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便找到段逸朗询问。
而后彼此之间,便再无交集。
“你不要胡思乱想。”沈星遥淡然道,“我既答应过你,便定会做到。你现今受了伤,便好好养着,伤一复原,我便帮你。”言罢,即刻转身,大步流星走出客房。
段逸朗住得较偏,门前小院清冷,倒也符合他如今心境。沈星遥穿过长廊,忽嗅得风中夹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香气特异,不由好奇,循着香味找去,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堆放杂物的小院里,穿过一地杂乱,却见一道熟悉的背影立在墙角下。
“唐姨?”沈星遥试探开口。跟前人也缓慢回转身来。
“真是你!”沈星遥欣喜不已,当即本上前去,拉过她的手问道,“您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要你随我去一个地方。”唐阅微直直盯着她的眼睛,道。
“什么地方?”沈星遥不解道。
“和你母亲有关。”唐阅微道。
“现在就要走吗?”沈星遥知道她的性子素来偏执,见她神情凝重,便不多问,只是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同姐姐说一声,再……”
“我已说过了。”唐阅微不由分说扣住她手腕。
沈星遥只觉这只手异常寒凉,不自觉打了个寒噤,诧异朝她望去。
“走。”唐阅微依旧是那副不由分说的口气,颜色里却是带了一份哀求。沈星遥直视着这双眼,心里不知怎的生出几分莫名的触动,只觉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话,她已无法拒绝,莫名便因着这股怪异的力量,跟上她的脚步。
于是沉默片刻,略一点头,道:“好。”
冬阳刺眼,却未能使这严酷的风和暖半分。
凌无非一脸凝重,搓揉着手腕发僵的关节走进客舍后院,正撞见与同僚换班准备回房休息的折杨。折杨瞧见了他,满脸诧异道:“公子,你不是昨晚……”
“那是……”凌无非忽觉尴尬,略一摆手,避开她的目光。
他昨夜察觉有外人到了客舍,疑心是已宣告退出此事的叶惊寒,恰好收到师门信件,说是已与江澜等人会和,正在赶来楚州的途中。于是借口师门有要事相商,实则是为追踪那神秘之人的下落,却不想还是迟了半步,跟丢了人,只能无功而返。
折杨不明就里,却又听得他道:“你去叫几个人来,看住段逸朗,别让他走出这扇门。”不等反应过来,便又见他大步走远。
凌无非径自穿过回廊,来到沈星遥房前,敲门却无应答,透过半开的窗往里一看,却未瞧见人影,当即蹙起眉头,转身直奔段逸朗住处,刚到门前便听见林双双的声音:“师姐早上不就是被你叫走的吗?见没见过,你倒是说话呀!”
他顿感不妙,当即奔入屋内,一把拨开拦在床前的林双双与沈兰瑛二人,扣住段逸朗脉门,将袖子往下一撸。
但见这厮两条胳膊,分外光滑,一道伤疤也没有。
“怎么……”
不等旁人问完,握在凌无非掌心的那条胳膊,已如游鱼一般滑了出去,抽出他腰间苍凛。
寒光冷若霜华,直逼面门而来。
第167章 风云变幻诚多端(一)
渝州街头, 大雪皑皑。山中积雪更深,压得一树树枯枝折了腰。
沈星遥独自穿行在雪地里,不住挥刀斩断拦路的枝条, 跟着前方那道越发仓促的背影往深山行进。
这一路来,唐阅微除了带路, 甚少与她交流, 即便在客舍投宿,食饮用度也都避着她。沈星遥愈生探究之心,试图隔着门缝查看,却只是瞧见她的身影在床幔后盘膝而坐, 似在入定调息。
沈星遥疑心是她受了伤, 而今日跟随入山, 却觉她步履快的惊人, 即便施展轻功也追不上,只越发觉得古怪起来。
“唐姨!您为何要带我来这儿啊?”沈星遥远远喊道,“难道这里还有什么东西,和我娘有关吗?”
她说完这话, 忽觉胸中气闷, 眼前一阵昏花, 立刻便停下了脚步。想到近日越发频繁发作的不适之感, 她下意识便联想起上回毒发时的情景, 心里一阵不安,脚下踩入松软的积雪, 打了个趔趄, 再抬头时, 竟已不见了唐阅微的踪迹。
唐阅微本就穿着一身白衣,与茫茫雪海相连, 看不分明,眼下更是杳如轻烟,断了踪迹。
沈星遥仓促拍落一身碎雪,正不知当往何处去寻唐阅微的踪迹,却听得一阵金石敲击声,当即循声而去,却见山中腹地内,耸立着一圈两人多高,如玉一般剔透的翠绿岩石,围出一方开阔的空地,朝向空地一侧的岩面,尽光滑如镜。其中一块玉岩下围着十几个面罩方巾的黑袍人,拿着刀斧一类兵器用力劈砍,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