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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0

个络子,停在小摊前看了好半天, 也没看明白是如何编出来的。摊主看出她喜欢这络子,又拿出一串铃铛,系在葫芦上。五彩络子加上铜制的金色铃铛,花里胡哨的,越发显得晃眼招摇。

朱碧见她就要掏钱,连忙按下她的手,道:“双双,你最好别买这种带响的东西。别人要想找你麻烦,听见声就来了。”

这时,沈家两姐妹也从一旁的香料摊子踱了过来。

“可沈师姐以前也随身带着铃铛呢,”林双双颇不服气,指着沈星遥道,“我都看过好几次了。”

沈星遥听到这话,眼波微微一颤,蓦地看向那只挂着铃铛的络子,神使鬼差伸手轻轻一碰。

铃铛轻颤,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朱碧这头还在说着林双双:“她武功好,你自己什么样,心里没数吗?”

铃铛犹在风中晃荡不止,清脆的摇漾声,一霎间将沈星遥拖入杳远的过去,有山间清泉泠泠的水声,飞鸟振翅啁啾,而身旁的一切,市井喧嚣,软红千丈,瞬息远了,飘飘渺渺,朦朦胧胧,好似雾里的流烟。

她不由得松了沈兰瑛的手,转身走开。

街口的杂剧台子搭了起来,搭台的云游班子,特地趁这晚饭前的空当,演一出不要钱的揽客场,过了时辰,便得拉起幕子隔开,明码标价。

沈星遥忽觉倦了,见台下有座,便随意寻了张凳子坐下,一抬头看见的,却是熟悉的故事。仍是当初散出的谣言,只是到了这一出戏里,用的却不再是她和那人的名字,而是不相干甲乙丙,苦辣酸甜颠倒一番,添油加料,唱成新戏。

这些民间话本抄来抄去,故事还是那个故事,人物却不知换了几遭,早不是原来的模样。

人心变换,世事无常,合唱不是如戏一般?恩断情绝,悲欢离合,苦尽伤情之人,到头来只不过旁人谈资,如云烟尔。

沈星遥看着这些,神情渐渐木了,心下茫茫然然,不知作何感受。

却在这时,一张手帕从旁递了过来。

沈星遥疑惑转头,却发现叶惊寒不知何时坐在了她身旁。

“我用不着这个。”她转了回去,目光却已不在戏台,游离天外。

“那是我多虑了。”叶惊寒仔细看了看她的脸,没有半点要落泪的样子,这才舒了口气。

“我看这故事没多大变化,里边人的名字却都换了。”沈星遥道,“你当初都找谁编的折子?把人都编得都如此痴蠢。”

“再痴蠢也不是真事,看看便罢了。”叶惊寒笑了笑,略微往她身旁凑了凑,道,“你看,换了名姓,便不会再损人清誉了。”

沈星遥没再说话,阖目靠着椅背,有一茬没一茬地听完一折戏,正瞧见戏班的伶人端着铜盘巡过一排排座椅讨赏,顺手从怀里掏出银钱,还未给出去,便看见一只手从她与叶惊寒中间伸了过来,将一串通宝轻轻放进伶人的铜盘里。

好熟悉的石青色衣袖,指骨修长无暇,是早已刻入记忆里的模样。

沈星遥回头瞥了一眼,仍旧没有表情。

“我还以为,凌兄不会喜欢这出戏。”

叶惊寒说着这话,不冷不热一笑,在凌无非的眼里,尽显嘲讽之态。

“又没写我名字,谈何喜恶?”

伶人得了大笔赏钱,一时欢喜,连连躬身对凌无非致谢。他却没空敷衍,只摆了摆手,又待同沈星遥攀谈。

沈星遥却先开了口:“你还是记恨这事?”

“记恨什么?”凌无非懵然道。

沈星遥见他这般反应,不由愣了愣,下意识看了一眼叶惊寒,忽而了然。

凌无非反应过来,当即瞪着他道:“姓叶的,你不诋毁我便活不下去是吗?”

叶惊寒摇头不答。凌无非瞧着,只觉更加来火:“你这人怎么……”

“行了。”沈星遥一听这二人吵架便觉厌烦,顺嘴呵斥一声,“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争得一时长短又如何?”

她这番话,原是图个清静。可听在凌无非耳里,却像极了对某人的维护。

早已失衡的心,这一刻,更是摇摇欲坠。

凌无非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一字一句问道:“到底是从何时起,我为自己辩驳几句都成了错?”

适逢此时,戏台鼓歇。伶人唱词不再悲戚,转为欢欣。原来是一双与主角不相干的路人过客,一场聚散唱罢,一个遁入空门,一个琵琶别抱,旧人退场,新人欢歌。

沈星遥愈觉无趣,起身便走。

凌无非垂眸,目光在陈旧长椅上被虫蛀坏,斑驳脱漆的坑洞停留了片刻,听见她起身的动静,脑中气血轰地上涌,不知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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