是我杀的。”
“对对对,大爷不是您杀的,是……是在下杀的,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一条生路吧。”
“你先把门关上吧。”
“关上门?”
“风太大了,刮得我头疼。”
谢临安将信将疑地关上了门。
眼前的男子虽然看上去很可疑,但观其言语似乎对自己暂时没有恶意,既然对方矢口否认,自己也没必要强行拆穿,否则对方恼羞成怒,自己可就性命难保了。
“对了,我叫池云清,你就叫什么名字?”
“我叫谢临安,打算进京赶考,今年十七岁,尚未婚配,家住东州龙湖镇,从小通读诗书,为人热情友好……”
其实就想问问这里究竟是哪里的池云清无奈地选择了闭嘴。
书生,自己又大概是什么道士或者除妖的人,还有荒山,古庙。
池云清自嘲地笑了笑,要素齐全,就差一个女鬼了。
砰砰——
敲门声。
谢临安停止了喋喋不休,池云清握紧了铁刀。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紧闭的庙门。
此时暮色昏沉,阴风阵阵。
还不时有沙沙声从窗棂传来。
“请问,有人吗?”
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