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走过来对木兰道:“给我们一点时间。”
木兰点头:“可以,反正我还有几把仪器。”换回琴一个警示的瞪眼。
瑞雯没有回答白皇后的问题,看向木兰说:“抱歉,我若是小小些,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他们毕竟是伙伴,我做不到控制他们的思想。”
木兰不在意,反而提醒道:“查尔斯是个善于算计的人。哪怕一时不查被我们拿下,也有可能准备着诸多后手。白皇后和镭射眼可能都是查尔斯的后手之一。不过,我怎么看白皇后和镭射眼的关系有点不一般。”
瑞雯冷笑一声:“还能怎样,大龄美妇与精壮青年,最快建立信任的方式,不就是在床上滚一圈吗?”
木兰笑着眨眨眼,很想提醒瑞雯,她和自己好像也是这种关系。
琴撑开镜像空间,不容反抗地将白皇后和镭射眼都囊括,瑞雯也随之走进去。
木兰看了眼站在原地不动的暴风女,问:“怎么,你们变种人内部开会,你不打算参与?”
暴风女表情严肃且认真:“我所追随的人,一直都是魔形女。留在泽维尔,也是想亲身体会魔形女成长环境,了解魔形女的心路历程。况且,作为情绪能影响天气的我,多多少少能感受到,自己是否被精神控制地差别。”cuxi.org 猪猪小说网
木兰暗自调侃着瑞雯的疏漏,嘴里问:“所以,你也知道之前的查尔斯是假的?”
暴风女笑着回答:“准确地知道是魔形女假扮的教授。我虽然不清楚原因,却更相信魔形女的判断。永远不要低估粉丝对偶像的了解能有多深。”
木兰呵呵呵,暗道:自己刚刚才感受过,粉丝对偶像的误解能有多深。木兰礼貌地笑笑,没争辩什么。
说起来可惜,变种人有强者,但整个变种人族群却不能被归为同一兵种。身边有瑞雯、有纪、以及百合子十人组,木兰自然做过尝试,临时将她们招募为随从部队。结果显示,瑞雯和有纪被判定为不同“兵种”,倒是百合子十人组能被归为一队。
能力不同,会被归为不同的队伍;能力相似,才可以被归为一队。这种以能力差别来分类的方式,木兰很容易理解。可当木兰反过来想时,却引发一大疑惑:究竟怎么判定变种人是变种人?
一个类似:怎么证明你妈是你妈?的问题,曾险些引得琴要人道毁灭了木兰。
木兰至今记忆犹新,提出问题的那瞬间,是他无限临近死亡的一刻。
还好的是,木兰早早给琴留下了:嘴欠、艾比比、脑洞大、装聪明、却又实力弱小的“刻板印象”。这种过低的期待,反而在关键时刻冲淡了琴对木兰的怒火,让琴不至于“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否认一个人的来历,等于否认这个人的过去。木兰质疑变种人的来历,便是在质疑变种人过去所做的一切。也难怪琴会大动肝火,哪怕经历了许多,变种人在琴心中的分量几乎不曾被削弱。
当大半怒火退去,琴有足够理智试图和木兰讲解这个问题时。琴方才发现,她竟然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若是用能力来区分变种人和普通人,超级天才和先天残疾算不算变种人?经由科技改造的超凡人类如米队,是否算是变种人?具备不同能力的变种人,是如何认定彼此是同类的?
一系列的问题,都指向“基因检测”这个解决方法。变种人和普通人真正的区别在与一个是否显性的X基因。有且只有做过基因检测,才能准确地区分变种人和普通人。
可是问题又来了,X基因代表着未知,检测出显性的X基因,也最多能区分觉醒的变种人和普通人。那如何通过未知的X基因,来区分觉醒后的不同变种人呢?甚至,携带隐性X基因却没有觉醒的普通人,究竟算是变种人还是普通人?
镜像空间里,一连串同样的问题,由瑞雯和琴之口,接连不断地砸向了镭射眼与白皇后。
镭射眼给出的答案:“教授的脑波仪,就能准确的区分出变种人,无论是潜在的还是觉醒的变种人。”
瑞雯看向白皇后:“你也是心灵感应能力者,你来告诉这个没脑子的,脑波仪真的能区分出所有变种人吗?”
白皇后低头沉默,直到镭射眼转低下头看过来时,才不得不措辞小心地说:“查尔斯的能力比我强不少,我做不到的事,不意味着查尔斯也做不到。脑波仪的神奇功效,也不是我这个非制造者能够全面掌握的。”
镭射眼也并非真的没脑子,听出了白皇后言辞里的闪躲。但此时不是内部讨论的时候,他重新高昂起头道:“不要绕圈子了,你们问了那么多问题,究竟想表达什么,就直说吧。是准备把我们囚禁在这个奇异的空间里吗?”
琴:“想告诉你们,变种人的自我保护,是一种自我孤立,主动将自己从普通人中隔离出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变种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获得普通人的认可。更重要的是,变种人和普通人并没有我们过去想的那样,存在根本上的、与种族上的区别。仅仅一个显性的X基因,让普通人和变种人在基因上的差别,甚至没有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大。”
镭射眼:“所以,你是想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遭受迫害而无动于衷,期待着你口中的普通人来拯救他们?抱歉,我做不到。”
瑞雯反问:“那些受到你迫害的普通人呢?他们该不该找你报复呢?”
镭射眼立即辩驳:“死在我手中的所谓普通人,都是那些迫害变种人的野心家,及其爪牙。”
瑞雯冷笑:“别忘了,你觉醒能力的时候,把整个学校都炸成两半。当时刚好是课间吧,那些游走在走廊操场,你曾经的同学、老师、校职工死伤过百。甚至学校周围的接道、餐厅、小卖部都受到波及。这些人员死伤和财产损失,你可曾为之默哀或则赔偿?”
“说得义正言辞,实则一屁股屎。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变种人,对普通人造成伤害后,留下一句:我不是故意的,不关我的事。就躲进变种人的自我保护区里,对普通人的伤害置若罔闻,才会让广大的普通人,对变种人整个团体,抱有如此强烈的恶感。”
“难道,那些因你能力觉醒而死去的生命,就是活该吗?他们的亲人就没有资格找你报复吗?你个大屠杀的凶手!又凭什么摆脱法律的制裁?就因为你是变种人?若你真的跟那些野心家有所不同,那你就去投案自首啊!用你的死来为变种人正名。”
琴:“瑞雯?!需要这样吗?”她不明白瑞雯为什么突然这么激烈。
瑞雯指着镭射眼和白皇后:“你把他们当伙伴,可曾想过他们早已视你为异类。你真想将变种人的领导权,交给这些心胸狭窄自私自利的人?”
镭射眼冷笑,高傲地说:“呵呵呵,说的好听,移交领导权?变种人的领导权不是已经被你们所篡夺了吗?我要做的,就是要拿回本该属于变种人的权利。什么时候成了你们交给我了?简直是笑话。”
就这一句话,让琴心目中原来那个高大、温暖、睿智、又谦逊的镭射眼,被眼前这个狭隘、冰冷、傲慢、且短视的形象所代替。就如瑞雯所说,对方真的已经不把自己当成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