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吃过晚饭,送走穆英,穆斌和俞卯两人终于迎来了属于两人的独处时光。
晚饭时穆斌趁着高兴,喝了两杯小酒,现在借着酒劲望着灯下新婚的妻子,在昏暗的灯火的映衬下,俞卯娇羞的脸庞分外迷人,穆斌由衷的感慨道:“我穆斌也是有媳妇儿的人了,没想到我的媳妇儿还如此漂亮。“
一句话说的俞卯更加羞涩,脸都红到了脖子根,穆斌一时激动一把抱住了羞涩的俞卯。
爱人身上散发的气息扑面而来,俞卯一阵欣喜,心中暗想:“我俞卯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嫁给斌哥哥,我这辈子知足了。“
穆斌的想法则简单很多,嗅着俞卯身上淡淡的香气,穆斌一阵迷乱,扶住俞卯的双肩,直视着她的双眼正色说道:“俞卯,你今天就是我穆斌的妻子了,我们不说那些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的官话,眼么前的正事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说罢一把把俞卯紧紧搂入怀中,向床上倒去。
洞房花烛夜,和最爱的人成亲,本应是夫妻间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俞卯却突然一阵惊慌,她的脑海中莫名的翻腾出在衣柜中看到的景象:妹妹、奶奶和母亲……那些过往的伤痛如同电影般在她脑海中一遍遍放映。
俞卯害怕极了,她努力的醛缩起瘦小的身体试图保护自己,到最后整个人竟开始剧烈的颤抖,惊恐、抗拒占据了她整个内心。穆斌察觉到俞卯的恐惧,不由停下了进行中的动作,顿时兴致全无。
俞卯对自己脑海里突然浮现的画面害怕至极,却又羞愧难当,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竟轻轻啜泣起来。穆斌询问再三,俞卯只是低头哭泣、并不言语。
穆斌到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只觉得妻子是出经人事,有些害怕。他并没有再为难妻子,只是悻悻然翻过身,独自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俞卯一人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2.
“嗨,卯姐姐,结婚的感觉怎么样?我哥没欺负你吧?”几个月后,一个普通的周末,穆英来家中小聚,嬉笑着询问俞卯新婚的感觉。
俞卯微笑着低下头,自顾自地揉搓着手中的面团并不言语。
穆英以为俞卯没有看到自己的口型,把头压低、按住面团,做出一个“使劲儿”的架势,把俞卯的头搬向自己,继续追问到:“卯姐……不不,是嫂子,新婚燕尔,请问你作何感想?”
“还好吧……”俞卯若有所思地回答,重新低下头,继续揉搓着面团。
“就做三碗手擀面,分分钟的事儿,不急,聊天为大!”英子再一次按住面团焦急的说道:”姐,看你怎么不开心呀!是不是我哥欺负你了?我找他算账去!”
“没有,没有,你别惊扰到你哥!他昨晚后半夜才回来的!”俞卯慌忙拉住英子的手臂,生怕她打扰到还在睡大觉的穆斌的美梦。
“啊?他越来越不像话了,成家了就应当早早回家,哪有深更半夜才回家的,不负责!”穆英故意提高音量,喊出后三个字,又像是替嫂子鸣不平、又像是专门说给穆斌听一般。
俞卯听不见穆英音量的变化,但从她的表情也能感觉到穆英的“喊”话,慌忙将右手食指轻触嘴唇,做出“嘘”的手势,心中却苦笑起来:“我就说了一句昨夜后半夜回家这小妮子就要打抱不平了,要是我说出来这几个月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那英子不得把斌哥吃了……哎……说起斌哥不回家也是我不争气……”
想到自己和穆斌之间尴尬的夫妻关系,俞卯平添了积分愧疚,她轻叹口气,再次把头埋向面板,一边喃喃自语道:“英子,你哥最近在筹备办工厂的事儿,人少事情多,压力还特别大,咱们多理解他!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给他做上顿合口的饭菜……”
“卯姐姐,工作是很重要,我们是要支持他,但他也跟爹说过:先成家后立业,这成了家就要顾家,不能让你受委屈。”英子还沉浸在激愤当中,久久难平。
“英子,那姐问你,如果你结婚了,你先生想闯荡一番事业,你怎么看?”俞卯笑着询问穆英。
“啊?我?那我必须支持我先生!”
“那你可以支持,我怎么就不可以支持呢?你都觉得不委屈,我怎么会觉得委屈呢?”俞卯笑道。
“嗯……这么说还真是有些道理……”英子挠挠头,瞬间感觉俞卯的话颇有一番道理,但她刚才为俞卯鸣不平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她继续追问道:“但卯姐姐,我为什么会觉得你不开心呢?”
“我啊……我……我的不开心是因为……因为我觉得没有办法在斌哥最艰难的时候帮上他一把……”俞卯若有所思地说道。
“艰难,我哥怎么个艰难法?说来听听,我能不能帮上忙?”穆英一听也焦急的询问起来。
俞卯看着眼前这双清澈的眼睛,不由得内心一震,不忍对穆英撒谎,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穆英,的确是现阶段最能帮上穆斌的人:“英子,刚说起来,如果你有先生,你会怎么支持他的事业呢?”
“先生?哈哈,我没想那么远,我想先好好读书,先生……没想过!”穆英被俞卯的话给问懵了,她的确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也就如实回答道。
“可是,你总要嫁人的呀!你记不记得之前我跟你提过,你哥帮你物色了一户人家?”俞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哦,哦,好像提过……完全忘记了。随便吧,反正我现在就想好好念完书!我现在学东西特别快,老师说我悟性好,可以提前毕业,还说下学期我就可以给低年级的孩子们当辅导员,这样我自己就有经济来源,还能给家庭减轻负担!”
穆英说起自己在学校的现状,突然兴奋起来,她侃侃而谈全然忽略了俞卯脸上的忧虑:“到时候我就把学费还给你跟哥哥,你们马上也要有孩子了,过日子哪里都需要钱……”
“咳、咳!”姐妹俩的谈话被厨房门口两声响亮的清嗓子声给打断了,顺声望去,不知何时穆斌早已站在门口。
穆斌走过来热络地拍拍妹妹的肩膀笑言:“你那点个学费才有几个钱,就是都还给哥也不够给厂里添一台机器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来碗热腾腾的面条,填饱肚皮才有心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